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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韓順睜大了眼吃驚的道:「可是——大哥,可是出了什麼事?」

  李長春重重一哼,道:「廢話,若不是出了事,唐老二做出這副樣子來幹什麼?他也不是發了瘋——」接著,他便將南幻嶽今天早些與他們之間所發生的種種事情從前囚後果簡潔扼要的述說了一遍,說完了,他籲口氣道:

  「你們看看,這個漏洞怎麼個填補法?人家南兄義重如山,我們呢?都只能袖手無策,老二可不急得快上吊了啦!」

  錢任飛第一個憤怒咆哮:

  「反了反了,那妖精賤人居然就橫到這等地步?將我們兄弟五人坑住不說,竟連南兄也由她擺佈,這還得了!」

  韓順也氣紅了臉,訥訥地道:「我們和她拼命去!」

  李長春一揮手道:「這都不是辦法,我們方才商議了半天,都也沒有想出個妥善的法子來,老二還要自己伸出腦袋去甘心叫小妖婦砍呢……」

  錢任飛怪笑一聲,道:「二哥瘋了!」

  唐丹嘆息道:「除此之外,實無善策,潘巧怡的為人我十分清楚,只要她決定做事,她便堅持到底,誰也扭不轉來,況且,無論對她硬逼軟求,也不用想有絲毫效果,便是我們零剮了她,或跪地哀哀懇求三天三夜,而她也不會拿出解藥來,而沒有解藥,任我們將她如何,南兄還不是依舊一個『死』宇?』,

  他又搖搖頭道:「再退一步說,她也未必就呆候我們上門去收拾她,她既然施此毒計,便一定早有預防計敗之後的辦法,或者她也約了幫手相待,或者根本隱藏起來在暗處竅探南兄抵達她處後的情形……總之,目前我們委實想不出什麼兩全其美的方法來……」

  錢任飛搔著頭皮,訥訥道:「那麼,南兄的高見是——」

  南幻嶽淡淡地道;

  「我沒有什麼高見不高見,如果我們沒有妥當的方法,我便只好回去向她討解藥,至於如何討法,到時候再說了!」

  韓順愕然的問:

  「假如——她不給,或根本討不到呢?」

  南幻岳望著韓順,露齒而笑:

  「那樣,我就是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了!」

  韓順呆了呆,著急的道;

  「這怎麼可以?南兄,這可害了你啦!」

  南幻嶽凜然笑道:「義之所至,命又何惜!」

  沉默老久的魯子雄搖頭道:「這不行,南兄,我們不能這樣做!」

  南幻嶽一笑道:「莫非老弟你另有妙法?」

  魯子雄窒了一窒,苦笑道:「沒有!但是我們不妨試試,硬的手段或軟的方法,我們需盡力而為,說不定有奇跡發生——」

  南幻嶽低沉地道:「你錯了,老弟,雖然我與潘巧怡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卻非常接近,這些日子裡我對她有頗為深入的觀察,她那種冷靜、狠酷、怨恨又歹毒的心性,簡直是少見又少見的,休說一個女人,便是男人,以她那樣沉深怪異的性格也不多見,她不止古井不波,心硬如鐵,甚至在情感上來說已近乎麻木了,她不是一個有奇跡發生的人,她永遠依照她自己早經決定的步驟去行事,沒有任何可以妥協之處……」

  唐丹憂傷地道:「南兄說得對,她就是那樣的人……」

  南幻嶽接道:「所以,這件事我已決定自己去辦,成之我幸,不成我命,而各位方才所提的硬逼軟求之法,我俱會用,犯不上大夥一起勞師動眾了……」

  錢任飛急急地說道:「南兄.我們一道去比較好……」

  南幻嶽笑著搖頭,道:「不必,我獨自去更方便些,你們各位放心,在『逼供』這門學問上,我素有深研,而且頗為在行,我大膽的說一句,只要我的法子不靈光了,各位的法子只怕也不會收什麼效果……」

  韓順沉痛地道:「但,南兄,這叫我們如何安心?」

  南幻嶽正色道:「各位並無虧欠之處,何來心之不安?」

  韓順訥訥的道:「你是為了我們二哥……」

  南幻嶽一笑:

  「不,我咎由自取!」

  魯子雄拿著筷子輕敲桌沿,沉沉地道:「南兄,你過分為我們設想了……」

  連幹三杯那澄黃潤膩卻果然芬芳撲鼻的「濡不沾」,南幻嶽道:「事情就此決定,我們不談這樁惱人的問題了。好不?」

  李長春突然一咬牙道:「如果南兄此去有了長短,我不殺那妖婦誓不為人!」

  錢任飛一擊桌,杯盤跳動中,應道:「大哥說得是!」

  南幻嶽抱抱拳道:「那是後事了,不談也罷。只是,諸位盛情可感,多謝!多謝!」

  夾了筷子菜,食不知味的在口中咀嚼著,韓順訥訥地道:「南兄,你,何時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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