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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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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全道義 杖怒劍慈 經過燕鐵衣這連串正確的啟開暗室動作,當穴口顯露出來的一刹那,所有」祁家堡」的人們全傻了眼,都楞住了,死一樣的僵寂籠罩著這一大群人,空氣中含著冰冷的凍凝,含著肅然的生硬,以及,人們心頭那種無比的震撼與難堪! 長長吸了一口氣,祁雄奎注視著他的兒子,聲音竟然變得出奇的平靜:「雄兒,我的乖孩子,現在,這是什麼?你又如何向這等愛你疼你的老父解釋?」 機伶伶的打了個冷顫,祁少雄雖在極度的驚悸下,卻仍死不認帳:「爹爹……這只是一個密室,但,卻不能證明孩兒有其他不端的行為……」 祁雄奎焦雷般吼:「你還不承認!」 祁少雄抗聲道:「孩兒沒有做過錯事,又叫孩兒如何承認!」 一陣極度的憤怒扭曲了祁雄奎的面孔,他雙目光芒宛如噴火,虯髯蓬張,青筋浮額,身上的骨節全在「克崩」的響,形容怖厲之至——他瞪著祁少雄,良久,良久,這樣的激動猙猝模樣又逐漸消失,終於,他長歎一聲:「好吧,孩子,我既然能給人家兩次機會,我也一樣可以給你;但是,孩子,不要再固執下去,現在承認了你的不是,事情還有最後轉圜的餘地,一待實憑實證被人舉出,即乃鐵案如山,那時,想悔也來不及了!」 祁少雄仍然堅持到底,一口咬定:「爹爹,孩兒沒有什麼可承認的,更未曾做過一件所謂淫亂貪色的罪行,不能因為找到了一處密室,便令孩兒含冤受屈,承擔莫須有的罪名!」 祁雄奎心中早有感覺,但是,此際他卻只好按捺下來,沉沉的道:「雄兒,為父但願你說的是實情,為父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是真正無辜的!」 說著,他轉向燕鐵衣:「你是否尚能找出更具體的事實?燕鐵衣,光憑這一項仍嫌不足!」 這種情態絲毫不出燕鐵衣預料,他冷冷的道:「請堡主偕同我下去一探!」 祁雄奎絕不遲疑,立與燕鐵女魚貫進入石洞地牢之內,他們沿著石階往下走,快到盡頭之前,燕鐵衣向祁雄奎提出警告,他們雙雙越過了倒數第二級石階,燕鐵衣用「太阿劍」反手猛點那級石階,一點不錯,但聞「克勒」一響,整級石階翻轉過來,露出了另一面滿布閃亮利刃的刀板頭頂上,也「呼」一聲罩下一面密綴倒須勾刺的羅網! 表情先是驚愕,隨即便是切齒的憤恨——這種惡毒的設計,連祁雄奎都暗暗心悸,他做夢也想不到就在自己的腳底下,竟有恁般齷齪的機關埋伏存在! 接著,兩人來到通道頭的那扇鐵門之旁,燕鐵衣走在前面,有如「識途老馬」,他雙手抓住鐵門把柄,用力往上一提,朝外拉,四道目光往里間那陳設得居然相當華麗舒適的密室中仔細搜察,但是,卻空蕩蕩的並無人跡! 燕鐵衣立即想到祁少雄為什麼到了這種關頭卻仍然堅不認罪的原因了,祁少雄是有恃無恐的,他知道這「麒室」裡沒有窩藏著女人,是而雖則情勢險惡至此,他依舊狡賴推託,他一定也明白,只要找不出被掠劫的人來,他就可以否認到底! 關上門,燕鐵衣示意祁雄奎先走,在祁雄奎離通道的一刹那,他故意不將門向上提起而往裡推,於是,通道頂端「轟」然一聲下塌,燕鐵衣卻在推門的同時暴射而出,在一片煙硝白霧的迷漫激揚中,他早已拉著祁雄奎奔出洞。 祁雄奎滿懷不解的問了一句:「喂,燕鐵衣,你對這裡的機關設計怎的這等熟悉法?」 燕鐵衣笑笑,道:「你就會知道的,堡主。」 兩人出了洞口,祁少雄好整以暇的迎上,展露著一抹奸險的微笑:「姓燕的,你可找著什麼沒有了?」 燕鐵衣淡然道:「在這裡,沒有,但我還知道另一處秘密所在,那個地方叫『麟室』,我想,我們可以在『麟室』之內找著點什麼。」 頓時,祁少雄的兩隻眼球往外猛凸,他像突然被一記焦雷轟頂也似,整個人都僵住了,臉色在刹那間變得死灰——他沒有想到對方連這個機密也知道! 沒有理會他,燕鐵衣領著祁雄奎便往中間的一幢屋宇走去,祁少雄的面孔由白轉青,雙目中極快掠過一抹惡毒的光芒,他咬咬牙,暗中向他那幾個怔忡不安的爪牙使了個眼色,急匆匆的也跟了上去。 燕鐵衣步履安詳從容,但卻十分迅速,他領路在前,毫不退疑的朝著目的地行去,祁雄奎一邊緊隨著,邊向他身後的一名高瘦教頭低聲吩咐了幾句什麼!這種情形,祁少雄一看便涼透了,下意識中,他彷佛已經嗅到災難的氣息,體會到破滅的空茫,宛若鬼黑幡的暗影已在他眼前晃展。 祁雄奎的嗓門裡也似哽塞著什麼,他嘶啞的問:「這,這是到那裡?」 燕鐵衣簡潔的道:「鐵棺材。」 大大一楞,祁雄奎莫名所以的道:「你是領我去找另一處暗室,卻到『鐵棺材』中作甚?」 燕鐵衣諱莫如深的道:「去了那裡,你就會明白了。」 來到客堂旁邊那條走道盡頭的側門,燕鐵衣半點也不猶豫,他伸手便去轉動牆壁上的那只銅獅子頭,祁雄奎見狀之下,急忙喝止:「慢著,小心觸動機關……」 然而,燕鐵衣卻沒有停頓,用力扭動了獅頭——當然,他不是向右而是向左。 正在祁雄奎準備退避的瞬息,奇事出現了,沒有機關發動,也沒有埋伏出現,就在走道頂端的牆角下,悄無聲息的滑開了一條隙縫——大約只有二尺寬窄,剛可容得一個人的身體通過。 呆呆的望著那道地下密室的入口發怔,祁雄奎還未及有所反應,燕鐵衣已拉著他先後走了下去,但是,燕鐵衣卻一腳踩上了第三級石階,由於中間騰出了兩級的高矮來,幾乎把祁雄奎閃了個踉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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