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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第三十章 分道揚鑣

  香玉公主聽他說得義薄雲天,言辭懇摯,不由輕輕頷首道:「那就委屈你稍等片刻了。」

  她的武功,遠在呂、柳二人之上,此刻若想強奪秘圖,可說是易如反掌,但她想既是尹靖生死之交的朋友,不可有失儀之處。

  玉面書生突然劍眉一揚,把虯龍鞭撩直,沉聲道:「天震教為竊奪『玄天圖』,三番二次不擇手段,欺置尹靖兄于死地,今日又欺上門來,哼,少爺豈能再容你們。」說得忿慨之極。

  這時楚狂僧師徒,已被三堂主圍攻得招架不住,危如累卵,他說完話,挺胸向前走。

  香玉公主突然秀臉冷若寒霜,冷冷道:「慢著!你說什麼人要暗害尹公子?」

  玉面書生手指淩風秀士,氣道:「公主有所不知,上次尹兄幾乎葬身『九嶷絕壑』,就是他設的圈套。」

  香玉公主怒極,哼了一聲,道:「你這個壞人,敢陷害尹公子。」話聲中白衣飄拂,挾著一股香風,向三堂主撲去。

  她掌如飄絮,身段優美之極,玉面書生不禁看得呆了一呆,三堂主一聞香氣,同時怵然心驚,抽身直退到殿角,三人站成品字形,準備聯手對抗。

  玉面書生得意地朗笑,道:「淩風秀士聽清楚,這位公主乃苑蘭公主令妹,尹靖兄的未來夫人,哈哈,有尹嫂子在此地,你還想猖獗嗎?」

  三堂主這時都屏住呼吸,不敢吭氣。

  玉面書生見香玉公主把他們逼退後,不乘勢追擊,忙催促道:「尹嫂子把他們痛痛快快地揍一頓。」

  香玉公主臉上浮起一層紅霞,美眸顧盼流輝,曼聲道:「只要你們答應以後不再為難尹公子,我就饒了你們。」

  他們堂堂天震教麾下三堂主,向人求饒豈不自拆臺子,因此吳文昌正色道:「在下與尹朋友倒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

  呂江武又道:「嫂子別聽他胡說,他恨不得尹兄快死,這次萬萬饒他們不得。」

  香玉公主果然笑容—斂,蓮步輕移,向他們逼去,說道:「你們到底答不答應?」

  三堂主暗地運功,此刻已後退無路,只好背隅一戰。

  吳文昌突然大聲喝道:「公主你上當了,玉面書生逃走了!」

  她聞言一震,閃電般旋過身來,只見旁門人影一晃,呂、柳二人均奪門逸去。

  她氣忿之極,嗔道:「啊呀!你是個大壞蛋!」白影一晃,也消失在殿外。

  三堂主縱身急迫,尾隨而出。

  呂老二與恨天矮叟,聽到金龍堂主大聲呼喝,立即罷手,恨天矮叟道:「呂兄鞭法精湛奇猛,兄弟佩服的緊,改日再行拜候。」沖門而去。

  呂重陽大笑,道:「龔老頭要溜了嗎?」急躡在他背後追去。

  香玉公主追出殿外,只見二道人影正穿過天井,距離不過在四丈外,她冷笑一聲,道:「看你們能逃出多遠?」

  她輕功非同小可,追過一座殿宇已逼近一丈,這時已出古廟,後面是一片參天古松,敢情寺四周長著柏槐叢林,故名「柏雲寺」。

  這時明月當空,夜涼如水,把曠地上追逐的幾人照得明明白白,眼看香玉公主再有二三丈就要把呂、柳二人追上,而距離樹林尚有十數丈遠,玉面書生恨不得多長二條腿,好跑得快點。

  突然一聲長嘯,嘯聲甫落,接著響起一陣嗥嗥馬嘶聲,聽來似乎還在老遠的地方。哪知忽然之間,自右側樹林裡,風馳電掣般地奔出一匹雪白駿馬,生似一支離弓飛箭,眨眼間已到玉面書生旁側。

  呂、柳二人雙足一蹬,同時躍上馬背,玉面書生雙腿一挾,那馬又是一聲長嘶,四蹄飛揚,快捷如一道白練,絕塵穿林而出。

  那馬奔行迅捷武林罕見,但香玉公主的輕功亦可稱得上獨步當今,這時她距離那神駒背後不過一丈不到,只見她身法如風,屏開飛塵絕跡蓋世輕功,緊追不捨。

  三堂主一見呂、柳二人登上馬背都同時停下步來,吳文昌道:「玉面書生已登上『雪龍駒』,咱們追也無益。」

  呂綺雯望著消失在林外的白影,敬佩道:「呀!那位公主身形好快呀!可能能把『雪龍駒』追上。」

  背後傳來一聲哈哈,道:「龔某還沒有聽說過有誰能追上,『雪龍駒』?」

  「龔老頭既知追不上我家的神馬,咱們就留下來一續未完之戰如何?」正是呂重陽的語音。

  恨天矮叟道:「呂老二要指教何患沒有機會,恒山腳麓相候。」最後一個字出口,人已在十丈以外。

  呂重陽大聲道:「矮老頭,到時你只怕上不了恒山山頂。」

  林外傳來矮叟嘿嘿冷笑,笑聲漸漸渺杳。

  呂重陽回過頭來目光湛湛地掃視呂文昌等人一眼,冷漠道:「幾位還留戀往返,想是要給兄弟開開眼界?」

  吳文昌微微一笑,道:「荒林古刹何足留戀?在下等就此別過。」三人連袂離去。

  呂重陽心懸「天地棋仙」傷勢,見他們已去,返身奔回廟中。

  過了後殿,驀然傳來一陣步履聲,接著有一嬌嫩嗓音,道:「奴婢奉公主之命,一直守在房中,剛才還聽到此地人聲喧雜,現在卻已悄沒聲息。」

  轉角處突然轉出一位白衣小廝及一青衫少年。那二人步法穩健輕靈,來得切近,青衫少年雙手一拱,道:「老前輩叨擾了,在下可否向您打聽一事?」

  呂重陽凝目望去,只見他氣宇軒昂,英朗俊拔,好一表人才,忙微微拱手還禮,道:「尊駕有何見教,但說無妨。」

  那少年道:「請問老前輩可曾見到一位白羅宮妝姑娘,及一位白髮銀絲的老婆婆?」

  呂重陽聞言一怔,淡淡道:「尊駕何人,問他們作什麼?」

  「在下尹靖,我們是今晚一道來此投宿的。」

  呂重陽驚「哦」一聲,道:「原來是名滿武林的蒙面劍客傳人,失敬!」

  尹靖客謙道:「哪裡!老前輩想必已知他們行蹤,敬請下示。」呂重陽伸手指著右廂旁殿,道:「那老太婆就在裡面,白衣公主只怕人已去遠了。」尹靖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稱謝一聲,急步跨進右廂旁殿。

  只見殿中甚是寬敞,佛象的香案上,高燃著二盞燈燭,劉老媽及明旭王子各盤腿坐在牆隅,另外旁邊冥目端坐著一個瘦老頭,有二個和尚圍住他身邊。

  那白衣小廝,正是小頻,入得殿中不見公主影蹤,忙急聲問道:「劉老媽,咱們二公主呢?」

  尹靖道:「別擾她,劉老媽在運功調息,待我幫她一陣。」

  伸出右手抵住劉老媽掌心。

  「太乙玄功」乃玄門至高絕學,老媽子只覺自掌心導入一股熱流,真氣立時雲湧流暢,不一會功夫,膀上溢出一灘黃水。

  她肩上毒氣,經與「天羅香」中知,因此浸入體內,再逼出毒汁時已是淡黃色,不呈紫黑色。

  功行已畢,尹靖撒手站起,劉老媽睜開雙眼,屈膝一拜,顫聲道:「多謝駙馬爺救命,二公主她……」

  「她怎麼了?」尹靖急問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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