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柳殘陽 > 鐵血俠情傳 | 上頁 下頁 |
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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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的寬度不夠,因此,人多並不是一定佔便宜的事。空間只有這麼大,能接觸的正面也就有限,「十一邪」的夥計們拼死力攻,卻收不到什麼效果。 雙方的廝殺幾乎成為膠著狀態——敖楚戈前後狠搏,這邊退,那邊就撲了過來,他攻向了那邊,這邊又往上沖。固然「十—邪」力戰無功,同樣的,敖楚戈也因地形的局促而頗受限制。 李映霞便跟著敖楚戈進進退退,兩頭奔戰,她苦於本身修為不高,在這腹背受敵,幹變萬化的淩厲火拼裡,幾乎沒有插手的餘地。 「十一邪」中的十一個人;除了一個七邪袁立早已斃命之外,其餘的十邪裡到達現場的便有七人之多,但是,他們聚七人之力,卻也奈何不了敖楚戈。這不僅使他們極度驚愕,猶更加極度的惱恨,更覺得不是滋味的是,自始至今,他們居然還不知道來人的根底,甚至連姓名也都沒有弄清。 一面狠拼,保玉一面嘶啞地吼叫:「兀那狗操的野種,有本事外面去決個後死。」 敖楚戈哈哈大笑,騰躍閃擊中,氣勢如虹地道:「就在這裡也一樣。姓保的,你還怕戰地風水差了?」「青皮邪」趙三賢淬進猝退,「百刀盾」流滾擊旋地道:「你狂的哪門子?誰要把這身子骨頭埋進來,還不敢說呢?」一百棒蓬散四飛,敖楚戈大馬金刀地道:「趙青皮,穩著點,說不準你就是第一個!」 「粉面邪」胡浩貼壁急進,暴然回身,那對又尖又利的牛耳刀往上一翻插落,直罩敖楚戈的後背。 敖楚戈的鋼棒,正好砸開了「鐵錘邪」陳沖的那兩個「南瓜錘」,在火星四濺裡,眼看還在那邊晃映著的棒影,卻突然不可思議的倒射而回,「鏗鏘」撞響,幾乎把偷襲中的胡浩連人帶刀的震了個大馬爬。 背脊撞在石壁上,胡浩一個「撲地滾」翻了出去,他毗牙咧嘴,呼吸急促,一張白臉,痛得差點就變成醬紫色的了。 敖楚戈大笑道:「胡老四,得罪,得罪。」 「刺膽邪」鮑偉的兩隻亮晶晶的「峨媚刺」,就在這一眨眼間。映起了兩溜冷電,快得無言喻地飛刺向敖楚戈的下盤,同時。「青皮邪」趙三賢已淩空而起,腳前頭後的「呼」聲刺到。 鋼棒子突然抖成了千百條縱橫交織的線條,就像虛無中突冗出現的一面羅網,那麼嚴密又力道萬鉤地封罩過去……鮑偉和趙三賢破口咒駡,雙雙猛往後退。這時,那位馬臉蒜頭鼻的仁兄,卻自另一邊貼地閃進,那一柄「掃刀」寒森森地斜削敖楚戈的雙腳。 敖楚戈以鋼棒組成的網面尚未撤除,背後鋒刀破空之聲又急速傳了過來,他雙腳微彈,離地兩寸——只有兩寸,那柄「掃刀」的薄利刀片已「削」聲飛過,當那位馬臉人物揮轉的臂膀尚不及抽回的刹那,冷芒一閃,他的右臂已齊肩拋起一一仍然緊握著他的「掃刀」,血淋淋的飛向了穹頂。 「嗷……」 嗥號著,馬臉朋友的一張馬臉,頓時扭成了扁的,他打著旋轉,噴灑著腥紅的鮮血,一頭撞向了石壁,又重重往後仰摔了過來。 赤了眼的「青皮邪」趙三賢奮起沖撲,「百萬盾」飛泄流旋,悍不可當,敖楚戈九十棒「呼轟」迎上,棒影交輝裡,一抹寒電自另一個極其怪誕的角度,斜斜激射,宛如貫日之虹。 「吭」的—聲,.趙三賢一個淩空跟鬥倒翻回去,肩頭血流如注。 保玉歪曲著臉,瀝血般大吼:「你又殺了溫老十二……」一面吼,一面旋風似地往前撲,「萬字奪」狠攻快舞,在一圈又一圈流燦呼嘯的光華銳勁之中,恨不能將敖楚戈絞為幹百段。 鋼棒子破空直入,有如—柱擎天——「當」的一聲,便那麼准又那麼重的震退了保玉。而背後,「單手邪」孫傑飛快閃至,套在獨手上的「鐵刺蝟」猛向敖楚戈的天靈上揮落。 「無雙劍」窄而薄的鋒刀,「掙」聲斜指向天,劍身晶瑩森寒,光芒盈盈閃眨,有如一泓流動生輝的凜冽秋水——而這泓秋水卻是凝結的。 「鐵刺猖」尚未夠上部位,孫傑已被迫得急速翻身拋腕,匆忙躍退。「青皮邪」趙三賢目毗欲裂,又待輪上進襲,而那柄斜斜指天的「無雙劍」,卻輕輕一響,「霍」的分又張開,像極了—只鉗剪。 於是—一— 激烈的拼戰突然靜寂下來,每一雙(或一隻)眼睛,都驚恐又怔窒地注視著這柄兩刀合一的利劍,這柄雙鋒合一的劍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使用此劍的人。 甫道裡,像是—下子成為墳墓了,那等火辣的搏鬥聲只是一刹間便被凍結,宛苦燃燒中的火焰兜頭被一桶冷水澆熄了一樣——連縷青煙也沒有冒。 乾澀地咽了口唾液。保玉呐呐地開了口:「你……你是姓敖?」敖楚戈靜靜地道:「我是姓敖,」獨眼中閃過一抹痙攣,保玉十分吃力地道:「敖楚戈?」笑笑,敖楚戈道、「不錯,敖楚戈。」 分堵在甬道兩側的「十一邪」以及他們的一干手下,這時全都變了顏色!人的名,樹的影,他們雖然從未見過這位「毒尊」,會過這位「一笑見煞」,但是,都也深深地久仰過他的大號,聽聞過他那「毒」是毒到何等地步、「煞」是煞到了什麼程度:敖楚戈的心黑手辣,早就在江湖上掛起了金字招牌了。 保玉不自覺地朝後退了一步,他喉嚨發幹地道:「呃!姓敖的,你怎麼會跑到這『八莫礁』來——這件事,和你從哪裡扯也扯不上關係……」敖楚戈淡漠地道:「現在已經扯上關係了。怎麼址上的你不必問,我也懶得說,我來在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接李嚴良回去、當然。李姑娘也不能留下,行不行?你們先琢磨著看吧!」 保玉滿頭大汗地囁嚅著道:「姓敖的,你也一定曉得我與李嚴良的那段過節——他不是個好玩意,壞透了的爛胚子。你又何苦硬要替他出這個頭?」放楚戈閑閑地道:「我不是替姓李的出頭、我討厭他就如同討厭你「樣。我之所以如此實力的原因,喂,是為了他的女兒。保玉,這位『玉妃』李姑娘,你覺得怎麼樣?」呆了呆,保玉呐呐地道:「很標緻。」 點點頭,敖楚戈笑道:「你想想,為了這麼一位美麗的姑娘出力效命,豈非一大樂事?女為悅己者容,而『士』呢?當然就得有為知己者死的這份雄心,對不對?」保玉忽道:「原來你是應這賤人的要求而來的!」 敖楚戈臉色一沉,道:「不要隨意污蔑人家這麼一位冰清玉潔的好姑娘!你憑什麼指人家是『賤人』?要說是有人犯『賤』,恐怕就只有閣下你才是。」 獨目暴睜,保玉提高了噪音:「姓敖的,你有點名氣是不錯,但可也得琢磨地方來擺你的威風。跑來『八莫礁』發熊,你未免找錯了碼頭,我們『十一邪』可是吃你這一套的?」敖楚戈一笑道:「說得好,說得有種1而我敖楚戈也一樣的不吃你們這一套,所以我來了!而且也和列位對過幾仗,到目前為止,顯然你們的『一套』沒能罩得住我。」 保玉大喝道:「你不用賣狂,姓敖的!今天,不論你是什麼三頭六臂,者子也會叫你來得去不得,這『八莫礁』就是你把老命擱上的地方。「敖楚戈不屑地道:「我可真要看看,就憑列位這幾下子空心把式、草包拳腳,如何個把我這條老命擱下法?」保玉猙獰地道:「你等著看!姓敖的,看看我們能不能將你擺成三十六個不同的樣子?能不能將你活割分剮了?你他娘的,『八莫礁』四邊都是海,老子叫你就是長了翅膀也飛不脫!」 說著,他又一指站在敖楚戈身旁的李映霞,邪惡地道:「還有你,小婊子!待我們收拾過你那姘頭敖楚戈之後,老子們再輪流收拾你,更叫你那狗熊老爹在旁邊看著!」 全身不禁簌簌輕抖、李映霞的面孔上是一片白、一片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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