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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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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婉芳也劍勢急攻,輕描淡寫地使出了一招「青柳拂楊」,又是一記看似輕柔,實則殺傷力是異常厲害的殺手鐧招數。 千月頭陀眼色一變,月牙鏟有如車輪般急劇轉動,又再把席婉芳的進攻招數閂住。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條淡青的人影從外面飄至。 那是一個臉上戴著銀色面具的青袍人,他手裡有刀,刀長三尺八寸,重二十三斤,刀背極厚,但刀鋒卻比紙還薄。 這是「滇池大砍刀」,鑄刀者乃是滇地附近的一個老鐵匠梁實手。 梁實手以鑄刀名聞天下,但他一直沒法子可以鑄造一柄可以媲美風雪之刀的寶刀。 這是他一直引以為憾的事,但除了風雪之刀之外,他所鑄造的刀,可算是當今武林絕頂之寶。 「滇池大砍刀」在江湖上是很有名氣的,但刀主是誰,卻沒有多少人知道。 席婉芳早已留意著這個青袍人,但卻不知道此人是敵是友。 直至青袍人揮刀向她進襲的時候,她才能肯定此人是天魔盟中人。 千月頭陀有了青袍人之助,要對付席婉芳,自然是容易得多。 阮立斯卻突然殺將過來,他雖然一邊肩胛骨受了傷,但仍然能夠用另一隻手揮槍殺敵。 可是,他還沒有正式發出一招,而青袍人的大砍刀已砍在他臉上。 刀鋒入肉最少半尺! 這一刀自然是致命的,阮立斯連慘呼也沒有發出,就已頹然倒了下去。 阮立斯之死,使席婉芳大為驚怒,雖然她只是和阮立斯認識不久,但心中已把他當作是朋友。 但這戴著銀面具的青袍人,一出手就把阮立斯殺掉! 席婉芳為了要給阮立斯報仇,劍招一變,改為攻向青袍人。 但青袍人武功極高,席婉芳始終未能占著半點便宜。 千月頭陀獰笑道:「野丫頭,你還是乖乖投降吧!」 席婉芳明知形勢不妙,但要她屈服認輸,卻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青袍人始終沒有開口說話,他的出現,似乎只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要殺人! 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這是霸氣的刀法,霸氣的原則。 席婉芳已陷入騎虎難下的局面,但就在此際,一道燦爛的刀光斜斜地飛了過來。 青袍人的身子倏地一陣顫抖,他並不是感到害怕,而是因為想不到會在這裡看見這一柄刀。 「風雪之刀!」青袍人失聲叫了出來。 *** 龍玉郎手持風雪之刀,攔在席婉芳面前,道:「讓我跟這兩位前輩過幾招。」 千月頭陀正待動手,青袍人卻喝道:「憑你的材料,只可以對付一般二三流的腳色,這位龍少俠,還是讓我來領教領教好了。」 龍玉郎道:「尊駕怎知我姓龍?」 青袍人道:「龍氏世家龍城璧大俠,一把風雪之刀傳給龍玉郎閣下,此事江湖上人盡皆知,除非在下根本認不出這柄風雪之刀,既然認出了,閣下還會是別人嗎?」 龍玉郎道:「我這一柄刀,尊駕曾經見過了?」 青袍人道:「不錯,那時候,這柄刀還在令尊手中。」 龍玉郎道:「如此,敢問前輩高姓大名?」 青袍人道:「相逢何必曾相識,在下姓甚名誰,對龍少俠來說,是半點也不重要的。」 席婉芳聽得心頭火起,道:「這種鬼鬼祟祟,蒙頭蒙面的混蛋,又怎會把真實姓名披露?」 青袍人冷冷一笑道:「姑娘的嘴好刁。」 席婉芳道:「嘴巴是用來說話的,誰叫你詞鋒笨拙?不過,這也很難怪閣下的,正是名不正,言不順,現在無論你說什麼,咱們也不會相信。」 青袍人嘿嘿一笑,道:「席二先生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可算是倒足三輩子的黴。」 席婉芳「呸」一聲,道:「我爹對我視如掌上明珠,你休想挑撥離間。」 青袍人冷冷道:「你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可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連你的老子,他也曾吃過不少大虧。」 龍玉郎雙眉一揚,道:「不管尊駕是誰,你們還是馬上離開鐵衣堡,少生事端為上。」 青袍人道:「說來說去,還是嚴堡主太過份了,他若肯為宇文盟主療傷,又怎會弄至如此田地?」 龍玉郎道:「宇文劫若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嚴堡主自然會救他。」 青袍人冷笑道:「茶樓酒肆皆仙佛,宇文盟主成不成佛,又有什麼相干?」 龍玉郎道:「宇文劫若是尋常江湖人物,自然是沒有什麼相干的,但他是魔中之魔,虎狼中的虎狼,嚴堡主不欲縱虎歸山,那也沒有什麼不對!」 青袍人「呸」一聲,道:「一派胡言,不倫不類!」 龍玉郎哂然一笑,道:「尊駕若聽不慣在下這些論調,那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青袍人道:「聽說你已盡得龍氏世家『八條龍刀法』真傳,今天正好領教領教!」 龍玉郎拱了拱手,道:「恭敬不如從命。」 青袍人伸開兩手,以左手握著滇池大砍刀。 龍玉郎卻雙手低垂,刀尖直指向地下。 雖然沒有人能看得見他的臉,但卻能感覺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人的殺氣,遠比任何神兵利器更可怕。 龍玉郎面對著青袍人,他當然感覺得到對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氣。 但他不怕。 因為他知道,風雪之刀能抵禦這種殺氣。 人在刀在,不管遇上怎樣可怕的敵人,也總有一戰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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