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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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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頭大大的一跳,左煌懷著鬼胎,吞吞吐吐的道:「大約……呃,大約三個月……不,兩個多月以前……」 突然仰臉狂笑,年輕人尖厲的叫道:「好一個可笑的謊言……從今年年初到六月份,七師弟曾赴二師兄『安泰鎮』的行號裡幫了近半年的忙,其中回來幾次俱是當日往返,畜生,你說說他人在『安泰鎮』,又怎生分身去勾搭你的妻子?而據我所知,他也已有五年之久沒有到過『大幸橋』了……」 一下子直了眼,驚急惶亂中,左煌不自覺的恨恨詛咒:「媽拉個巴子……眾人養的王八蛋……怎麼……怎麼這件事……那邪龜孫在當初竟不說個清楚?」 年輕人的臉頰肌肉抽搐,額上青筋浮突,他——雙眼裡閃著血漓漓的仇恨光芒,那模樣,好不怕人! 以一種聽在人耳中宛似絞腸剜心般的悲烈語聲,他咬著牙道:「你們這兩個無心無肝,暴戾殘酷的畜生,你們用這等令人髮指的手段害了本派七師弟,現在,你們就必須以命償命!」 四周,其餘的三個年輕人早已分成三個不同的位置將左煌與呂安圍在中間了,這三個人的表情與此刻說話的年輕人一樣,痛苦悲槍,憤恨怨毒,加上無比的激動狠厲! 三個人全現出了兵刃——那是三柄一式一樣的六瓣金瓜錘! 說話的年輕人側首向那環眼師兄悲聲道:「三師兄,沒有錯了,這兩頭畜生陷害了七師弟,他們把七師弟……殺得好慘……」 環眼青年仰天吸了口氣,似是盡力壓制心中的悲憤情緒,他微斜金瓜錘,冷凜而帶著顫音道:「很好,七師弟冥冥中魂魄不遠,將我們引領到此處,叫我們目睹他的慘狀,更要叫我們替他報仇伸冤,這是天意,四師弟,就是如此了!」 那四師弟含著淚道:「三師兄,本派師祖素重仁厚,但今天我們寧可回到本派領受家法,也顧不到這一層了,我們要血債血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環眼青年沉痛的道:「我同意,只這一次,我們違背了師祖的訓海,但願師祖饒恕我們的不敬,四師弟對待此等豺狼虎豹,又怎能用那待人的方法?」 於是—— 這位四師弟緩緩移動,同時伸手向後,將他背上背縛著的一卷黑綢取下,抖開黑綢,又亮出了一柄六瓣金瓜錘來: 「左拐子」左煌不禁嘴裡發幹,內臟痙攣了,他舐舐下嘴唇,仍圖作最後的努力:「呃,各位好朋友,這件事,也只能說是一場誤會,我們,呃,向各位賠個罪,請各位賞臉放開條路——」 狂吼一聲,環眼青年厲叱道:「住口,你這狗頭!」 那四師弟也冷森的道:「等到你們這一對畜生碎屍萬段之後,你們再設法賠罪不遲,而那時,你們也自然會知道走哪條路了!」 左煌汗如雨下,呐呐的道:「但是,各位……」 不等他說完話,環眼青年已暴烈的道:「用不著多說,任你說破了嘴,我們也定要取你們的狗命!」 一邊,「滾地虎」呂安也犯了性子,他一拉左煌,自己瞪著一雙雞蛋也似的眼珠,狠巴巴的道:「左拐子,你他媽的不要這樣窩囊,怕什麼?我們還能吃這群臭小子唬傻了不成!砍掉腦袋也不過碗大個疤,若叫他們看扁了才叫不值,大夥兒掄開幹,誰含糊誰?」 左煌又氣又急的壓低了嗓門道:「你他媽拉個巴子少嚷嚷行不?眼前的情形你還看不出來?人家四個人,我們才得一雙,動上了手,正是個以二對一的架勢,吃虧算吃定了,你,你還充什麼人熊?」 滿臉猙獰之色,呂安吼道:「寧肯叫人打死,也不能叫人嚇死,你他媽孬種你不妨跪地向他們求饒,老子就不信這個邪,非拼一場不可!」 左煌惱羞成怒的咆哮:「這算他媽拉個已子的什麼話?就你一個人才是英雄,人家全都是窩囊廢不成?」 沒有理他,呂安雙手執刀,狂妄的道:「你們『大鷹派』好歹也算個武林上的正道正派,標榜公正,崇尚道義,現在你們卻是四個人,我們才只有一雙,說吧,你們是一哄而上打群架還是以一對一?」 環眼青年不禁有些遲疑起來,他為難的道:「這……」 他的四師弟,那瘦削的青年人立即冷硬的道:「哪有這麼多的公正道義對這些畜生來講?三師兄,他們已經不像人了,怎又能用人的方式去待他們!」 一咬牙,環眼青年火辣辣的道:「你們方才是用什麼手段對付我七師弟的?如今,對你們也只好沿用相同的法子了!」 左煌怪叫道:「好混帳的一群雜種,簡直是他媽拉個巴子掛羊頭,賣狗肉,亂七八糟!」 暴叱如雷,環眼青年的金爪錘疾若流星,閃炫之下帶著一股勁風兜頭壓來,左煌急急偏身,後面,另一片沉渾之力也猛撞而到! 探拐,拔騰,一個空心跟鬥翻出五尺,他大叫:「以多打少啊,狗屁的正派人物……」 「無賴!」 斷叱著,環眼青年如影隨形,金爪錘呼轟卷掃,直搗橫撞,施展得精絕圓熟,俐落無比,加上他另一名五師弟的從旁助戰,便把一個又刁又猾的「左拐子」左煌迫得捉襟見時,狼狽十分! 另一邊,「滾地虎」呂安卻也與那排四與排六的兩個年青人殺成一團,難分難解,那排四的瘦削青年人休看年紀不大,功夫卻是硬紮深厚,出手換式又快又穩,招數變化虛實莫測,他那六師弟緊跟著自旁夾擊合攻,任由呂安滾地刀法憫熟老練,也仍然處處受制,顧此失彼! 「左拐子」左煌是一邊打一邊罵,言詞污穢,不堪入耳,但是,他這樣一來,非但沒有氣著敵人,反而更引起對方的痛恨憎惡,下手就越加不留餘地了,左煌雖是拼命抵擋,卻顯然每況愈下! 呂安的「滾地刀法」是出了名的兇狠潑辣,不易防範,卻也是最為吃力的一種刀法,他的兩個對手似是深諳此道,根本不便與他作正道接觸,兩個人遊走挪移,團團圍轉,此進彼退,互為呼應,片刻下來,這位「滾地虎」也已氣喘吁吁,汗下如雨,連眼淚都快要累出來了。 於是,又過了半盞茶的光景。 左煌那邊,只聞一聲暴喝,金晃晃的光芒倏閃,「砰」聲悶響起處,這位執拐仁兄已經叫著撞出了三步! 「唉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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