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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從「金家樓」快馬追過來的「無形刀」顧雍,從老遠便看到這批馬隊,他示意跟在後面的十名金家樓黑衣武士,別急著追上去,他要先從後面觀察—陣,因為他十分清楚前面不遠便是一家野鋪子,這些人也許會在那個野鋪子裡打尖!

  果然,繞過一道小上崗子,那批馬十分規律的並列在一個小場子邊,野鋪子裡有個夥計忙著端出一袋乾草分散在每匹馬前面,另一個夥計便引著十個大漢走進店鋪子裡面,馬背上的大木箱子並未解下來,顯然這些人在吃過飯以後馬上要走了!

  「無形刀」顧雍率領著十名弟兄緩緩馳來,從老遠,野鋪的掌櫃已迎上前去!

  掌櫃的正要開口,顧雍已伸手攔住,道:

  「段掌櫃,生意可好?」

  姓段的掌櫃嘴巴幾乎咧到耳根下麵,道:

  「托金婆婆福蔭,野鋪子生意還過得去,顧雍這次外出,敢情是往『松香』鎮公幹的吧?」

  緩緩往野鋪子前面移,顧雍低沉的道:

  「別問我往哪裡去,你在路邊開店,快告訴我從早到午可有什麼人走過這條路嗎?」

  低頭沉思,段掌櫃搖著頭,邊指著店前面小場子上的十匹馬,道:

  「除了這十個像是塞外來的漢子外,並未再看到有什麼可疑的人物走過這條路……」他一頓,又道:「當然,有幾個擔柴賣菜拾糞的人,他們每天打從這裡經過,這些人便沒什麼可疑地方!」

  顧雍未再開口,率領著十名弟兄一路也走進野鋪子裡,正看到十個灰衣大漢分坐在僅有的三張大圓桌邊。

  掌櫃忙打躬作揖的把十個灰衣漢子讓到一張桌子上,兩個夥計已忙著端茶送水!

  顧雍居中坐下來,十名黑衣大漢卻一齊坐在另一圓桌邊,每個人露出奇異的眸芒望向十個灰衣漢子,鋪子裡面除了夥計奔走聲,便地上落根小針也能聽得見!

  僵持的局面並未維持太久,就在雙方一陣吃喝裡,小間獨自一張桌上的顧雍,突然提著酒壺舉著酒杯走向灰衣漢子們的桌前面,笑道:

  「各位,能同在一個屋簷下吃一個鍋裡飯,少說也算有三分緣份,來,我敬各位一杯酒!」

  顧雍舉杯—飲而盡,十個灰衣漢子彼此對望,誰也未開口出聲!

  「無形刀」顧雍似是尷尬的一笑,道:

  「倒忘了各位面前並未有灑!」他舐舐嘴唇,回頭對矮胖掌櫃吩咐:

  「上酒,遠來是客,這頓酒飯我請客!」

  胖掌櫃正要叫兩個夥計上酒,灰衣漢子中間,突然一個虯髯大漢推碗而起,冷冷的望著顧雍,道:

  「朋友,同在一個飯鋪吃飯的,江湖之上到處可見,談不上什麼緣份,別來這一套王二麻子打哈哈,免了吧,我們吃完還得赴路呢!」

  一席話就如同一盆冷水澆身,「無形刀」顧雍哪會受這麼一頓派頭吃?他雙目兇焰一閃而沒,旋即又哧哧一笑的走近那虯髯大漢面前,道:

  「好話一句三冬暖,惡語一出六月寒,朋友,人在江湖多修行,你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

  仰天一聲哈哈,虯髯大漢沉聲道:

  「少來,打從你們二十裡外一路跟下來,白某已認定你們不懷好意,敢情你把主意打在我們馬上馱的東西吧?」

  面色一寒,「無形刀」顧雍冷冷的回身放下酒杯,道:

  「這是什麼話?你把顧大爺當成匪類?可惡!」

  矮胖掌櫃忙趨近姓白的面前,搖手道:

  「千萬別誤會,顧爺是金家樓的人,怎會是盜匪?你……」

  沒等掌櫃往下面再說,姓白的突然伸手推出,矮掌櫃應手而倒,就地一個翻滾,人尚未站起來,姓白的叱道:

  「要你多口!」

  「無形刀」顧雍怒喝一聲,反手一招「葉底偷桃」,便向姓白的腕門打去,二人相隔三尺距離,如想閃躲,實非易事,只見姓白的一聲冷哼,推出的手不收反進,食中二指並起,直往顧雍胸前點去,既快又准,巧妙橫生!

  抓出的右手回豎如電,「無形刀」顧雍哼咳有致的撥打橫頂,二人三尺空間,刹時氣漩回蕩,呼轟之聲不絕於耳,轉眼之間,二人互打七招,誰也未占上風!

  怪的是坐在桌邊的雙方大漢們,誰也未往二人看,「金家樓」的人照樣在喝酒,灰衣大漢們仍然啃著大白饃!

  突然,虯髯大漢側踢一足,把他坐的椅子踢倒在外,躍身退出一丈遠,姓白的已沉聲道:「操,你究竟想怎麼樣?」

  「無形刀」顧雍絕想不到這粗漢的武功如此之高,自己的—路擒拿竟然對他不起作用,而「無形刀」的招牌幾乎在此人面前砸掉,不由得冷冷的一哼,道:

  「你以為呢?」

  姓白的單手叉腰,右手戟指顧雍,喝道:

  「老子以為你不懷好意,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

  指著門外面,顧雍咬牙沉喝道:

  「馬背上的大木箱子裡裝的什麼?」

  忽的一聲梟笑,姓白的抖著一臉大鬍子,道:

  「好哇,你終於承認在打爺們運送東西的主意了,小子,你們打錯了主意,也找錯對象了,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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