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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龍玉郎一直盯著宇文劫。

  宇文劫是天魔盟盟主,此人不除,中原武林將永無寧日。

  他不怕宇文劫。

  但以老賭徒及小賭徒之力,能否抵禦宇文劫麾下的四大殺手?

  老賭徒已受了傷,雖然他連悶哼也沒有發出來,但畢竟左邊身子已染滿了鮮血。

  小賭徒還算是相當鎮定的,他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和師父緊靠在一起。

  兩人以背對背,儘量減少背後遭敵人暗算的機會。

  可惜這已是老賭徒中了袖箭之後的事。

  常鑠揮舞月影刀,他的身材雖然矮小,但這一柄刀卻超過四尺。

  詭異的人,詭異的刀招。

  連老賭徒也不敢輕視。

  小賭徒忽然問師父:「這一手咱們賭什麼?」

  老賭徒笑了笑,回答道:「賭大小好不好?」

  小賭徒道:「誰來當莊?」

  老賭徒道:「由你當莊好了,我押小,賭一千兩。」

  小賭徒道:「好的,受下了!」語聲甫落,右手一揚,三顆骰子向常鑠的臉龐怒射過去。

  常鑠大笑揮刀,三顆骰子立刻變成六顆,而且瞬息間便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如此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常鑠大笑。

  但他笑聲未落,一張烏溜溜的牌九已嵌入他的胸膛裡。

  這一張牌九是用精鋼鑄造的。

  打出這一張牌九的是老賭徒。他冷喝道:「這是鵝牌!」

  鵝牌一出,常鑠就捂著胸口倒了下去。

  四大殺手已除掉其一,但老賭徒又再中了一杖。

  姜穩的十字魔杖。

  這一杖把老賭徒的右膝打碎,再也站不起來,只能在地上爬著。

  小賭徒卻道:「師父,這一注你贏了!」

  老賭徒怪聲笑道:「吃大賠小,自然是他媽的贏了。」

  兩師徒說得輕鬆,但形勢卻已變得十分兇險。

  宇文劫冷冷地看著龍玉郎,忽然道:「你的朋友很不妙了,你怎麼還不去幫忙幫忙?」

  他是要龍玉郎分神。

  但龍玉郎只是看著宇文劫的臉,但卻好像完全沒有聽見宇文劫的話。

  其實,他心裡很想協助老賭徒和小賭徒,但他心裡更明白,只要自己稍一分神,宇文劫就有可乘之機。

  為了要殺宇文劫,一切都得丟開。

  宇文劫又在揶揄:「看來,你並不如江湖傳聞中那麼講義氣。」

  龍玉郎還是沒有說話。

  就在這一瞬間,他看見了一個人直闖進來。

  那是席二先生!

  ***

  小賭徒編造的故事,雖然可以瞞得過席婉芳,但卻瞞不過席二先生那樣的老江湖。

  他一聽女兒這樣說,就知道老賭徒和小賭徒打算潛入鐵衣堡。

  老賭徒和小賭徒有辦法潛入鐵衣堡,席二先生當然也有他的辦法。

  也幸虧他有辦法,否則老賭徒和小賭徒就大有危險了。

  席二先生一到,龍玉郎登時放下一塊心頭大石。

  他大可以集中精神對付宇文劫。

  宇文劫凝視著龍玉郎手裡的刀,忍不住又再贊了一句:「真是好刀!」

  這時候,席二先生已一掌劈在姜穩的鼻樑上。

  姜穩也還擊了一杖,但這一杖並未擊中席二先生。

  四大殺手已去其二,老賭徒和小賭徒都是為之精神大振。

  但就在這時,天魔盟又有援手趕至,雖然這些援手武功不及四大殺手,但由於人數眾多,一起湧殺過來的威力也是十分可怕的。

  宇文劫不由面露微笑,對龍玉郎道:「你大概還沒清楚,咱們天魔盟在中原武林的勢力有多大!」

  龍玉郎神色不變,卻忽然問:「你用不用武器?」

  宇文劫道:「有時候用,有時候不用。」

  龍玉郎道:「現在呢?」

  宇文劫想了想,道:「你可知道,我能使用多少種不同的武器?」

  龍玉郎道:「用兵之道,貴精不貴多,兵器的道理也是一樣的。」

  宇文劫道:「所以,你只會用刀,風雪之刀。」

  龍玉郎沒有回答,因為他覺得回答這個問題是多餘的。

  宇文劫也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從寬闊的袍袖裡取出一塊布。

  一塊黃布。

  這也算是武器嗎?

  當然算,在宇文劫這等高手的手裡,無論什麼東西都是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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