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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三)

  血如泉湧,痛澈心肺!

  正維有如瘋子般舞手蹈足,「血河六變陣」的陣勢頓然散渙。

  冼月鉤冷冷一笑:「知機的早點退下,我只想找血僧算賬!」

  另一個鷹鼻缺牙的和尚怒喝道:「潑婆娘且休得意,看刀!」

  他口裡說「看刀」,但他卻不是揮刀而上,而是撒出一蓬毒針。

  這一手暗器功夫,雖然未臻一流境界,但以他這等年紀來說,已算不俗。

  但要用來對付冼月鉤,卻還是差了一點。

  毒針沒有攻擊中冼大小姐,但她的金鉤卻已忽然插在他的鼻樑上。

  這和尚疼得大叫。

  冼月鉤下手不留情,鉤尖向下一沉,貫穿過他的口腔,當然把他的舌頭硬生生勾出口腔之外。

  這一著兇狠、殘酷,令人不忍卒睹。

  餘僧見狀,心膽俱裂。

  冼月鉤冷笑:「我殺人的花樣還有一百零九種,誰有種就上來試試。」

  沒有人敢試了。

  血河六變陣慘敗,正維和尚吃了一個大虧。

  他們打不過冼大小姐,只好退下。

  狼狽萬狀的退下。

  那三個黃衫青年,卻是無動於衷。

  中間一人,居然還輕輕鼓掌,臉帶笑容的說:「好極,痛快之極!只不過他們畢竟是我們的師兄,師兄丟臉,師弟的面皮也不怎樣好看。」

  正維和尚雖然身負重創,仍忍不住怒聲罵道:「別老在說風涼話,師兄們不行,你們更不行!」

  中間那黃衫青年苦笑道:「那倒未必,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都沒有交過手,究竟是師兄們強,還是我們這三個師弟高一些,還沒有印證過。」

  另一和尚怒道:「原伯齡,洒家先和你拼三掌!」

  原伯齡淡淡一笑:「同門相殘,只怕師父知道了,心中會不高興。」

  那和尚道:「師父若然怪罪,洒家一力承擔。」

  原伯齡歎了口氣,緩緩道:「自取其咎,那又何必呢?」

  「廢話,看掌!」

  一聲呼嘯響起,那和尚縱身而起,一掌就向原伯齡的胸前逼去。

  他顯然是掌法上的高手,一雙鐵掌的確有過人的功夫。

  「蓬!」

  兩掌相交,血僧門下僧俗兩弟子結結實實的拼了一掌。

  和尚掌力沉雄,原伯齡卻似是輕描淡寫,隨隨便便的就揮出了一掌。

  原伯齡年紀比和尚輕,但掌力卻竟比和尚厲害得多。

  和尚拼了這一掌,臉如金紙,蹌踉的連退三丈。

  原伯齡卻若無其事,淡淡的說:「正玄師兄,得罪了!」

  正玄和尚氣得無話可說,猛可地一掌向自己的天靈上拍去。

  一掌擊下,登時吐血倒下。

  原伯齡歎了口氣,說:「自尋死路,就算師父在場,也怪不了我。」

  正維和尚臉色慘變,喘聲道:「師父太偏心,他已學成了——」

  還沒有把話說完,這和尚的腦袋忽然爆了。

  一顆拳頭般大小的石子,不知從何處而來,「呼」的一聲,重重擊在他的後腦上。

  這石子好勁!好凶!

  正維和尚連眼珠子都凸了出來,至死還不肯相信這是事實。

  (四)

  這塊石子是從何而來,正維和尚不知道。

  但龍城璧卻已看見,那是一個紅袍僧人,從十丈外一座假石山後,以沉重的內力激射過來的。

  「血僧!」唐竹權也沉聲叫了出來。

  冼月鉤卻似是沒有看見,只是冷冷的對那三個黃衫青年道:「你們都是血僧的弟子?」

  原伯齡道:「你若非又盲又聾,應該早已知道我們的師父,就是血僧。」

  冼月鉤冷哼一聲:「大敵當前,同門自相殘殺,那是武林中人的大忌。」

  原伯齡道:「我們百無禁忌。」

  冼月鉤忽然把金鉤收回,道:「剛才看你的掌法,頗有點門路。」

  原伯齡默然。

  冼月鉤冷冷一笑,接著說:「我也略懂掌法,倒想試一試血僧的弟子,是否真的那麼厲害。」

  原伯齡一笑。

  他還是站在那裡,但身旁左右兩黃衫青年已雙雙緩步而出。

  「晚輩崔族生。」左邊一人說。

  「晚輩招奉平。」右邊一人說。

  冼月鉤的回答也很妙,她說:「晚輩冼月鉤。」

  她不肯自認前輩,免了甚多束縛。

  崔族生和招奉平雖然越前而出,但到最後,真正首先出手的人還是原伯齡。

  單掌如箭般射出。

  他拍出的是一掌,但袖中卻突然射出九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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