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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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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知一個人的精力,都有一定的極限,無論功力如何深奧,亦經不住一連串的損耗。 濮陽維能在力敵如此多的武林黑道高手之後,仍能保持現況,已屬駭人聽聞之事了! 他這時面色蒼白,尚未待「銀鷹孤叟」武京換過氣來,已是一聲暴喝,「天魔十二式」中,最淩厲的一招「魔影重重」已霍然施出。 掌指腿蹴,全然指向武京周身三十六處生死大穴。 「銀鷹孤叟」武京這時亦強行運氣,壓制住那翻騰如潮的內腑,狂吼一聲,兩掌化成千百掌影,形成一層層的勁氣,疾迎而上。 一連串如花炮似的「劈啪」密響聲中,二人又已霍然分開。 雙方同時又是一聲怒喝,但是濮陽維身形急晃,已幻化無數條白色身影,自四面八方,齊向「銀鷹孤叟」武京襲到。 這正是「天魔十二式」中,最精妙詭異的一招煞手「滿天飛魔」。 「銀鷹孤叟」武京但覺眼前一花,敵人已在瞬息間,幻成無數身形撲至。 就憑他那一身功夫,亦看不出來,倒底那一個人影才是對方本人。 武京急怒之下,狂吼一聲,身形如電般拔升至空中,四肢箕張,原本烏黑色的肌膚,此刻完全被一層奇異刺目的雪白銀光所掩,顯得極為驚人。 武京又將「立山傾雪」的獨門異功提至頂點。 他身體橫在空中,已若風車似的急驟旋轉起來。 這正是「銀鷹孤叟」武京的「落花掌法」中,閉山之式「上天入地」。 驀然,激鬥的二人中,傳出一聲痛苦的悶哼,已霍然各自躍退丈許之外。 濮陽維面色雪也似白,毫無表情的凝視著「銀鷹孤叟」武京,鬢角間,已微微見汗。 「銀鷹孤叟」滿面漲紫,一件短衫自襟以下,已全然撕破,髻發散亂,其狀狼狽已極。 側旁觀戰的白依萍,驚呼一聲,已撲身至濮陽維身側,雙手緊握著心上人的手臂。 她焚急的問道:「維哥哥,你……你沒有事吧?」 濮陽維轉過頭來,向她溫柔的一笑,卻沒有說話。 「銀鷹孤叟」武京,呆楞楞的站在那裡,面容扭曲,滿臉悔、恨、羞、憤之色。 三人靜靜的佇立了一刻。 「銀鷹孤叟」武京恨恨的一跺腳。長歎道;「濮陽幫主果然盛名無虛,老朽總算見識了。」 他仰起雙目,極為深沉的凝視著遠方的天際,一臉壯士無顏的晦暗,彷佛已陷入迷惘驚悸的沉思中。 濮陽維仍舊一言不發,默默的注視著對方。 白依萍卻可自她握著濮陽維的手中,隱隱的覺得,心上人的全身,正在微微顫動著。 武京這時,又注目細細一瞧濮陽維的面色,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 他倏然大聲道:「老朽卻認為,卻要再度一試閣下功力……」 原來,武京見濮陽維一直沉默不言,嘴唇緊閉,他懷疑适才濮陽維與他對掌之時,業已受傷。他心中還存著萬一之想。 他忖道:「若對方亦已受傷,則目前自己雖已落敗,卻仍可以板一個平手之局。」 他想道這裡,驀然向空中一招手。 那只一直盤旋在空中的銀色巨鷹,已尖厲高吭的鳴了一聲,斂翅向濮陽維撲下。 「銀鷹孤叟」武京,強行壓制住候間的一口熱血,緊張的瞪視著對方。 心中同時忖道:「若是對方確已負傷,則他絕不能再動真力了,否則,就會當場震斷心脈,咯血而亡……」 他還沒有想完,只覺得眼前一花,淒厲的鷹啾聲大作,蓬散的羽毛,在一陣猛烈炙熱的勁風之中四散紛飛。 那只巨大的銀鷹,在這瞬息之間被震出丈許之外,落在地下,悲鳴不已。 濮陽維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左手正輕環著花容慘澹的白依萍。 敢情他适才震傷那只巨鷹,尚僅是一掌之力而已。 「銀鷹孤叟」武京大喝一聲,滿口鮮血已狂噴而出。他強撐著身體,挺立地上。 顫聲說道:「好!好!老夫今天總算知道天外有天的教訓,濮陽幫主,且請稍候一刻,老朽這就回去,釋放貴幫各人,今後恩怨兩不相欠。」 說罷,他抹去嘴角及衣衫的血漬,回頭扛起躺在地下,痛苦抽搐的銀鷹,身形踉蹌的如飛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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