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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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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要花也是吃慣了生米的角色,他一眼看見那胖大漢子的熊樣,已自怒從心中起一惡向膽邊出,但是,他正想開口罵山,卻突然又把到了嘴邊的邪詞兒咽了回去,因為,對方的形態模樣,忽然使包要花興起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迅速在腦海中思索著,一邊仔細朝對方打量—— 嘿嘿一陣冷笑出自那胖大漢子嘴裡,就像什麼人在他嗓門間掖了一把紗,又粗又啞,他大喇喇的吆喝道:「什麼人膽敢到大爺的駐腳處撒野賣潑?是他媽活得不耐煩了?你兩個狗頭也不把招子放亮一點,看看是什麼場合也竟就這般亂闖撞進來?」 西門朝午不由勃然大怒,他剛要還是以顏色,前面的包要花已猛古丁想起了對方是何人來,於是,他連忙向西門朝午揮了揮手,自己踏前了兩步,先賊嘻嘻的齜牙一笑,陰陽怪氣的道:「呵呵,我道是誰,原來卻是名揚五嶽,威震四海,跺跺腳天下亂顫的『駝山神』申四爺,久違了,真正是久違了……」 包要花一下子把對方的「萬兒」叫了出來,那胖大漢子——申老四也不禁大感意外的愣了愣,他疑惑的看著包要花,小心翼翼的道:「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申老四的萬兒?」 哈哈一笑,包要花道:「俗語說得好:「人的名,樹的影』,你申四爺聲威喧赫,獨霸一方,江湖朋友提起來哪個不知?誰償曉,更何況你老兄這副尊體又回異常人,只見一面便不能忘記,呵呵,這又有什麼奇怪之處?」 包要花言詞戲試,嬉笑怒駡兼而有之,表面上是捧,骨子裡是貶,聽起來像好話,實際上卻乃譏誚,但是,申老四明明覺出不是味道,卻又發作不得;他心存戒備,硬繃繃的道:「好說好說,朋友你高姓大名?」 包要花兩眼微翻,皮笑肉不動的道:「四爺,你可真不認識我?」 申老四更是加意小心,他陰沉沉的道:「面生得緊!」 哧哧一笑,包要花道:「我麼,就是你家祖師爺,『飛瀾江』心『孤家山』上的『兩塊板子』包要花太歲!」 猛然面色大變,申老四全身一震,他一雙龜眼圓瞪欲突,兩頰的肥肉也一起抽緊,顫生生的,他怪叫著:「什麼?你是包要花?你就是包要花?」 微微躬身,包要花道:「不敢,四年以前我們曾在『淮南大道,上打了個照面,閣下尊容深印我心,可惜的是我這副熊樣子卻不能引起閣下注意,只是,嗯,閣下的很多英雄事蹟,我包某人倒知道得十分清楚呢,尤其是,『小磨嶺』與『大玄派』的一樁,閣下與項公子爺的另一樁……」 申老四抽了冷氣,雙目緊張而惶恐的,急朝四周搜視,他一邊心驚膽顫的叫著道:「姓包的,我申老四知道你和項真那小子是臭味相投的狐朋友狗友,一對狼狽為奸的熊貨,項真呢?」 包要花嘿嘿一笑,道:「不管你怎麼說,可真中巧,冤家竟全是那等的路窄哪;至於項公子爺,呃,你四爺可是懷念他了,想見見他?」 大吼一聲,申老四怪叫:「我想見他個鳥!我要吃他的肉,挫他的骨,這個狼心狗肺,手段歹毒的殺才!」 「喂,喂,喂。」包要花吼叫了起來!「你是他媽吃錯了藥還是驚破了膽?在這裡色厲內荏的雞毛喊叫?你當誰還含糊你麼?姓申的,你與項公子爺之間的一筆爛帳,老子和你結算了也罷,要是你不肯與老子一鬥呢,嘿嘿,我們項大公子也就只好和你當面弄弄清楚了!」 在劇烈的震駭下,申老四雙目亂轉,他仍想逞強卻不由自主的結巴起來:「什麼……什麼?項真在這裡?……他……他竟就在……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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