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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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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若塵忙起身,道: 「大舅公,你們請坐,且等吃過飯,我們共商共研抗敵大計!」 大金樓的正中央,一張長方形玉面大桌子兩邊,分坐著金家樓主要首腦—— 右面! 中無忌、申無慕姐妹,展若塵、端良夫妻與兒子端吾雄,施嘉嘉坐在最邊上—— 左面,擠坐著的有: 「火印星君」潘得壽、「無情報」費雲、八衛之首阮二,其餘便是「雷」字級四大把頭、「無形刀」顧雍、「電」字級大把頭「鴛鴦腿」武升、「月」字級大把頭「八卦傘」曾秀雄、「星」字級大把頭「老辮子」於宏遠—— 大金樓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便地上落下一根針也會清晰的聽得到—— 這張長方大玉面桌,頂端原本坐著金家樓主「金色夜叉」遼北巨擘——金申無痕,但現在卻是空著,在座之人皆往桌端瞄了一眼,卻又一個個重重的垂下了頭—— 一聲幹啦啦的咳嗽,申無忌緩緩道: 「倒是說話呀,人馬不是全到齊了嗎?」 潘得壽「呼」的站起來,沉聲道: 「聽少主說,金家樓通往各地要道,相繼有了敵蹤,媽的,這是騎到人脖子上撒尿,你們誰能忍下這口氣?」 他虎視四周,忍著割肉之痛,又道: 「我在大涼城主持外務,就沒有發現敵人露個面的,怎麼一下子會有這麼多骷髏幫的人侵入我遼北地界內?」 他的口氣火爆,完全以二當家口吻向大夥質問,但當他的目光一接觸到展若塵的時候,便語緩,又道: 「敵人出其不意,攻其無備,但事情既然出了,便把各人心裡話全說出來,別忘了,樓主的安危全看我們的了!」 大司衛費雲沉聲道: 「這幾天自金家樓往東的各路人馬,不少已同敵人照上面,松香鎮,十裡鋪,百花集,太和城,盡是些人鬼不分的骷髏幫眾,以我的看法,我們分兩路,一批沿著金家樓四周掃落,看一個殺—個,見兩個便殺—雙,另一批便直搗大漠骷髏幫總壇,我們給他們個連根拔除,永除後患!」 他望了潘得壽一眼,又道:「你們以為如何?」 潘得壽望望眾人,目光注視在沉思中的展若塵,道: 「且聽聽少主的意思。」 展若塵雙目一厲,緩緩的道: 「大司衛的意見本來很合情勢,但那是在敵我雙方正面搏殺之時,如今敵人盡在暗中,如果我們明著出擊,只怕一個敵人也遇不上,反倒是給敵人以可乘之機,再說我們大舉出擊大漠骷髏幫總壇,人生地不熟,情報頓感不靈,免不了吃虧上當!」 潘得壽點著頭,那邊,申無忌接道: 「若塵,如此說來,你已成竹在胸了吧?」 展若塵緩緩站起身,道: 「大舅公,我只是個人看法!」 大司衛抱拳,道: 「少主,你請直說!」 展若塵看了在座諸人一跟,沉聲道: 「這次敵人撞入遼北,必有周詳計畫,前日我曾與『血魂』邢獨影碰上面,交手之後他提醒我,大漠骷髏幫是受了幾批黑道人物慫恿而來。其中就有個尤奴奴,那老婆子上回逃得性命,心有不甘,便和黃渭父女與紫英隊三龍曾除孽,企圖捲土重來,這幾日的接觸,只是大戰前夕的小接觸——」他看了潘得壽與費雲一眼,又道,「我的意思是由我一人前往大漠一行,金家樓這邊便由二當家調兵遣將,主持禦敵大計、且等我探得確實消息與樓主的被擄地點以後,便立刻回程與各位共研共商拯救樓主之事!」 一邊的大舅公申無忌已猛搖頭,道: 「不行,不行,這是什麼時候,容得你一人去冒險?再說如要刺探軍情,金家樓有的是這種人才,還用不到你人幹這種活兒!」 潘得壽也點頭,道: 「我同意大舅公的意見,換個人去!」 展若塵淡然一笑,道: 「各位別忘了,這件任務後面藏著無比的險阻艱辛,更何況我原本是個長年漂泊的人物,只待略加改扮,重穿往日衣衫,誰又能知道我就是當今金家樓少主?」他回頭看了施嘉嘉一眼,又道:「乾媽還在受苦受難,她老人家翹首期盼的是她不孝的乾兒子出現在她面前,人子這點孝心,我無法拋卻,更何況敵人在暗處,我們為什麼不能也在暗中下手?」 展若塵的一番入情入理之言,立刻引起共鳴,金淑儀與申無求姐妹已伸袖拭淚—— 申無忌沉重的點著頭,道: 「真是好孩子,若塵,我曾不下—次的對我那大妹子言及你,真比個親生兒子還孝順,只你這幾句話,有一天入到我那大妹子耳朵裡,便彌足珍貴得令她高興得大哭一場。」 說著,他便也以袖拭起眼淚—— 展若塵期期然又道: 「二當家已坐鎮在大金樓,只要嚴加防守,骷髏幫再陰毒,也將難越雷池一步了!」 潘得壽額上疤痕一亮,道: 「少主是非去大漠不可了?」 展若塵點點頭,道: 「救援樓主,刻不容緩,二當家切莫橫加攔阻!」 大司衛費雲金剛怒目的道: 「我陪少主一同前往大漠!」 展若塵立刻搖搖手,道: 「如今我們必須把力量集中,我的任務是刺探敵情並找出義母下落,人多了反倒礙事!」 潘得壽立刻問道: 「少主何時起程?」 施嘉嘉已離座走至展若塵身邊—— 展若塵已伸手扶著施嘉嘉,道: 「嘉嘉,我馬上就走,千萬要保重身子——」 深情的一瞥,施嘉嘉道: 「若塵,你所決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我不會攔阻,但你一定要自己保重,聽說大漠一片荒涼,數百里難見人煙,我只但心你一人……」 不料展若塵笑笑,道: 「只有到了那種地方,我更有精神,因為我是在那種環境下磨練出來的人,嘉嘉,你放寬心吧!」 展若塵說走便走,他只環視了大金樓內各人一眼,淡淡的以雙手放在施嘉嘉雙肩,低聲道: 「我妻,保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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