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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的仰天一聲梟笑,阮二嘿然一聲道:

  「如此說來,各位的出現便是針對金家樓而來了?」

  姓伍的面上又冒著灰煙,他沉緩而有力的道:

  「金家樓割地為霸,專橫一方,江湖上有多少門派不在日日夜夜盼望著你們巨廈崩塌,土崩瓦解?阮二,上次你們窩裡反,不少江湖朋友暗中喝彩,他們拍破了手掌也笑彎了腰,最後又是一聲長歎!嘆惜那老申寡婦竟然逃過一劫,沒想到又讓金家樓雄風依舊的恢復過來!」

  古自昂暗中一拉阮二,儘量把聲調放緩的道:

  「姓伍的,能否先說明閣下是哪條線上的?」

  磔磔怪笑,姓伍的尖聲叫道:

  「你休想知道,占自昂,此時此地已沒有追查根源的必要,重要的是手上傢伙,伍某十分明白,金家樓飛龍八衛個個心狠手辣,眼下正是剷除你們的大好時機!」

  阮二已沉聲道:

  「還有什麼好囉嗦的?自昂,且先把姓伍的剮了,我們再逼問另外的兩個狗東西!」

  姓伍的眼中閃著毒蛇似的狠辣光芒,一字一頓的道:

  「墳墓就在一邊,墳墓中不會埋活人,二位不久便將永留這片亂塚之內,與草木同朽了!」

  古自昂大怒,破口便罵,道:

  「你是什麼東西?便判官老爺也不興你的這副嘴臉,至少老子已掂過你的份量,你沒有什麼驚人絕學,更不會強過我!」

  姓伍的枯骨橫胸,石破天驚的吼叫道:

  「老子要抽幹你身上的血,烘乾你一身賤皮,根根骨頭抽出來,你……」

  阮二不耐的叱道:

  「我們人站在這裡,不正等著閣下動手來剝皮抽筋碎骨嗎?娘的,誰又攔你了?」

  吭哼一聲,姓伍的右手枯骨棒一圈,厲叱道:

  「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我看你們狂到幾時,上,圈牢了狠殺!」

  兩個子持枯骨爪灰衣漢子雙雙發難,未見他二人上身晃動,人己撲進阮二,抖起手上枯骨爪便往敵人掄去,口中尚發出啾啾之聲!

  幾乎不分先後,姓伍的已閃擊向迎面的古自昂,二人這回再交上手,不再答話,各出絕招,不要命似的狠殺對砍起來!

  下巴流著血,阮二先向後退了一步,自然刀斧並舉,猛往敵人砍去,「雙刃斧」與「牛角尖刀」交互割裂著激蕩的空氣,發出「嗖」聲不絕於耳,連阻帶劈,縱橫閃擊,直把兩個灰衣漢子殺得狂跳亂叫不已!

  怒叱—聲,阮二的「雙刃斧」狂烈的,也是快不可言的砍擊敵人的枯骨爪,右手「牛角尖刀」疾往持爪腕門切去,尖刀又快又利,只一切中,手腕非斷不可!

  變化便在尖刀即將沾膚的刹那間發生,另一灰衣漢子突然連蹦帶跳的沖過來,猛一頭便撞進阮二懷裡,兩個人立時跌做一團,又互相糾纏著在地上翻滾!

  驀地裡一聲尖號出自那人之口,阮二翻身從血雨中挺腰而起,他的背也正自往外冒血,但他的敵人卻無力站起來,而且也永遠站不起來了,因為他在與阮二扭滾的每一次,阮二就會在他肚皮上捅一刀,等到阮二起身,灰衣人的肚皮幾乎已爛得宛似馬蜂洞!

  阮二沒有機會欣賞自己的傑作,另一支枯骨爪正挾著雷霆之勢迎頭擊下,躍起的勢子斜出瓦步,阮二突感後背傷處痛中帶麻,心頭一栗,不由咬牙罵道:

  「他媽的,骨爪上還滲有劇毒呀!」

  強勁的狂揮十七爪,那人冷沉的詭笑道:

  「好叫你這狗爪們心中明白,今日你們死定了!」

  狂挫鋼牙,阮二厲烈的高聲吼道:

  「自昂,小心敵人枯骨有毒!」

  宛似發瘋一般,古自昂厲吼如雷,高大的身子猛挺,「雙刃斧」下撩橫砍,左手「牛角尖刀」穿刺疾點,直把敵人逼得連連左右閃躍,邊吼叫道:

  「大哥,快退,你不能戀戰,小弟為你斷後!」他叫聲甫落,突然拔空而起,空中擰腰橫挺斜飛向阮二身邊,「雙刃斧」橫攔,十三腿連環猛踢,雖然腳腳踢空,但足夠阮二退走的機會。

  阮二身上既冷又痛,明明頭上冒汗,全身還是直哆嗦,古自昂一語提醒,便振起餘力騰身而起,三個起落便上得馬背,就在姓伍的橫身攔阻不及,阮二已「哈」的一聲狂叫,坐下馬四蹄怒翻,直往前面奔去!

  姓伍的迫了五六丈,一咬牙回身便撲向古自昂,邊沉聲怪叫道:

  「奶奶的,中了『朽骨毒』還想活命!姓古的,你小子也休想獨自活在世上,伍大爺來超渡你了!」

  占自昂收腿回身看,見阮二去遠,心下略寬,他不等姓伍的堵過來,厲吼一聲黑虎般的迎殺過去,照上面便是十七斧一氣劈出……

  空中爆響起「劈啪」連響,點點碎光宛似鐵匠打鐵般噴射出的火星子,古自昂憑持著人高馬大,在一陣叮噹互擊聲裡,獅吼一聲突然踢出一腿,他取巧在敵人無法閃躲之時,但聞「嘭」的一聲,姓伍的幾乎一個狗吃屎!

  另一灰衣漢子拼命揮爪攔截,直怕古自昂得理不饒人的揮斧砍來!

  不料古自昂一聲厲吼,突然一記大鵬展翅拔空而起,覷准自己坐騎跨坐上去,雙腿狂烈力夾,立刻往阮二後面追去!

  墳場一邊的拼殺,頓然消失於無形!

  阮二與古自昂退的快!

  姓伍的也走的快,他們在繞回那片墳場後便轉眼消失不見蹤影!

  從「金家樓」往松香鎮的大道上,正有—批馬隊緩緩往松香鎮方向移動,關東大馬並不善於馱貸,但每匹馬上卻馱著用貨架攔著的大木箱子,—匹馬兩支箱子,「吱呀吱呀」的往前走,十匹大馬,每匹馬的前面便有一個灰衣大漢率著韁繩,從十個大漢的表情看,他們是冷漠的,說得更貼切些,他們就如同一具活僵屍,一路不言不笑,沒有人開口說話,當真連屁也沒人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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