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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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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說故事一樣娓娓道來,卻欠缺故事中原該帶有的輕鬆氣氛;那人又笑了笑,接著道:「摩迪宗主曾經創立了一個教派,叫做『西極教』,教下有大弟子九人,信士近千,這個教派在中上不算有名,但在蒙古西邊卻聲望鼎盛;『西極教』一直末向中上傳揚,可是教馮有一個人卻間續在中上住了有二十牛,這個人,約莫是西極教在中上唯一的表徵了;範著竹,聽過這幾句歌謠麼? 『黃沙漫,湖水清,瑩瑩碧眸天蠍星……」』面頰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範苦竹緩緩的道:「天蠍星柴甲?」 蠟黃枯乾的臉孔上浮現一絲古怪的笑意,那人道:「我很安慰,至少你還知道在中原武林裡,有我柴甲這麼一號人物。」 範苦竹毫無表情的道:「你來這裡,該不是告訴我你的出身來歷,以及聲明你就是柴甲吧?」 柴甲道:「當然不會這麼簡單,老實說,我披星截月的來到此地,只有一個原因,就是要你的命!」 范苦竹古井元波的道:「和我的預測相差不遠,打你一露面,我就知道你來意不善!」 抬頭望著天空的一片灰暗。柴甲悠然道:「我帶了兩個小徒弟來,叫他們先出手試試你的本事如何。範苦竹,你沒有令我失望,只是一個照面就攬倒了他兄弟二人,要是三招之內你還不能取勝,我這趟來就透著不值了!」 範苦竹沉沉的道:「以前我們有過仇怨?」 柴甲搖搖頭:「我們連面都不曾見過,柯來執怨可言。」 範苦竹道:「那麼,你是受人之托了?」 微拂袍種,柴甲似笑非笑的道:「算輕受人之托吧。」 垂下口光,範著竹像是在專心注視他腳上那雙陳舊的布鞋:「誰?」 柴甲道:「這就不能告訴你了;但有句話我不得不說,範苦竹,我非常惋惜你,也非常為你抱屈,你過分相信別人,而往忡信人者都是心地善良之輩。」 範苦竹淡淡的道:「說得好,可是道理和現實又必須分開,不能合而為一是麼?」 柴甲點頭道:「不錯,範苦竹,你很豁達,也很容得開,這樣,會使我心情好過些!」 扒在地下那二位朋友此刻已經強撐著站立起來,兩個人搖搖晃晃的剛朝這邊走了幾步。柴甲連眼皮子部不抬的發了話:「沒有你兩個的事了,你們可以走啦。」 兩位仁兄唯唯諾諾,跌跌撞撞的走出門去——柴甲神色安閒的道:「先行試手的人總得多冒幾分風險,我對這兩個小徒弟很抱歉,因為我沒有告訴他們攻擊的對象是誰,甚至我不曾明示他們為了什麼要攻擊你。」 範苦竹別有寓意的道:「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只能去做,卻不敢問為什麼要這樣做。柴甲,天下的小人物都是如此……」弦外之音,柴甲如何聽不出來?他雙目碧光閃動,卻不溫不怒的道:「我是西極教九大弟子中排行第二的首要之屬,終不是小人物,我行事的法則誰也不能加以勉強,必須我願做的才去做,像這次來找你,安全是我自己下的決定!」 範苦竹譏嘲的道:「恐怕另有使你動心的原因吧?」 柴甲的語氣忽然變得生硬了:「或許有,卻與你無關;範苦竹,目前你要做的,是怎樣來保住你的性命。我要做的,則是如何除掉你的性命,其他枝節,就不用操心了!」 范苦竹望著對方,輕輕的道:「很好,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 柴甲往後退出三步,雙手往寬大的袍油中翻縮,等他兩隻手掌又出現的時候,已經各握著一把精芒閃亮的短柄月牙刀;他低沙的道:「亮兵器吧,範苦竹。」 笑了笑,範苦竹道:「我的兵器不在身上,在我最近出事之前,業已收藏起來,我想,你大概不會放心我去取兵器吧?」 略一猶豫,柴甲道:「不錯,我是不放心……在平時,我決不會用兵刃對付一個赤手空拳的敵人,但你這類敵人情形又自不同;範著竹,不是我要占你便宜,要怪你自己缺乏警覺!」 範苦竹激動唇角,道:「是的,我的確缺乏警覺,竟沒想到在自己的家裡還須隨時帶著傢伙;倒是你乃有備而來,自然早就存有戒恒之心了!」 柴甲重重的道:「我並不認為這樣的挖苦對你有任何好處,也不會愛你的激將,生死之事自古就沒有那麼多公平可言!」 範苦竹好像十分無奈的攤攤手——,他的兩手市始向左右攤開。整個身軀已怒矢般頸後腳的的射向柴甲,就如有一根無形的彈簧將他喜然彈出一樣! 柴甲早已全神戒備,範苦竹的勢子才動,他已倏往下矮,短柄月牙刀灑起連串的半弦光影,貼地往上拋閃而範著竹的射的身形卻又央兀掠刀,淩空十九個斤斗縱橫翻騰於十九迎異的角度,翻騰中學腿交加,招式狠厲如電掣雷劈,更絕的是這十幾個斤斗乃一氣呵成,他根本足末沾地! 號稱大蠍星的柴甲果然亦是強者,只見他黑袖飛拂,隨著範苦竹狂猛的攻擊飄揚旋舞,看上去宛若冥紙的所燼迎風回轉,又似鴉翅振撲,間或出手截斬,月牙形的寒芒暴規籽收,竟是毫不退讓! 一個是閃掠如帶翼的鷹鵬,一個足遊走似無形的幽魂,兩邊才一接觸,便似流火炫花般的過了十七招,十七括下來,誰也沒占著上風! 驟然間,柴甲貼緊範苦竹反揮過車的瞬息六掌,人在掌沿上倏而倒翻,右手的月牙刀脫飛根切,同時硬挪兩尺,左手的月牙刀已封死對方退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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