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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真的很癢。

  她忽然明白了。

  她瞪著陸川如:「你在酒裡……弄了什麼把戲?」

  陸川如哈哈一笑:「那是紅狐狸的不傳秘方,你現在一定很需要男人,倘若沒有男人,那麼會寧願跳進懸崖裡……」

  「你好可惡……」

  「我的確很可惡,而你現在,卻正需要可惡的男人,而且越快越妙,越銷魂!」陸川如的眼睛在發光,就像是一條春情勃發的公狼。

  朱憐憐在叫:「不!我不要你,就算死也不要你這種禽獸……」

  她的眼珠已變得白多黑少,整個身子都已變得好像已不再屬於自己。

  但是她忽然又覺得,自己是屬於男人的。

  男人!

  男人!

  可惡的男人!

  但可惡的男人,彷佛又已漸漸變得很可愛,很需要!

  陸川如已撕開了她的衣襟。

  她肌膚如雪,酥胸挺秀動人。

  他俯著臉,狂吻下去。

  她有反應。

  她的反應是強烈的。

  但她卻又仍在抗拒。

  「不!我死也不要你!」

  陸川如不管,他要霸王硬上弓。

  但就在這時候,他的鼻樑忽然給一隻鋼鐵般的拳頭打碎!

  陸川如醒了。

  他從肉欲的迷夢裡驟然驚醒。

  是怎麼一回事?

  這本是他的地方。

  這懷中少女本已是他的女人!

  是什麼人,竟然會在這最要命的時刻裡,驚醒了這場春夢?

  雖然滿面鮮血,但陸川如的視線還是很清楚。

  他看見了兩個人。

  其中一人,赫然是紅狐狸。

  紅狐狸不喜歡打架。

  他不喜歡打架的原因,是因為他怕挨揍。

  但這人的心腸卻很壞。

  他雖然不打人,但給他害得死去活來的人,卻是不計其數。

  他叫紅狐狸,是因為他經常喜歡穿紅色的衣服。

  但現在,他身上的紅衣服已不見了。

  他給人脫光了衣服,然後痛毆一頓。

  這一次,死去活來的人,是紅狐狸。

  陸川如以藥酒迷醉朱憐憐,這是紅狐狸的主意。

  但他還未真個銷魂,紅狐狸已變成了一條半死不活的「黃瘟病狗」。

  至於他自己,也不好受。

  他的鼻樑骨已給打碎,劇痛攻心,但卻仍然得勉強站起來。

  他必須對付這個突如其來的惡客。

  紅狐狸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在他的身邊,站了一個人。

  一個黑衣人。

  「是你這個死黑雁!」他在咆哮。

  黑衣人冷冷道:「我不是死黑雁,而是離群雁。」

  陸川如怒道:「這是我的地方,你闖進來容易,要出去恐怕難比登天!」

  離群雁冷冷道:「我現在只想殺了你,至於能否離去,那已是以後的事。」

  陸川如大叫:「來人哪!這裡有……」

  但只是叫出了六個字,離群雁的人已向他淩空撲了過去。

  陸川如已沒有選擇餘地。

  他只能負隅頑抗。

  雖然他已挨了重重的一擊,但身手依然。

  左肘套拳,右扇花掌,中回十八轉飛鷹步,還有天熊六抱八殺十三擊……

  這全是昔年沈天湖威震江湖的絕學。

  陸川如雖然心術不正,但卻資質不弱,每事過目不忘。

  沈天湖的武功,他可說已經差不多盡得真傳。

  但無論他施展哪一種武功,對離群雁都是毫無效用。

  離群雁冷冷一笑。

  「陸川如,沈前輩還有一套「天盲八步拳」,你學了沒有?」

  陸川如一怔。

  「天盲八步拳」他沒有學過,甚至連這名稱都還是第一次聽見。

  就在他這一怔的剎那間,離群雁的重拳已如雨點般落下。

  拳拳急勁、沉重。

  陸川如幾乎是在十秒鐘之內,就已感到完全絕望。

  他已無還手之力,他甚至再無招架之功。

  一連串悶響,陸川如的眼睛、耳朵、鼻子和嘴角都已淌出了鮮血。

  離群雁沒有停手。

  直至他已咽氣後,仍然有十幾拳落在他的胸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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