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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藍衣人道:「我姓什麼叫什麼,對你來說是半點也不要緊的,在你心目中最要緊的還是小賭徒。」

  席婉芳哼一聲,臉龐不再看那藍衣人,但阮立斯卻向藍衣人走了過去。

  阮立斯望住藍衣人,道:「我見過你一次,也知道你是誰。」

  席婉芳佯作沒聽見,眼睛仍然看著小賭徒、譚廣和嚴鐵衣三人苦戰白袍怪人。

  藍衣人忽然歎了口氣,道:「浩劫來了,這一次,只怕你們是抵擋不住的。」

  阮立斯一凜,道:「什麼浩劫?」

  藍衣人道:「大惡魔帶來的浩劫。」

  阮立斯道:「你說的那個大惡魔,就是正和我師父動手的白袍人?」

  藍衣人道:「不是他還有誰?」

  阮立斯道:「他到底是什麼人?」

  藍衣人道:「宇文劫。」

  「宇文劫?」阮立斯臉色一變,道:「宇文劫和天殘教教主宇文智有淵源嗎?」

  藍衣人道:「宇文劫是宇文智的叔父,當年在武林的稱號是『玉面天魔』!」

  「玉面天魔宇文劫!」阮立斯不禁深深地抽一口涼氣。

  藍衣人道:「在黑道上,宇文劫是前輩,他看來不太老,但年紀比我爺爺還大。」

  阮立斯道:「只是,他現在怎樣也談不上是『玉面』,說他是『瘦面天魔』倒還差不多。」

  藍衣人道:「他臉孔變成怎樣,那是不太重要的,最重要的還是他又回到中原來了。」

  阮立斯道:「宇文劫從前也在中原?」

  藍衣人道:「十五年前,他已年紀不輕,但卻還是個很好看的男人,當時,他又有另外一個外號,被稱為『黑道第一郎君』。」

  阮立斯一怔,道:「那時候你幾歲?」

  藍衣人莞爾一笑,道:「就只有幾歲那麼大。」

  阮立斯道:「那兒,你怎知道宇文劫在十五年前的樣子是怎樣的?」

  藍衣人道:「我曾看過他的畫像。」

  阮立斯道:「是誰繪畫的?」

  藍衣人道:「席二先生!」

  席婉芳聽到這裡,立刻忍不住回頭凝視著藍衣人。

  「你認識我爹?」

  藍衣人淡淡一笑,道:「曾經有過兩面之緣,有一次,還看見你在一間大屋門外騎馬練箭。」

  席婉芳「啊」的一聲叫了起來,道:「我知道你是誰了。」

  阮立斯道:「他是誰?」

  席婉芳道:「他一定就是龍玉郎。」

  「『雪刀奇俠』龍玉郎?」阮立斯詫異地望著這個藍衣人。

  藍衣人淡淡一笑,道:「不錯,我就是龍玉郎,也是小賭徒的朋友。」

  宇文劫雖然身上帶傷,但他的武功仍然不可小覷。

  小賭徒雖然出招奇快,但宇文劫的招數卻是老路縱橫,使小賭徒難有可乘之機。

  就在這時候,堡外忽然殺聲震天。

  龍玉郎面色一沉,對席婉芳道:「宇文劫的人來了。」

  席婉芳冷冷一笑,道:「來得正好,反正本小姐正在技癢。」

  龍玉郎微微一笑,道:「別太輕敵,宇文劫麾下的殺手,不乏黑道中的元兇巨寇,一不小心,就會給他們暗算。」

  席婉芳咬了咬牙,道:「我不怕。」

  阮立斯也叫道:「我也不怕。」

  這時候,已有一群頭上紮著紅布的青衫漢子沖了進來。

  但為首一人,卻是一個長相猙獰可怖的頭陀。

  席婉芳抽出了一柄長劍,一兩個起落,就已攔住了頭陀的去路。

  頭陀一揮方便鏟,猛地喝道:「好大膽的丫頭,竟敢擋住千月頭陀的去路!」

  席婉芳哂然一笑,道:「原來是湘北頭陀大盜千月,你怎麼會跟著宇文劫這個老混蛋?」

  千月頭陀怒道:「放你媽的屁,竟敢出言侮辱宇文盟主?」

  「宇文盟主?咱們幾時推舉宇文劫做武林盟主了?」席婉芳冷冷說道。

  千月頭陀道:「別以為只有武林盟主,還有咱們的天魔盟!」

  「天魔盟?」席婉芳「呸」一聲,道:「這算是什麼?邪魔外道的大會合?」

  千月頭陀道:「天魔盟早在百年以前,已經威震中原武林,那時候,你這個小丫頭還不知道身在何方!」

  席婉芳冷冷一笑,道:「彼此彼此而已。」

  千月頭陀道:「他奶奶的,你簡直是活得不耐煩!」

  「煩」字甫出口,精鋼鑄造的月牙鏟「颯」聲向席婉芳直插而去。

  席婉芳身形急速轉動,飛、挪、騰、移、滑步、倒踩七星步,甚至連鐵板橋的功夫也使將出來。

  千月頭陀臉色一沉,冷冷道:「真還有兩下子,難怪膽敢如此猖狂!」

  席婉芳連閃十一招,到了第十二招,她連消帶打,使出了一招「織女穿梭」,急刺千月頭陀脅下要穴。

  千月頭陀手中月牙鏟倏地一橫,以一招「羅漢拜天」把席婉芳的劍勢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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