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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第九章 張天網 青龍生雲

  就在「魔手」屠長牧向燕鐵衣稟報過那一連多次的離奇不幸事件之後,就在他積極展開行動的半個月,宛如一條無形的冷箭,射向了「楚角嶺」「青龍社」的大堂,惡劣又令人失望的消息連串飛傳回來,而緊接在這些愁苦的消息之後,又有更多更震動人心的事突然發生,「楚角嶺」上便彷佛籠罩了一層濃郁的霧,「彈劍樓」的「龍魂廳」裡,也似是連空氣也泛著寒瑟冷森了……

  在「龍魂廳」盡頭那張虎皮椅上,燕鐵衣正毫無表情卻目光如刃般的沉著臉,傾聽屠長牧及另三名來目外地專差的稟報,屠長牧平凡的臉孔上,卻帶著不平凡的激動。

  「……「廣元府」的官衙,我們派去的弟兄業已仔細探明了魏自奇遭到處決的內幕,魁首,那竟不是官家動的手,當他們見到魏自奇的當時,魏自奇早已變成一具死屍而且身首異處了,換句話說,連動刑處斬魏自奇的程式也叫那暗裡的仇家代勞啦,那人先與市廣元府的官方取得了聯絡,他在拿去三千兩紋銀的賞格之前,先親自扯開包裹著魏自奇屍首的油布,魏自奇雖是死了,但仍算由那人擒捕歸案,且是正身,所以官家也無話可說,仍然賞貿金照付……」

  燕鐵衣冷森的道:「那人的容貌、口音、身材可已打聽出來了?」

  搖搖頭,屠長牧恨聲道:「他是蒙著臉的,黑布頭套直套到脖子,江北口音,身材瘦長,當時親自在旁三興此事的一名皂役透露,是個男人,年齡可能已在中年以上,但他的長像如何,確實歲數,卻不曉得。」

  燕鐵衣憤怒的道:「還有別的線索麼?」

  屠長牧道:「沒有了,「廣元府」一處所得到結果只是如此。」

  霍然站起,燕鐵衣道:「十天前,又在「奉節縣」外驛道上發現了那兩名失蹤頭領的屍身,兩具屍體上蜂窩似的叫人給桶了幾十個血窟窿,這樣的天氣裡屍身業已泛了腐臭,跟著就又傳來「合淝」「大首腦」商傅勇被人遺屍客棧房中的飛報,說屍體紫黑浮腫,七竅流血,像是服毒而亡的,商傳勇瘋了麼?

  他會跑到一個小鎮甸的下等客棧陋室中服毒?這明擺明顯是遭人暗算了的,最近派去這些出事地方查探內情的人手,又個個挾著尾巴回來稟告沒有找著端倪,不知道這些失蹤並死亡弟兄私下裡有那些仇家,這不等於什麼線索都沒踩出,全是一群飯桶」屠長牧低著頭沒有做聲,站在一側的應青戈與莊空離也面無表情的沉吟著,燕鐵衣又咆哮道:「好,這些大把大把的棘手紕漏才出不久,連解決這些麻煩的邊尚未摸著,可又出事了,你們三個混帳又先後傳來了惡訊,「濟南」的鐵手級首席大頭領沙蘇又沒了影,另外駐在「通涼集」「李家溝」的兩名頭領也失了蹤,這一下,我看他們三個也必凶多吉少,還叫他們加意防範來著,實際都防範了些什麼?我告訴你們,都潛伏暗處的王八蛋如今正在拍手大樂,隱在一角看我們手忙腳亂的笑話,「青龍社」自立堂開山以來,幾時過這樣丟人事情?而且一發生便是不休不止的一大串」那三名回山報訊的專差早已面無人色,嚇得栗栗直抖,頭也不敢抬起來一下,連手腳全沒了個放處。燕鐵衣暴烈的接著又道:「「濟南」「大首腦」葛貴如今採取了什麼行動?」

  三名專差中,站在左手的一個連忙抬起頭來,顫慄的道:「回魁首的話……我。呵「大首腦」業已派出其他八名頭領並他本人分成四組,展開了嚴密的查凶行動,另外,屬下的得力兄弟各派往境內的道口關卡,以及人多混雜的茶樓酒肆或娼館賭檔中明緝暗訪,所以……」

  一揮手,燕鐵衣怒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物?豈會如此輕易使由你們找著了用這方法去查緝那人無異大海撈針,根本就不可靠」那名專差可憐巴巴的道:「回稟魁首,我們已經盡了全力,葛大首腦自出事之後,便一直愁得茶飯不思,四處奔走緝凶,這幾天來,人也瘦了,連眼眶子都全陷進去了……」

  哼了哼,燕鐵衣道:「你三個先下去」三名專差如獲大赦,立即行禮之後踉蹌退下,等到他們出去了,燕鐵衣才幽冷的道:「現在,該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任什麼事也不能做,光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弟兄被對方一批一批的吃掉?」

  頓了頓,他又冒火:「在外地我們共派有十名「大首腦」,每名「大首腦」轄下是一名「鐵手級」首席大頭領,及五名「鐵手」頭領,五名」銅手」頭領,像眼前這樣叫人家逐個擺平,用不了多久便會像宰渚一樣,宰個乾淨,你說人命的傷亡無可坐視,使本社的顏面又怎生維持?那個隱在暗處的畜牲等著嘗夠了甜頭,包管就摸上青龍社的「總堂」來開戒了。」

  乾咳一聲,屠長牧沙亞的道:「但是實在找不出線索來啊……」

  燕鐵衣煩躁的道:「莫不成便坐在這裡等對方自己前來通名報姓?」

  歎了口氣,屠長牧道:「唉,真是妖,天殺的妖孽」此刻,「金鈴子」應青戈輕聲道:「魁首,且請平心靜氣,從長計議,不管對方是誰,也總是個活人,也總和我們具有相似的智慧,我們只要好好研討分析,遲早能找他出來」燕鐵衣道:「不能再遲了,到現在為止,已有九個我們的好手被殺或失蹤,而且其中竟包括一名「大首腦」,四名「鐵手級」大頭領,四名頭領,這樣的折損數目,是頗為令人震驚又切齒的,我們損失不起──不論實際或威信上損失不起」一直沉默著的莊空離,終於低緩的開口道:「魁首,事實上,敵暗我明,防不勝防,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誰,毫無徵侯可尋。天下這麼大,我們的基業所在又這麼廣,對方可以隨意來去,挑選目標下手,我們勢無法將主力聚集在某一點上枯侯死等,而且對方也決不會扭鋒來襲,事到如今,我們連絲毫可資三酌的線索也找不到,。海茫人海,浩浩宇宙,又到那裡下手去追拿這暗處的煞星呢?」

  燕鐵衣不悅的道:「照你這麼說,我們便不聞不問,任由那王八蛋宰割淩辱了?」

  莊空離忙道:「當然也不是這樣我的意思是講,除非能想出一條妥善可靠的計策,否則僅是毫無頭緒的東撞西闖,恐怕難得收到實效」。烘色稍緩和了一下,燕鐵衣道:「但是,那一種方法才能揪他出來呢?」

  應青戈突然道:「誘敵魁首,誘敵」雙目一閃,燕鐵衣頷首道:

  「不錯,想個法子誘他出來」屠長牧也贊同道:「這個原則是正確的,魁首,不管對方是否為我們的仇家,抑或暗裡對我們懷恨,他或他們一定是仇視「青龍社」且又冀求以此暴行獲取酬勞的,我們何不也以這種情況安排下誘餌,勾住他現身」燕鐵衣道:「是的,但怎樣安排」應青戈接口道:「找一個平素與我們無來往的幫會或個人,叫他們風聲放出去,就說因與我們此中某人結有深仇,願以一筆巨額花紅懸宜那助他報仇之人,然後,我們自當埋伏於被獵物的四周,等那煞星前來入網」燕鐵衣沉吟道:「如那野種沒聽到這消息或不肯上當呢?」

  苦笑一聲,應青戈道:「這就只好碰運氣了,魁首,對方如中計前來,自是最好,否則,便另外策思方法吧……」

  燕鐵衣想了想道:「也好,總比束手無策的乾瞪眼要強,我們總算在行動了。」

  屠長牧問道:「青戈,你可有了腹案?」

  應青戈點點頭,道:「風聲出去的地方就該在濟南左近,因為對方才在那裡得了手,料想不曾離開不遠,消息散播開來對方也容易探悉,而且濟南離這裡不靠近,也好讓對方不至顧慮我們總堂的高手追撲,我已想到,濟南城十多裡處的「黑樹窪」相當熱鬧,那裡有家武館,武館的教頭和我以前有過一點交情,這點交情很淡。外頭人也不知道,我們用他為勺餌,讓他將言語傳出去。」

  屠長牧道:「如果他不肯呢?」

  應青戈苦笑一聲道:「「青龍社」的領主親自前去求他幫這個忙,他會不肯麼?」

  燕鐵衣道:「當然也得給人家點報酬」應青戈點點頭,道:「這個我會去辦。」

  莊空離道:「人選?」

  應青戈道:「奶是說由那些人去設伏擒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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