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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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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一寒,「無形刀」顧雍聳動著大鼻子,道: 「哦呸!便是裝的黃金,也看不進顧某眼裡,我只問你,木箱裡裝的什麼東西?」 姓白的冷笑連聲,道: 「既然連黃金也看不上眼,你又何必多此一問?陽關道與獨木橋,我們還是各走各的……」 不等姓白的說下去,顧雍突然對正在那吃酒的十名黑衣大漢道: 「出去,給我一個箱子一個箱子的仔細查看!」 他話聲甫落,另一桌上的十名灰衣大漢更快,一個個飛一般的撲出門外面,刹時便據守在他們的馬前面,光景是準備拼命了! 姓白的緊跟著金家樓十名黑衣大漢撲出門外,後面卻不見「無形刀」顧雍追出來。 原來,「無形刀」顧雍十分篤定的—聲冷笑,大馬金刀的又坐回桌邊自斟自飲起來…… 矮胖掌櫃扒著門框往外面瞧了一眼,回頭低聲對飲酒的顧雍道: 「顧爺,他們幹上了!」 仰面喝乾杯中酒,「無形刀」顧雍拍桌而起,低吼著便走出鋪子,只見那個姓白的雙手叉腰,正吆喝著他的人迎擋十名黑衣人! 有個黑衣大漢撲近姓白的坐騎,雙掌一錯便拍向吼叫中姓白的面前,不料姓白的只一伸左手,—招「借花獻佛」,便把黑衣大漢撥倒在地! 便在這時候,「無形刀」顧雍已大步走來,沉聲道: 「媽的,在金家樓地面上你們也敢造反?」 姓白的虎吼—聲,拔空躍向顧雍,罵道: 「老子不含糊,金家樓又怎麼樣?」他人未落地,雙拳交互搗出十七拳,拳風「呼呼」,使得空氣激蕩…… 顧雍錯步旋身,反手一記「海底撈月」,撕裂的聲音猝起,兩個人互抓互擊,互閃互拍,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無形刀」顧雍在金家樓地位甚高,能擔當「雷」字級大把頭,自然武功高人一等,不料遇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灰面漢子,竟然扯了個幹手,不由得怒火上升,大吼一聲拔地而起兩丈,便在他倒翻上身人尚未落下的刹那間,冷焰猝映,—柄寬刃短刀飄忽間灑出重重光輝…… 他號稱「無形刀」,一刀在手,未見刀身,便已揮劈十三刀成層,十三聲「嗖」連成一聲,狂野的罩向敵人! 姓白的發覺刃芒刮面,一聲冷哼,身體倏變,一路「醉八仙」步法便連連躲過相距不過三寸的刀鋒,突然一矮身,手上竟多出一雙「枯骨爪」! 從「枯骨爪」的形狀看去,大概是齊著小臂中斷,姓白的握住小臂一端,等於多了一節大手骨! 只見這雙枯骨手指發出暗淡烏光,指甲尖尖足有一寸長,宛似五把利刃! 「無形刀」顧雍幾曾見過這種兵刃,不由得一怔! 姓白的閃過一掄刀刃急攻,身法立變,他舞動手上的「枯骨爪」,踏中宮,踩偏鋒,手法怪異的猛向顧雍狠抓狂掃,邊沉聲冷哼,道: 「要你小子識得利害!」 「無形刀」顧雍這時候也會過意來了,眼前這批神秘人物顯然與樓主失蹤有著直接關係,說不定這些大木箱裡藏著絕大秘密! 人的好奇本是天性,愈是不易看到的便愈要看,雖千方百計也要達到目的,何況樓主一早失蹤? 這時候小場子上雙方拼殺得如火如荼,看上去是個旗鼓相當局面…… 突然遠處傳來蹄聲,一匹快馬從官道上疾馳而來,馬上是個黑衣大漢,這人不是從金家樓來,因為他來的方向是松香鎮! 怒馬沖入場中,馬上大漢已高聲叫道: 「大把頭,絡大宏來也!」 「無形刀」顧雍只要聽聲音,便知道來的是「牌刀錐甲」絡大宏,但他正與姓白的糾纏在一起,雙方誰也不敢掉以輕心,是以他連回頭看一也未曾,便沉聲道: 「大宏,把敵人馱的箱子打開來查看,我要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快!」 絡大宏剛落下馬,聞言一聲大叫: 「遵命!」 錐質彎刀一拔在手上,絡大宏並不理會雙方拼殺,他騰空而起,顧著一排馬匹閃躍過去,彎刀便在他的縱躍裡閃擊如電,直到他從馬群的另—端落下地,身後面便聽得一陣「轟通」之聲,馬背上馱的大木箱子,便在絡大宏的彎刀割斷繩索後全部落在地上! 姓白的幾次欲撲向絡大宏,皆被顧雍揮刀攔住,此刻,十名黑衣大漢已合力把另外九名灰衣人圍圈在場中央,金家樓的人個個手持「雙刃斧」與「牛角尖刀」,而灰衣漢子們的手上,盡是人的頭骨,然而利斧卻並未砍裂一個頭骨,顯然這些頭骨是鋼鐵所鑄! 現在,大木箱盡數跌落地上,絡大宏一聲怒吼,十匹健馬立刻散往土崗上,於是,絡大宏奮起右足,蹋開一隻木箱子,不由得—聲驚呼,大叫道: 「大把頭,你快過來看!」 「無形刀」顧雍聞得絡大宏呼叫,寬刃短刀並不稍停,層層疊疊的刃芒中,他怒聲吼道: 「二把頭,別管箱子裡裝的什麼,每只箱子都要查,而且要仔細查!」 「枯骨爪」兇猛湧起如碎浪蔽天,姓白的打著旋轉流走在敵人刀芒四周,口中狂哮道: 「王八操的,你們好不講道理!」 土場子上雙方互拼互殺,絡大宏早奮起神威雙腳連環踢出,只聽得「嘭嘭」之聲不絕於耳,刹時便將所有大木箱子踢開! 於是,他真的大吃一驚,目瞪口呆的半晌才旱雷般叫道: 「大把頭,哪來這麼多骨頭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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