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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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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東岩笑道:「剛才我和你的娘說,凌家這孩子看似傻裏傻氣,人倒很是不錯,有一副熱心腸。」 轟天雷心裏想道:「呂伯伯剛才分明是在談爹爹的那封信,不是談我。為什麼他要對女兒說謊?」 心念未已,只聽得呂東岩又笑著說道:「玉兒,我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 呂玉瑤噘著小嘴兒道:「爹爹,我幾時和你說過謊話。你要問我什麼?」 呂東岩道:「你喜不喜歡凌大哥?」 轟天雷本來想要睜開眼睛的,聽了這句話,可不敢睜開了。心裏想道:「倘若給呂姑娘知道我在偷聽,可是不好意思。」 呂玉瑤怔了一怔,說道:「爹爹,你這句話可是問得有點奇怪。」 呂東岩道:「何以你覺得奇怪?」 呂玉瑤道:「凌大哥這次幫了咱們的大忙,替你挽回了面子。爹爹,難道你不喜歡他麼?」 呂東岩笑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你也快滿十八歲了,我是想要知道——知道——」 也不知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臉上卻泛起一朵紅雲(可惜轟天雷看不見),說道:「爹爹,你今天是怎麼啦?說話吞吞吐吐!爹爹,你要知道什麼?」 呂東岩笑道:「好,我換個說法問你吧,你喜歡凌大哥多些,還是喜歡你表哥多些?」 呂玉瑤道:「爹,你為什麼這樣問我?我和凌大哥還是今天才相識的呢。」 呂東岩道:「那麼,你是喜歡表哥多些了?傻孩子,對爹娘害什麼羞,說吧?」 呂玉瑤頓足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話雖如此,畢竟還是透露了一點口風:「表哥待我很好。不過,凌大哥的為人也是很值得令人敬佩。爹,你別問我了好不好?我都沒有想過呢!」 呂夫人連忙說道:「是呀,玉兒年紀還小,你也用不著這樣著急問她!」 呂東岩道:「不過凌浩那封信卻是要我回覆的。」 呂玉瑤問道:「凌家伯伯給了你一封什麼樣的信?」忽地發現爹爹臉上的笑容有點古怪,她是個七竅玲瓏的姑娘,登時料到幾分,不由臉上又是一紅,連忙說道:「爹,你們大人的事我不想知道了。你問我已經問得多啦,現在也該輪到我問你了。」 呂東岩道:「你要問我什麼?」 呂玉瑤道:「爹,你是怎樣和那黑鷹年震山結上了樑子的?」 呂東岩笑道:「這不也是我們大人的事嗎?」 呂玉瑤撒嬌道:「我要知道,我要知道嘛!」 轟天雷聽了他們父女的對話,心頭卻是不禁卜通通地亂跳了! 「爹爹那封信說的是什麼呢,呂伯伯一再提起那封信,跟著就問他的女兒是不是喜歡我,難道這兩件事情是有關連的?」轟天雷雖然為人老實,卻並非愚笨,隱隱猜到了幾分,心頭不由得卜通卜通地跳了。 也許是他的心情緊張之故,不覺動了一下。呂夫人道:「凌世兄醒來啦!」 轟天雷不便再裝熟睡,緩緩張開眼睛。呂東岩喜道:「好了,醒來了!你覺得怎樣?」 轟天雷道:「似乎好多了。多謝伯父伯母的照顧。」 呂東岩道:「你先別說話。玉兒,拿參湯給你凌大哥喝。」 「不知他可聽見了爹爹和我剛才的說話?」呂玉瑤心裏也是卜通卜通地跳,給轟天雷喝過了參湯,便即向他試探,說道:「凌大哥,我們剛才正在說起你呢!」 轟天雷道:「說我什麼?」 呂玉瑤道:「爹爹說,你很有俠義心腸,他很喜歡你。這次多虧你給爹爹挽回了面子。」 轟天雷道:「這是應該的。但不知伯父和那黑鷹年震山是怎樣結下的樑子?我醒來的時候,好像你們正在提起這件事情。」 轟天雷從來沒有說過謊,這還是他有生以來的第一次,心裏暗暗懶愧。 呂玉瑤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想道:「原來這之前的說話,他果然全沒聽見。」 呂夫人卻聽出了一些破綻,心裏想道:「他一定不僅是聽見了這幾句話,那有這樣巧的。唉,他若知道這件事情,留他久住,只怕他對玉兒定會存有非份之想。說不定他們兩人或許還會鬧出事來?可是他現在是受了重傷,葉元章說過,恐怕是要半年才能復原的,我總不能將他趕出去呀。這可如何是好?除非早些替玉兒和大成定了名份。」 呂東岩沉吟半晌,說道:「這事我從來不向外人說的,但凌賢侄你不是外人,我和你說自是無妨。」 轟天雷道:「若是不便說的,侄兒也不必知道了。」 呂東岩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最好不要洩漏出去。」 轟天雷心裏有點不大舒服,想道:「你信不過我,那就不必說了。」這話他停在口邊,呂東岩已是說出來了。 「這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我有一位朋友,是在洛陽開虎威鏢局的總鏢頭孟霆,那年我恰巧經過洛陽,住在他的鏢局裏。他要我替他保一趟鏢,這個『鏢』可是十分奇怪!」 呂玉瑤大感興趣,笑道:「爹,我不知道原來你還曾當過鏢師,保的是什麼鏢,十分古怪?」 呂東岩道:「你猜是什麼,是一個十六七歲的文弱書生。」 呂玉瑤道:「是什麼豪門公子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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