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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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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點頭,展履塵:「確是不幸中之大幸,我們在驚魂甫定之後,大家全下了船檢點損傷,除了其中有條船已被撞得不堪再用之外,其餘九條全能修復使用,更值得慶倖的是有三、四條船可以說只受到極輕微的擦傷而已,人員方面,經此數番險難,也只有三名死亡,兩名失蹤,七名受傷,在整個的人數上來說,這只是一個小之又小的比例,當時,我不禁頷首稱幸,祈禱上天……」 田壽長感動的道:「真是天佑我島,不使潰亡……」 展履塵和祥的道:「說得對,天佑我島,不使潰亡……在連番波折之後,我下令大家休息一天,第二日通通起了個絕早,天才甫亮,我們已全力開工,展開修復船隻的工作,從我開始,沒有一人不是在一片高昂士氣之中,進度神速——一切修補的材料我們本就攜有備用,這是我們一慣的行動要求,***尚多,只是淡水稍嫌不足,可是勉強維持***而我早有先見,還在船上困于逆流之中時,我便已嚴格控制各船飲水用量,連糧飲也採取分配方式,所以,在島上修復期間大家才不至遭到斷糧缺水的嚴重威脅!」 塌上,衛浪雲輕輕的道,「全虧了大叔的果斷機智,高瞻遠矚,才能挽救大家於死亡邊緣……」 慈祥又喜悅的望著衛浪雲,展履塵頷道道:「好孩子,以後,這付擔子就要給你來挑了!」 又有些不是味了,田壽長***道:「衛浪雲乖娃,難道你二我就不夠『果斷機智,高瞻遠矚』麼?你沒在我這裡學到東西?這些日來,你是***誰出生入死之後尚好端端活著的呀?!」 衛浪雲忙道:「二叔,你和大叔都是一樣的了不起……」 「嗯」了一聲,田壽長道:「這還像句人樣的話。」 暗瞪了田壽長一眼,舒滄急忙打岔道:「島主,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微微一笑,展履塵道:「先等老二酸味消了再說。」 田壽長哼了哼,道:「我有什麼酸味?我只是教孩子認清事實……」 舒滄忙道:「老猴子,我們都還在洗耳恭聽島上的敘述呢!」 田壽長咬牙道:「你他媽少在這裡偏袒,哼,有了新人忘舊人!」 舒滄冒火道:「你這是什麼話?」 田壽長大聲道:「中土漢話,你聽不懂?」 氣得吹鬍子瞪眼,舒滄大大搖頭:「簡直無理取鬧,不可理喻,我他奶奶的……」 不待田壽長再頂撞,展履塵已笑著擺擺手,接著方才的語尾說了下去:「在那孤島上的時間,我們一面集中力量修復船隻,一面希望能在那塊小得可憐的陸地上找著點飲水補充,總算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我們一再的努力,終於發現了一處岩下顯聚的小小水潭,大約只有尺許見方,深在五六尺左右,據想,可能是岸溝礁隙的雨水流匯而集成,儉省著用,再加上我們原來的蓄水,短時間內,大家最低的須用差不多也夠了,另外,我們還找著後島一片窄灘上的龜蛋,再設法提些螃蟹魚蝦,射些盤旋的海鳥!這都是我們一慣的擅長。食物也更豐盛了,而且等於嘗了新的味呢:我們在尋找飲水食物時最大的發現,便是在小島的後面竟有塊十分優良的斜灘,正可適擊船隻下水之用,那裡的流速平緩,水深波靜,與島的這邊我們登陸的內灣一比,截然是兩個不同的對照,一處浪激流湍,一處水靜波平,簡直是兩個極端怪異的所在……」 頓了頓,他又道:「在孤島上大概又耽擱了半個多月,我們把所有能修的船隻全修好了,然後,便忙著拆掉毀壞的那艘船,用拆船的本料裝成滾木多根,以之用為墊在其他船底的移動工具,把九條大船自島的這邊移到那邊,又費了兩三天的功夫,等排好順序位置,再忙著測風向,確定位,觀天候,更得注意海流的方向,一直又等了兩天,等完全都合適了,這才依序滾木推送下一條船挨著一條船的逐漸傾灘下水,揚帆歸來,經過這場災難,我們整整被那股可咒的暗流帶出了千里的洋面,耽擱了有兩個多月的寶貴時間,誤了許多大事……」 舒滄笑道:「總算還來得及時!」 展履塵道:「登岸之後,我立即派人四處打聽你們的消息及探詢這裡的情勢,方才知道你們仍是按期行動,早已展開天翻地覆般的拼戰了,而且我也更得悉了你們種種英勇事蹟與孤軍奮鬥的結果,我越加憂心如焚,迫不及待的要與你們會師,我知道你們的處境必已非常困苦艱辛了……我們一路走一路探,找遍了各地的聯絡處所,那些處所,有些仍在,有些部消失了,但卻全不知道你們的下落,正當我們焦急無策的當兒,七天前恰好遇上一撥你們以前派出接引島上大軍的快騎,他們指引了你們最後的所在的方向,可是,你們卻早已離開那個地方了,最後,我們再度努力找尋了『仙牛洞』七十裡外『和甸家』那家客棧裡,才正確的獲得了你們的隱藏之地,正如舒兄所言,來得尚不算太遲,否則,我們就更將遺恨終生……」 田壽長問道:「『仙牛洞』你們去過?」 點點頭,展履塵道:「當然,但那裡卻發現了大批不明身份的可疑人物在左近徘徊監視,不消說,」仙牛洞「已被對方盯牢了,我猶不放心,據了呂迎同潛入探查,又確實證明洞裡沒有你們的蹤跡……」 粉面朱唇,一表人才的「玉面屠夫」呂迎風初次開口道:「但洞裡洞外卻隱伏著不少來歷不明的朋友,我只奉令偵查,是而亦未曾和他們正面發生衝突!」 田壽長「嗯」了一聲,道:「『和家甸』『悅來客棧』的李老五還真管事,若不是他,你們還不知會瞎摸瞎撞到什麼地方去呢!」 展履塵道:「可不是,所以以後我們對於聯絡傳信的方法,必須要更進一步的研究出一套可靠而有效的辦法來!」 撚著鬍子,田壽長道:「這個當然——其實,我們原來的通信方式也是相當傑出的,只是大家太平日子過慣了,經不起考驗,這一連串的火拼幹了下來,便整個打亂了啦,咳,我並未撤銷任何設立的機關,你們既有部分找不著,一定是有些人是見勢不妙,生了叛意,自個開溜了!媽的,且待事後再追究吧!」 展履塵深沉的道:「老二,在談到其他的問題之前,我要請你做一個最重要的答覆——你認為我們這一次,『延誤軍機』的罪名是否能以成立?」 十分窘迫的打了個哈哈,田壽長毛臉發熱的道:「你真是的,現在還談這個幹啥?我以為……」 不待他說完,展履塵已正色道:「理不辯不明是與非必須分清楚,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尤其像這樣事關全域的嚴重問題,更要有一個責任上的交待,如果我有失誤之處,自甘受罰,否則,也希望你們明日表示對我諒解!」 田壽長往一邊岔開話題:「不要這麼認真,誰也沒有說誰的不是嘛,只要大家……」 又打斷他的話,展履塵嚴肅的道:「這是—樁關係著千百條人確責任的大事,老二,我不能不地不白就草率終結,換句話說,我也要有一個公平的裁決,要討個公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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