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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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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人道:「也不是。」 金松鼠道:「既然兩樣都不是,你們有什麼資格在這裡逗留?」 黑袍人道:「我們沒有打算在這裡逗留,只要辦妥一件事,我們立刻就走。」 金松鼠還沒有出聲,雷極惡已大聲道:「無論你們想怎樣,都給我滾出去!」 他的火氣又發作了。 握著斬鬼刀的人忽然把蠟燭輕輕放在一張殘舊的木桌上。 燭光仍在,但刀光卻令人心寒。 呼!一刀揮過,一顆人頭應聲落下。 這一刀看來並不快,但卻仿佛有一種懾人魂魄的力量,使人無法閃避。 金松鼠面色慘然。 他沒有死,他的腦袋還在脖子上,一丁點兒的事都沒有。 但雷極惡的腦袋已在這一刹那間搬了家。 對於金松鼠來說,這一刹間所發生的事實在太可怕,足以令他畢生難忘。 ▼第五章 老猴皇帝 (一) 金松鼠忽然覺得全身冰冷,就像是掉進了冰天雪地之中。 他相信自己直到咽氣的時候,也絕不會忘記這一刹那間所發生的事,也絕對不會忘記這個用斬鬼刀砍掉雷極惡腦袋的人。 這人大約五十歲,臉孔焦黃,右頰上有一條兩寸長的疤痕。金松鼠還看見他的右手,沒有了一根尾指。 這人身上的特徵不少,金松鼠相信日後一定可以找到他,為雷極惡報仇。 但他還有機會活著離開這間屋子嗎? 看來很難。 因為那個提著禪杖的黑袍人已對九指人說道:「這一個小娃娃留給我!」 九指人道:「要殺就快點動手,我想去喝酒。」 黑袍人忽然歎了口氣,向金松鼠緩緩說道:「我們本來只想殺他,可惜你的運氣太差,今天居然和他在一起。」 金松鼠臉如紙白,道:「你們為什麼要殺他?」 黑袍人道:「你想知道其中理由?」 「不錯,」金松鼠吸了口氣,道:「他可說是死得不明不白,倘若連我也糊裡糊塗的一併死掉了,又有誰能在陰曹告訴他為什麼會招致殺身之禍?」 黑袍人想了想,終於點頭道:「我給你看一件東西,你就會明白。」 他一面說一面從懷中取出一張黃紙。 黃紙上繪著一個少年的畫像。 「是七郎……」金松鼠失聲道。 「不錯,我們就是要來殺七郎的。」黑袍人淡淡道:「現在我們的任務已完成,但卻還得殺你滅口,你還有什麼話,不妨趁著這最後的機會說出來。」 「好!我說!」金松鼠突然站直了身子,大聲道:「都是狗娘養出來的雜種,歷代祖宗都是烏龜王八,總有一天你們都會給砍成肉醬,和屎糞拌在一起拿去喂狗!」 他罵得很凶,但黑袍人居然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金松鼠一怔,但他隨即也大笑起來。 這一來,倒是黑袍人和九指人一怔,他們都不知道這小子有什麼事情值得發笑。他們只當他急瘋了。 金松鼠沒有瘋,他比任何人都還更清醒。他大笑是有原因的。 這兩人是為了殺七郎來的,但他們卻錯把雷極惡誤認為七郎。 這也難怪,雷極惡的相貌實在很像七郎,而且他們又只是憑圖認人,自然很容易就弄錯。 但想到雷極惡無辜慘死,金松鼠又不禁悲從中來。 他笑了好一會,忽然又化笑為哭。 他的哭聲很淒切,絕對不是在裝模作樣。 黑袍人和九指人更認定這小子是忽然瘋了。 九指人不耐煩,道:「別再讓他鬧下去,幹掉了再說。」 黑袍人道:「小子,你認命好了。」他的禪杖就在這時候捲起一陣急勁的狂風,一杖往金松鼠的頭頂上劈了下去。 這一杖劈下,金松鼠的頭顱立刻就要活生生的被擊碎。 想不到黑袍人這一杖劈下去後,金松鼠的人突然不見了。 (二) 金松鼠懂輕功。但他的輕功,並不能算是很高明。在黑袍人和九指人的眼中看來,金松鼠的輕功,恐怕和沒吃飽的蝸牛爬行時沒有什麼分別。 以黑袍人這一杖的速度和招式來說,金松鼠是絕對無法可以避開去的,除非是有奇跡突然出現。 但世事往往就是這麼奇妙,奇跡居然出現了。 金松鼠並不是個很大膽的人。最少,他平時給別人的印象就是如此。 可惜雷極惡已經死了,否則他這下會為金松鼠痛駡黑袍人和九指人的說話而喝采。 在面臨正邪與生死的鬥爭關頭上,金松鼠確然勇氣可嘉。 最少,他沒有屈膝求饒,而且還鼓起最後一口氣的,把這兩個冷血的殺人兇手罵個狗血淋頭。 即使金松鼠死在他們的手下,他已經是個勇敢的人了,而且很對起自己的朋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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