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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四


  隨著他的叱喝,鮑貴財面無表情的站到這三位的一邊,是副隨時隨地可以痛下煞手的架勢!

  小腹松塌了一下,冷汗合著冷氣自顧子英的背脊梁上下交流,他心臟子一緊,不由自主的吐了句話:「降……降了……」

  兩名「右角郎」一見顧子英都松了口,他們怎肯吃這眼前之虧?匆促的,兩人一起開口:「我們也放棄抵抗!」

  廖沖咆哮:「把傢伙丟下!」

  一橫心,顧子英乾脆就「合作」到底,他抽出插在腰帶上的「青竹劍」「嗆啷啷p」拋置於地,另外把自己隱藏在錦囊中的一排十隻「狼牙釘」連鋼夾也丟了出來!

  另兩位「右角郎」更不必說,早已將兵器棄於腳前。

  重重一哼,廖沖又在厲吼:「雙手抱頭!」

  反正一次也是丟人,兩次也是丟人,顧子英豁上了,他咬咬牙,兩手抱住後腦,兩位「右角郎」不敢慢怠,趕緊如法泡制。

  廖沖向他們三人指:「給我搜身!」

  段威的反應很快,他立時搶前,邊向手下的幾名教頭哈喝:「搜身!」

  現在,那些位教頭精神抖擻,威風凜凜,一下子就擁上來五個,五個人如狼似虎的連推帶拉,又踢又打,把三名俘虜的全身上下搜查了一遍。

  段威向廖沖一哈腰:「回前輩,並無可疑物件?」

  廖沖眼珠子一翻:「背手!」

  於是,這三個可憐兮兮的階下囚又乖乖的自動把一雙手交叉向後,伸了出去。

  廖沖斷喝:「捆上了!」

  五名教頭親自動手捆綁三個敵人,就有那麼俐落迅速法,片刻間三個俘虜被捆成了三隻肉粽子一般!

  一揮手,廖沖道:「帶走。」。

  三名俘虜加上地下兩個暈迷者,立時便被連拖帶扯的送走了,滿面春風的黃恕言趕緊搶前幾步,向廖沖一伸大拇指:「果然一代大豪,百年英師,廖前輩,行,真是行,這等威儀,此般氣勢,普天之下,簡直不作第二人想了乾咳一聲,旁邊的段威在暗示他的主人:「言翁,是不作第三人想……」

  馬上醒悟,黃恕言急忙笑道:「對,對,前輩與宮大俠皆屬宗匠,俱為雄主,二位秋色平分,一時瑜亮,呵呵,豪氣干雲,直是不作第三人想……」

  廖沖得意洋洋的道:「如今,你總算見識過老漢我的功力了吧?奶奶的,我不發威便罷,一旦惹翻了我,我就叫他天雲色變,江河倒流!」

  黃恕言謅笑道:「當然當然,前輩聲威,這還用說?」

  一挺胸膛,廖沖大馬金刀的又道:「應付這等場面,我謙虛的說,就不算易如反掌吧,也是遊刃有餘,娘的皮,收拾這些鬼頭蛤蟆臉,就和拿掃帚掃垃圾一樣,略一劃拉就行了!」

  黃恕言脅肩言陪笑:「這可是事實,前輩威風,我們大夥可是有目共睹,真叫撼山嶽,動江川,令人敬服得五體投地……」

  廖沖嘿嘿笑道:「方才我就是故意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叫他們大大難堪一次,煞煞這些王八羔子的氣焰,否則,他們怎知姓廖的氣勢?!」

  一側,段威搭腔道:「不錯,只是前輩給他們的一陣折騰,業已叫這幾個不成氣候的東西心膽俱裂,魂飛魄散,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廖沖昂然道:「先收兵,再擺筵席慶功!」

  黃恕言與段威一疊的回應著,又急忙往下交待,廖沖轉身向宮笠做了個鬼臉,拉著宮笠朝大廳行去。

  並肩緩行著,宮笠聲道:「廖兄,今天真風光哪。」

  廖沖低笑道:「唬弄著大家樂一樂罷了,我豈不知麻煩事還有後頭?」

  到「玉鼎山莊」來架梁的五個「金牛頭府」角色,全已栽了跟鬥,被收了「檔」,然而,接著來的問題是,如何應付後面的風浪?

  聰明人都不會只守在一個相同的地方等著挨打,聰明人更不會選擇以自己的基業家宅所在來做為戰場,黃恕言是這樣的心理,官笠也一樣做如是想。

  那麼,下一步該怎麼辦?

  夜深了,在黃恕言的那間小書房裡,幾個人正在商議著,他們仍是白天的相同主角——宮笠、淩濮、廖沖師徒,黃恕言與他的第一臂助段威。

  宮笠在說話:「……事情只是起了一個開端,往後的日子,怕是難得太平了,除非徹底與『金牛頭府』來一次了斷,否則,將來的連場爭紛乃是可以想見的……」

  點著頭,廖沖道:「打開頭,我們就已安著心同姓孫的『裱』到底了,今天已經砸了老孫腳背,正是騎上了虎身,不撐也得撐下去,再沒啥可選擇的—…。」

  黃恕言樂觀的道:「經此一遭教訓,孫嘯恐怕就會重新的估量我們的實力了,他包不敢再輕視我們,說不定已在考慮我們論斤兩,開談判,把條件明擺出來——」

  搖搖頭,宮笠道:「你錯了,黃莊主,孫嘯將重新估量這邊的實力,對的,但若說他就此膽怯,棄暴力而就懷柔,卻極不可能……」

  黃恕言忙道:「尚請宮大俠有以見教。」

  挺直了坐在虎皮大圈椅上的上半身,宮笠正色道:「孫嘯心性暴戾,為人桀驁不馴,目空四海,霸道專橫,他的本質便是一個迷信于武力而輕慢懷柔的獨夫,他在武林中有其名望,在江湖上具其地位,因而他必不肯在吃虧之後趨向軟弱,反之,更將激發他的憤怒,挑起他的殺意,況且,他還有的是人手,有的是潛勢,潘光祖這一批人雖然落人我們掌握,但對於『金牛頭府』的損失來說,並不算很大,傷不了他們的元氣,也動不了他們的根本!」

  廖沖頷首道:「一點不錯,老孫折了這幾個人手,只不過在他擁有的潛力中十亭才去三亭不足,他大部分的兒郎尚在麾下,仍可縱橫捭闔,不受影響!」

  半天不吭聲的段威憂心忡忡的道:「如此說來,『金牛頭府』是一定不會善甘甘休的了?」

  宮笠肯定的道:「當然!」

  鮑貴財也開了腔:「二二叔,但但俺們已擒擒住了對對方的人,這幾個俘俘虜的身身價也自是不低,多多少少,總可哥以同他們討個價價錢吃!」

  宮笠微笑道:一可以,問題是,這些人質能對他們作多大的牽制,」

  廖沖道。「手上的幾個人質,自然是老孫的一層顧慮,不過這老小子狠慣了,如果我們手上的人質對他牽扯大大,他可能橫下心來不理的?」

  宮笠道:「很有這樣的可能,但我相信,不到最後,孫嘯也不便做得這麼絕!」

  此刻,淩濮接上來道:「在白天你們與潘光祖交手的辰光,我奉頭兒之命埋伏莊外預作防範,卻一直不見有其他的對頭出現,也沒看見那另兩個『右角郎』的蹤影,潘光祖等人入莊之後,迄今未返,我想那兩個『右角郎』一定知道情勢不妙,趕回去通風報信了!」

  宮笠道:「不錯,我甚至確定,在潘光祖等人入莊之前,也有過預防萬一的打算,他們同另外兩名『右角郎』可能約了時間或訂下信號,在緊急之際便以應變,現在,消息怕已傳揚出去了……」

  黃恕言呐呐的道:「那……宮大俠,『金牛頭府』的人豈不是即要大舉來犯?」

  宮笠道:「這是無庸置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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