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龍乘風 > 北極三王 | 上頁 下頁 |
二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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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雪蝶深信,只要青衣侯有這把劍在手,就一定可以擊敗任夜雨。 但現在,這把劍仍然在木箱子裡。 秋雪蝶提著這個曾經被下了符咒的箱子,心頭仿佛積壓著無數沉重的大石。 她在等待著青衣侯和任夜雨決戰的結果。 但她最渴望的,卻是一戰根本就不會發生。 最好永遠都不會發生。 *** 夜來血雨一劍飛! 這七個字具有多大的力量? 江湖上,有多少可現接得下任夜雨那一招「夜來血雨」? 沒有人知道。 但在今晚之前,從來沒有任何人可以破解這一招,甚至連想避開也不行。 這幾乎已成為必勝必殺,完全沒有人阻攔得住的一劍。 但青衣侯又怎樣? 他是否是例外的一個? *** 劍招一起,任夜雨的人就已經斜斜沖出。 他的身子雖然斜斜而起,但手裡的劍卻是又平又直。 只見長劍飛舞,刹那間刺、削、劈、斬、撩、卷,種種勢式緊接展開。 劍風撲面,劍鋒勢銳如箭。 任夜雨的劍,果然不比尋常。 這時,青衣侯的身形也在飛舞,他說了一聲,道:「一劍飛果然名不虛傳!」 這句話總共是九個字,但等到他這句話說完,任夜雨已向他攻出了十三劍! 青衣侯擋了八劍,退了兩步,身形越來越是飄忽。 不但身形飄忽,劍勢也飄忽得有如濃霧裡的一片鵝毛。 「好劍法!任夜雨也回贊了一句。 贊聲甫落,青衣侯身形已偏西射出丈。 西方有樹,劍光驟閃。 那株碗口粗大的樹立刻斷成五截。 任夜雨長劍急劈,青衣侯也不再閃避,回劍硬接一招。 「叮」一聲響,兩劍相交,閃出一縷火星。 任夜雨左腕突揚,一掌直劈青衣侯胸膛,青衣侯倏地發出一聲暴喝,也以掌還掌。 「蓬」然一聲巨響,兩人的左掌同時有著麻木的感覺。 任夜雨劍勢更盛,刷刷刷刷刷,五劍緊接著連環劈出,直至第五劍之後,只聽見「嗤」一下裂帛聲響,青衣侯右肩被劃出了一道血槽。 青衣侯一聲:「好!」身形一閃,向右閃開一丈,颯颯地擰腰反擊三劍。 這三劍迅速、輝煌、而且還在劣勢之下倒轉過來,一下子反而把任夜雨所有的劍路完全封鎖。 若是換上別人,說不定已經無法可以穩住陣腳而敗落,但任夜雨卻突然身形彈起,更在半空中腰肩急擰,硬生生地轉移了身形,堪堪避開青衣侯這精妙絕倫的三劍。 林外殺氣更濃重,忽見落葉片片在四周飛舞。 劍勢更密、聲勢更駭人。 兩大高手這一戰,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 *** 決戰有如喝酒。 喝酒的速度有快有慢,決戰亦然。 有人一口氣就可以把整壇酒喝掉,然後拍拍屁股掉頭就走。 決戰也是一樣。 最快結束的決戰,往往只有一招,有時候甚至連一招也未曾使盡,勝負存亡便已有了結果。 但有些決戰,卻持久得令人吃驚,甚至令人感到不耐和煩厭,就像是兩個慢吞吞喝酒的人,不知道甚麼時候才會放下酒罈和杯子。 幸好任夜雨和青衣侯這一戰,雖然並非極快速,卻也並不是持久得令人難以忍受。 任夜雨最後還是敗了。 他把青衣侯逼得無法不使用最可怕的招數。 最可怕的招數,也就是致命的招數。 青衣侯的劍終於刺入了任夜雨的眉心,任夜雨流的血看來不太多,但卻已足以致命。 「好劍法!真的好劍法!」任夜雨淒然一笑:「但你若用百變靈蛇劍,我也許早就已經敗了。」 青衣侯靜靜地盯著他,道:「你並不是真敗,但卻真的要死了。」 任夜雨的瞳孔已變得有點像是灰色:「為甚麼說我不是真敗!」 青衣侯道:「你那一招『夜來血雨』為甚麼沒有使用?」 任夜雨歎了口氣,說道:「我的確沒有使出『夜來血雨』,但是我還是真的敗了。」 青衣侯說道:「不,我不同意這種見解。」 任夜雨忽然苦笑:「你以為我最厲害的一招劍法,就是『夜來血雨』?」 青衣侯道:「江湖中人,都認為的確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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