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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只有殺掉宇文劫,這一場可怕的浩劫才可以避免。

  這種想法絕對是正確的,但想大功告成,卻絕不容易。

  老賭徒甚至命令小賭徒,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席婉芳知道,而且還要編造一個故事,好讓她不再跟著小賭徒。

  於是,小賭徒對席婉芳說道:「師父在平關口之役中了一支毒鏢,非要趕往醫谷治療不可。」

  席婉芳連忙道:「我們馬上陪他老人家前往醫谷。」

  小賭徒搖搖頭,道:「我已對師父說過了,但師父不答應,說你是應該留在席二先生身邊的,而且咱們很快就會回來……」

  就是這樣,小賭徒擺脫了席婉芳,跟著師父和龍玉郎悄悄地溜入鐵衣堡。

  小賭徒就和他的師父一樣,具有賭徒本色。

  雖然明知道鐵衣堡是龍潭虎穴,但兩人說闖就闖,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龍玉郎倒是經過一番考慮的。

  他並不是考慮自己的安全,而是考慮及此舉對整個大局的影響是好是壞。

  他明白,這一次闖入鐵衣堡刺殺宇文劫,不啻應是等於一場賭博。

  但他最後還是決定賭了。

  ***

  宇文劫並不在冰玉石室之中,他根本就毋須躺在冰河彩玉床上。

  老賭徒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吃糜鹿。

  一隻烤得十分香滑可口的糜鹿。

  在他身邊沒有人,只有一壇酒香四溢的竹葉青。

  老賭徒哈哈一笑,道:「好酒。」

  宇文劫淡然道:「你還沒有喝過這壇酒,怎知道這一定是好酒?」

  老賭徒道:「聞一聞它的香味,已知十之八九。」

  宇文劫道:「你以為自己的鼻子很可靠?」

  老賭徒道:「總算不差。」

  宇文劫道:「但照本座看,你的鼻子比豬還不如。」

  老賭徒道:「何以見得?」

  宇文劫道:「本座喝過這一壇酒,所以很清楚這壇酒是優是劣。」

  老賭徒道:「你認為這壇竹葉青不好?」

  宇文劫道:「這一壇根本不是竹葉青,而是女兒紅,江南的女兒紅。」

  老賭徒皺了皺眉,道:「這麼說,老夫的鼻子實在是太差勁了……」

  宇文劫道:「你若不相信,不妨拿去品嘗品嘗……」語聲未落,已把整壇酒向老賭徒扔了過去。

  老賭徒當然知道,這一壇酒扔過來的時候,最少已被貫注上逾千斤的力道。

  但他還是必須把這壇酒接住,以免一上來就失了威風。

  但就在他凝運真氣準備接過酒罈之際,一道雪亮的刀光倏地在他面前閃起。

  「小心,酒罈上有毒!」那是龍玉郎的聲音。

  老賭徒急急縮手。

  只聽見「答」一聲響,酒罈已給一柄刀的刀鋒輕輕托住。

  那是風雪之刀,天下間獨一無二的風雪之刀。

  宇文劫的眼睛倏地亮了,就像是一隻兇悍的猛獸。

  「好刀!」

  龍玉郎道:「但這壇酒的確不太好,你還是收回去吧。」

  刀鋒一晃,酒罈有如離弦之箭般向宇文劫射去。

  宇文劫揮掌迎向酒罈,「波」一聲響,酒罈立刻四分五裂。

  老賭徒「哼」一聲,瞪了小賭徒一眼,喝道:「還等什麼,出手!」

  但小賭徒還沒有出手,一隻金光燦爛的爪已向他背後疾抓而至。

  這是金爪!

  是「鐵袖金爪」裘長星殺到了!

  裘長星既已殺到,「月影刀」常鑠、「紫衣侯」姜穩及「箭魔」石天鐸當然也在左右。

  宇文劫麾下的四大殺手,早已在大廳外邊虎視眈眈,此時既已動上了手,四人自然不會呆閑地站著。

  老賭徒為小賭徒接了裘長星一爪,但常鑠的月影刀又已掩殺而至。

  常鑠的刀,勁道詭異,有直招,也有圓的殺著。

  老賭徒急速後退,橫掌斜斜反擊常鑠。

  但又有一根鐵杖砸了過來,那是「紫衣侯」姜穩的「十字魔杖」。

  老賭徒的嘴唇有點發幹,沉濁地喝道:「該拼則拼,今天且看鹿死誰手!」

  話猶未了,「嗤」的一聲響,一支袖箭已射入了他的左肩。

  那是「箭魔」石天鐸的袖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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