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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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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 —直悶不吭聲的「滾地虎」呂安乾咳了一聲,他湊上兩步,擺出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道:「這位少兄,呃,我這夥計所說句句實言,並無一字虛假,這一點,我可以為他作證……」 環眼青年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們兩人狼狽為奸,一丘之貉,你又有什麼份量來為他作證?真是豈有此理,混淆不清……」 呂安受了一頓斥責,不由拉下臉來吼道:「你們算是什麼人?方才我兄弟倆為了不願張揚這件醜事,也已任由你們神氣活現的賤喝半天了,我卻要問問,你們憑什麼身份來查問這端子糾葛?我哥倆又憑什麼要吃這種癟?像審犯人似的叫你們審?」 環眼青年狂笑一聲,暴烈又嚴凜的道:「我們是什麼人?一群武林正義的維護者,憑什麼管這件事?因為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目睹一樁慘案發生而不予過問,我們須求曲直,分黑白,伸公理,維人倫,要替天下江湖道保留一點正氣與是非,不能任由那些邪行酷為茶毒四方,怎的要詢問你們?更簡單,因為你們是兇手!」 滯了一下,呂安期期艾艾的道:「但那小子偷人妻室,淫人婦女……」 冷厲的一笑,環眼青年道:「你們是這樣說,可是卻不能釋我等之疑,所以,我們才要問,才要仔細的問!」 頓了頓,他又道:「如若你們不願回答,可以,卻休怪我師兄弟等要以奸惡殺人之罪來懲治你們!」 一側,左煌怒叫道:「這是什麼話?他偷了我的老婆,我才如此對付他,這……這也叫『奸惡殺人』麼?」 環眼青年沉凝的道:「不用叫嚷,是非之間自有定論!」 左煌冒火道:「什麼定論?」 那環眼青年轉向他的四師弟,微笑道:「四師弟,請。」 這清臒卻精明的年輕人騙腿下馬,緩緩走上幾步站定,他又瞧了瞧那具屍體,才冷靜的道:「朋友,你們是哪個碼頭的?」 ◎第九章 巧、靈、眼前報 左煌與呂安互窺一眼,舐舐門牙,左煌支吾的道:「我看,這個問題我們不便回答,有什麼其他的話,你儘管放過來,我們是真金不怕火煉!」 這年輕人笑了笑,道:「貴姓大名?」 猶豫了一會,左煌呐呐的道:「抱歉,尚請不要『盤底』!」 點點頭,年輕人指了指那具支離破碎的屍體,道:「你們殺的人,是誰?」 左煌又看了呂安一眼,吞了口唾液,磨磨蹭蹭的道:「這個人麼,也是個練家子,他就住在,呃,前面的『小祥集』裡,可是兇橫得緊呢……」 年輕人瘦削的面孔上浮起一絲微帶驚疑的的表情,他雙目炯亮,尖銳的看著被詢問的人:「我在問,他是誰?總該有個姓名吧?」 左煌遲疑了片刻,慢吞吞的道:「這小子姓孫,叫達秀……」 突的問—— 幾聲驚怖已極的叫聲出自那馬上三個騎士的口中,三個人的面孔立即慘白如紙,甚至連他們的五官也鬥然歪曲了! 問話的年輕人比較鎮定,他退後一步,繃著臉,以微微顫抖的語聲道:「老六,找那兩條斷腿!」 一個馬上的青年哽咽著答應一聲,飛身而下,開始四處尋找起孫達秀被砍斷的兩支殘腿來,很快的,也已找到了:「四師兄,那雙腿……也已找著了……」 這位排行第四年輕人強壓著無比的悲憤與激動,啞著嗓的道:「扯下褲管看清楚,看看是不是在兩隻腳的腳踝處全存一道寸許寬,寸半長的疤痕?」 叫老六的那小夥子依言查看,忽然他哭出了聲,嗚咽著道:「有,四師兄……」 被眼前四個年輕人突兀的變化所驚呆了,左煌與呂安全怔呵呵的愣在那裡,一時還搞不清這是怎麼回小事,但,下意識中,兩個人卻全已感到情形不妙了起來! 清清嗓子,左煌迷惘的道:「喂,朋友,你們怎麼了!在搞什麼鬼?」 這瘦削的年輕人面對他們,以一種深切的,位血的,刻骨鏤心的仇恨目光盯視著他們,而目光中充溢著悲憤,閃射著憎惡,更仿佛毒蛇般的狠酷,他踏上一步,冷森中帶著顫音:「你可知道你們殺的人是誰?」 左煌有些疑惑的道:「不是那姓孫的小子麼?」 年輕人淒槍的一笑,道:「你們知不知道他和我們是什麼關係?」 吃了一驚,左煌急道:「什麼?這姓孫的和你們——你們尚有淵源?」 雙目中閃動著血光,年輕人悲烈的道:「他是我們最小的七師弟!」 宛如黑天響起一記悶雷,震得左煌與呂安腦袋暈眩,耳鼓嗡嗡,兩個人俱不由身一哆嗦,目瞪口呆的退了兩步! 掙扎了一下,左煌張口結舌的道:「不……不……,這是不可能的事……你們不要……開玩笑……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兒?」 瘦削青年淚波瑩瑩,他噙著淚水,卻狠酷的道:「你們這兩頭豬狗不如的畜生,野種,賤才,你們用最殘忍,最卑鄙,最無恥的手法殺害了我們的七師弟,卻滿口胡言,含血噴人,還在他死後栽誣了他一項『奪人妻室,淫人婦女』的污穢帽子,你們兩個如此邪惡,又如此陰毒,你們還算是人麼,還配做人麼!」 渾身冰冷,心腔子緊縮,汗水淋漓中,左煌尤圖狡賴:「我……我說的話全是千真萬確,毫無虛假……便算他是你們的師弟,但……但你們又豈能保證他不會犯下此等罪行?」 緩緩搖搖頭,這年輕人悲痛的道:「七師弟天性淳厚,為人老實誠篤,生平最恨的就是淫賊亂行,他斷不會勾引你的妻室,而且他不久便要與『小祥集,上的小玉姑娘成親,小玉姑娘端莊秀麗,嫡淑溫婉,絕不會不及你的妻子,最重要的一點,『小祥集』除了七師弟之外,並無其他會武之人,換句話說,在這個小地方,沒有人能夠制住他。」 左煌氣急攻心,忙不擇言的道:「你可要搞清楚,我們並不是住在『小祥集』的呀,我們是從『大幸橋』那邊來的,我未曾說過我住在此地!……」 年輕人冷森的道:「『大幸橋』距此兩百餘裡,我七師弟會到兩百裡外去勾引你的妻子?」 左煌一個勁的點頭道:「當然,我騙你不成!」 年輕人淚水流臉,語聲冷硬:「多久以前發生此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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