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初戰會群雄 | 上頁 下頁


  司馬血「哦」了一聲,喜悅地說道:「想不到,你原來是醫谷中人。」

  梁大夫道:「梁某在醫谷只住過半年,而拜師也只不過是去年中秋之事。」

  司馬血道:「名師出高徒,時九公能夠收你為徒,足見尊駕當非泛泛之輩。」

  梁大夫卻歎聲道:「師父老啦,近來連走路都很吃力,還要他教我這個不成材的弟子,正是百上加斤,斤上加兩。」他最後四個字,實在未免畫蛇添足,多餘之至。

  司馬血臉上神情,漸漸又變得一片淡漠,他瞧著梁大夫,道:「很高興可以在洛陽遇見你,但從現在開始,你走你的陽關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梁好了。」

  梁大夫皺了皺眉,道:「我這個人是不是十分討厭?」

  司馬血道:「這當然不是,但咱們走在一起,對誰都沒有什麼好處。」

  梁大夫搖頭不迭,道:「司馬兄此言差矣,區區醫術雖然僅及師父九成半左右,但對於一般奇難雜症,嚴重傷毒,皆自問可以應付裕如。萬一兄台有什麼閃失,區區自當全力施為,把閣下從死門關邊緣搶救出來……」

  司馬血道:「你認為在下將會有危險嗎?」

  梁大夫道:「唉!你現在就已經危險極了,剛才若不是郭萬祿及時出現,你這個鼻子……」

  司馬血乾咳一聲,道:「莫非你知道郭情山抓著的是什麼牌嗎?」

  梁大夫道:「他抓著的牌不算好,一張天牌,另一張湊的是板凳,加起來還不外乎只是六點。」

  司馬血道:「天牌六卻比梅牌六大,所以,倘若牌一翻,我這個鼻子現在已經不保了。」

  梁大夫道:「一個人若沒有了鼻子,就算活著也一定變得很難看。」

  司馬血道:「不但難看,簡直就是恐怖駭人。」

  梁大夫笑了笑,道:「但有我在你身旁,你最少還可以活下去,正是好死不如惡活——」

  「這句話你該向郭情山說才對,」司馬血不等他說完,便已截然道:「牌是郭情山疊起的,但撒骰的人卻是我。」

  梁大夫道:「那又怎樣,骰子沒有灌鉛,你決不可能作弊。」

  司馬血道:「賭場的骰子雖然沒有灌鉛,但在一個真正高手裡,仍然可以操縱自如。」

  梁大夫眨著眼,道:「真的這麼厲害麼?」

  司馬血道:「本來就是這麼厲害,正是十賭九騙,各顯神通。」

  梁大夫道:「你已知道郭情山的牌怎樣?」

  司馬血道:「當然知道。」

  梁大夫道:「是否一張天牌和一張板凳?」

  司馬血道:「他不錯有一張天牌,但另一張卻不是板凳,而是虎頭!」

  「虎頭?」梁大夫道:「這豈不是只有三點了?」

  司馬血道:「不錯,若不是郭萬祿及時趕到,不見了鼻子的人一定是他,而不是我。」

  梁大夫道:「但他若輸了,他肯不肯把鼻子切下來?」

  司馬血瞧著梁大夫的臉,道:「你認為呢?」

  梁大夫道:「一定不肯。」

  司馬血點點頭,道:「對郭情山來說,別人的鼻子就和蒜子一樣,要切便切,連眉頭也不必皺一下,但他自己的鼻子卻不同,給漂亮的美人兒捏捏,那是可以的,而且更是一種樂趣,但要切掉下來,當然是萬萬不可。」

  梁大夫道:「你為什麼要贏掉他的鼻子?」

  司馬血道:「你想知道真正原因?」

  梁大夫道:「很想。」

  司馬血道:「那麼,你不妨去問另一個人。」

  梁大夫道:「問誰?」

  司馬血道:「趙恒蒼。」

  「趙恒蒼?」梁大夫奇怪極了,「這件事和他有關係嗎?」

  司馬血道:「倘若沒有關係,我也不會叫你去問他。」

  梁大夫道:「趙掌門如今在哪裡?」

  司馬血道:「我不知道,但你是個很有辦法的人,只要肯花點工夫,一定很快就可以找到他。」語畢,輕功一展,瞬即在街角裡消失蹤影。

  梁大夫沒有再追纏下去,他知道,「殺手之王」司馬血劍法一流,輕功更是武林一絕。

  他既已存心要擺脫自己,那麼就算自己長出了一對翅膀,也是萬萬跟不上這個人的。

  正當他思前想後之際,背後忽然有人輕輕推了他一把。

  梁大夫吃了一驚,猛然回頭。

  他立刻就看見了一個神態懶洋洋的藍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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