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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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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少雄囁嚅的道:「但是……爹爹……!」 打斷了兒子的話,祁雄奎暴烈的道:「不必再說了,你這一猶豫,還讓姓燕的認為你心中有愧呢,你既沒做這些醜事,怕什麼?他要搜,就讓他搜去!」 燕鐵衣笑道:「還是祁堡主閣下明道理,識大體,氣度寬宏,讓人由衷敬佩!」 祁雄奎粗聲道:「不要廢話,現在,你就開始吧,不過我要先警告你,你的時間只到入黑!」 燕鐵衣並沒有「祁家堡」人預期的那種悚惶抗議,他竟非常從容的道:「可以,說不定還不需要到那個時候。」 此言一出,自祁少雄開始,他及他的那群心腹們,全在臉孔上抹現了一片黯灰面色! 一邊往園裡走,燕鐵衣邊道:「我們先從『麒室』開始!」 於是,祁少雄鬥然全身一僵,面孔也頓時扭歪了,那些與他狼狽為奸的「教頭」們也齊齊震動,彼此神色大變,面面相覷——而覷及的,也只是同樣的變了形的幾張土包臉龐罷了! 行走如飛,燕鐵衣不給對方任何搞鬼的機會,他迅速穿過簷廊,來到後園小溪邊的那塊大方石旁!!這時,只有祁雄奎同另外幾個「教頭」還毫無異狀,他們僅覺得驚訝好奇而已,但是祁少雄及他周圍的那幫子爪牙,卻一個個的俱驚破了膽了! 祁雄奎迷惘又不耐的道:「燕鐵衣,你帶我們來這裡是做什麼?你……」 他話還沒講完,斜刺裡,人影暴閃,一柄雪亮的單刀猛紮燕鐵衣左脅,燕鐵衣動也不動,右手猝揮,冷電一抹下截平伸,兩個動作融為一次,只聽得「鏗」的一響,那個偷襲者已狂號著往後倒仰出去,胸膛裡的鮮血,噴起了好幾丈高! 幾乎在同一時間,另一條三節棍已「嘩啦啦」淩空劈洛,燕鐵衣仍然半步不移,左手倏斜暴翻,那麼准的一把抓住了棍頭,但是,他卻並不扯帶,也不回劍斬殺,他只將手中的棍頭猛力揮勁反彈,於是,一個瘦乾似的身體已尖嚎著連連打著旋轉摔出了丈外,那反彈回來的三節棍頭一截,便正插進了這位朋友的左胸裡,而且,深透入骨! 第一個用單刀偷襲的人,是斷去一手的「雙虹刀」曾玉安。第二位,卻是」老竹竿」顏亮,他們抽冷子暗算人的舉止發生得非常快,不過,結束得卻更快。 在一刹那的驚窒之後,「祁家堡」的所屬立時喧騰起來,一片憤怒激動的叫駡呼喊之聲像浪濤烈火般揚起,兵刃紛紛出鞘,四周的漢子們迅速往燕鐵衣所在之處圍逼! 燕鐵衣穩立如山,他面向又驚又怒又有些舉棋不定的祁雄奎冷森的道:「祁堡主,是你自己說的,你的手下如敢莽動,必加嚴懲!」 如夢初覺,祁雄奎往燕鐵衣身邊一擋,石破天驚的吼:「那一個膽敢再越前一步,當即就地格殺!」 這時,五、六名祁雄奎本人的心腹「教頭」也立即轉身向外,面對著正待蜂擁沖上的自己人,兵刃橫舉,怒目逼視,一副「違令者斬」的架勢! 很快的,這場已經掀起的風暴便被硬生生的壓制下去! 祁雄奎雙目圓睜,朝著燕鐵衣咆哮:「姓燕的,我的手下如有不是之處,本該由我自行論斷,還用不著你來代勞,你出手殺害了曾王安與顏亮,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燕鐵衣淡寞的道:「可以,表面的理由,是他們突然向我偷襲,我是在自衛;骨子裡的理由,是因為我已找到了令郎的秘密暗窟,也就是他罪行的實證明證,令郎的這些爪牙意圖替他們的少主掩飾,便妄想在未揭發真相之前把我擊殺。」 祁雄奎怒吼:「胡說,我怎的沒有看見什麼秘密暗窟?你指出來在什麼地方?」 六、七步外的祁少雄拚命叫喊:「他完全是憑空捏造,無中生有,爹爹不要聽信他這一番鬼話,他是想假藉誑言分化我們,逐一殺害我們啊!爹爹,不要再猶豫,這就下令圍殺。」 燕鐵衣大喝:「密室之一,即在此方石之下,請看……」 說著,他故意跳上三步,手插石底,猛然吐氣開聲,似要將此長方形厚重石塊硬生生掀起來的樣子! 於是,幾聲驚叫響起,程半途、尤一波、雷剛、邱景松,以及那臉布褐斑的石順立時紛紛就地撲伏隱避,祁少雄卻飛躍上來伸手猛拉他的父親:「快躲。」 正在一片混亂,有些人慌張,有些人迷糊的當兒,燕鐵衣已冷笑的收住了勢子,他並沒有真個去硬掀這塊方石! 一把甩開了祁少雄的拉扯,祁雄奎莫名其妙卻滿懷疑惑的大喝:「什麼事,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燕鐵衣緩慢又清晰的道:「他們以為我正要強行掀動這塊方石,因為如此一來,前面小溪溪底密佈的連珠弓弩,就會因為引發機關而齊射並放,範圍籠罩這附近三丈內的每分寸地方,祁堡主,你兒子知道這個秘密,所以才會有方才的驚慌形狀,另外,你的手下尤一波,雷剛,程半途,邱景松,石順,以及死掉得曾玉安和顏亮也都明白,你也親眼目睹,剛才也只有他們在躲避,不躲避的人都是不知情的!」 赫然震怒,祁雄奎沖著他兒子狂吼:「是不是這樣?是不是他說的這樣?趕快講實話,我要聽的是實話!」 面青唇白,神色顫慄又驚窒的祁少雄卻仍倔強的道:「他胡扯,爹爹,燕鐵衣全在胡扯,根本沒有這種事,爹爹,請相信孩兒……」 尤一波也直跺著腳嚷叫:「堡主,姓燕的純是在妖言惑眾,含血噴人,我們定要在他還沒有另出詭謀之前將他收拾下來,否則再容他胡鬧下去就大大不妙了啊……」 雷剛、程半途、邱景松以及那面布褐斑的石順也齊聲喧騰鼓噪,大有意思趁亂擁上,來一場昏天黑地的殺! 祁雄奎正在連聲喝止,燕鐵衣已突然蹲下身去,手伸有底右端,指尖的感覺告訴他碰著了細長的扣勾,於是,他輕輕撥動,跟著用膝蓋輕頂石沿,這磨盤般大小的石塊,果然不急不緩,毫無聲息的往上斜豎起來——露出下面一個四四方方的洞,而且隱約可見石階通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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