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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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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四章 情債情償 沈香雪臉染紅霞,嗔道:「說得好好的,忽然又不正經!」 龍鷹強壓下因易天南遇難而來的傷痛,因「範輕舟」是不該為此悲苦的。笑嘻嘻道:「不是一件是糟,兩件也是糟嗎?莫要辜負良宵!」 沈香雪罵道:「小器鬼!」 旋又正容道:「勿岔遠了!答人家的問題。」 龍鷹歎道:「和你們合作,等於與虎謀皮,天才曉得你們何時反噬小弟一口。」 沈香雪聳肩道:「噬你一口對我們有何好處?大家目標不同,合則有利,更可以有不同的結盟方式,只須視田上淵為我們的共同敵人便成。為安你的心,現在我們不須你任何承諾,先向范爺提供有用的消息,讓范爺清楚我們的誠意。」 她微聳香肩的動作可愛嬌憨,看得龍鷹怦然心動,與說起正事一本正經的模樣,形成對比,格外惹人遐想。 她這番話肯定是台勒虛雲教的,有百利無一害,說服力強大,不接受的是蠢蛋。從任何方向瞧,如「範輕舟」真的是範輕舟,解決突厥人的問題後,在北幫來勢洶洶的崛起下,「範輕舟」和台勒虛雲確沒有不連成一氣、共抗大敵的道理。 龍鷹道:「有可能刺殺田上淵嗎?」 沈香雪歎道:「早試過哩!就在陶過遇刺身亡後的六月,我方出動五個高手,扮作黃河幫的死士,在準確的情報下,奇襲田上淵的座駕舟於赴西京的途上,沒想到不但田上淵有驚世藝業,隨行的十多個高手亦高強至出乎估計之外,雖殺死或重創了其中七、八人,田上淵竟能力保不失,到其他船隻的人來援,我們已失時機,且無不負傷,不得不退。唉!刺殺變成打草驚蛇,一時使我們對北幫再無能為力。」 龍鷹心內喚娘。 田上淵竟如此厲害? 別人不清楚,卻非龍鷹。這場刺殺可說是台勒虛雲試圖力挽狂瀾的最後手段,來個「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是對勢力日趨強大的北幫的斬首行動,故出動的肯定是大江聯最強的陣容。如無瑕、楊清仁、洞玄子、香霸,由複元的台勒虛雲親身領軍,這樣仍沒法置田上淵於死,那田上淵現時的實力,足可和當年全盛的大江聯爭一日之短長。 沈香雪現在向他洩露的乃最高機密,如向田上淵泄出,正對刺客的真正身份疑神疑鬼的田上淵,至少信大半,大江聯的「北犯」將曝光,頓成惡鬥之局,於台勒虛雲大大不利。而台勒虛雲竟容沈香雪透露予他,一來是顯示誠意,讓「範輕舟」曉得北幫非是他和竹花幫應付得來,更重要的原因,是當「範輕舟」知悉其事時,可輕易猜到是他們幹的,那時會認為台勒虛雲有心隱瞞,大損雙方合作的可能性。 沈香雪是不得不告訴「範輕舟」。 難怪美人兒不肯登榻,身負重任也。 著與「範輕舟」有男女親密關係的二姑娘來說服他,是高明的手段,因她可以柔制剛,逼他心甘情願的表態,讓她可向台勒虛雲交代。正因有重任在身,故二姑娘雖不介意向他獻上肉體,讓他再親香澤,也藉此拴著他的心,卻不是今夜,因她必須儘快向台勒虛雲報上此行的結果。 想到這裡,龍鷹是真的心動,卻與男女之事無關,因大有再竊聽台勒虛雲大計的機會。 目前北方風起雲湧,瞬息萬變,朝廷如此,江湖更甚。闊別中土不過短短數月,各方勢力已拚個你死我活,往昔的勢力均衡再不存在。 占盡上風的一方是韋武集團,以及其下為虎作偎的北幫,連台勒虛雲也要退避三舍,事前怎能逆料? 台勒虛雲愈早掌握「範輕舟」的意向,愈能在這個黃河幫處於水深火熱的關鍵時刻,作出決定。 龍鷹皺眉道:「你們有打算警告陶宏嗎?」 沈香雪道:「可以做的都做了,就看陶宏肯否忍辱負重,黃河幫始終是有過百年歷史的大幫會,深入民心,想將黃河幫連根拔起,不是兩、三年可辦到的事。」 龍鷹放下最迫切的心事,暫時不再擔心黃河幫,台勒虛雲有人在黃河幫做內應,提醒陶宏只須一句話,辦到自己沒法辦得到的事。陶宏不聽,誰都沒法子。 沈香雪咬著唇皮,道:「范爺!」 龍鷹收攝亂成一團的思緒,朝她瞧去。 美人兒避開他的目光,垂下螓首,以蚊蚋般的微細聲音道:「明天香雪起程到西京去,你現在須給出一個確切的答覆呵!」 龍鷹笑道:「看在二姑娘份上,我範輕舟接受這個初步的協議。是否要到長安才能再次見二姑娘呢?」 沈香雪大喜,瞄他一眼,道:「君子一言。」 龍鷹接下去道:「就此一言為定,對付田上淵一事上,我們是站在同一陣線。然而田上淵一天未往大江擴展勢力,我須和他保持合作關係,所以休想我在北方幫你們的忙。記著!勿要出賣小弟,我曉得你們太多見不得光的事了。」 心中同時想到,正因如此,台勒虛雲不惜一切地籠絡「範輕舟」,予他難以拒絕的大利益。 在大江聯臥底的身份,始終沒變。 沈香雪盈盈起立,在龍鷹站起前,移入他懷裡,坐到他腿上去,獻上似要在一親內釋盡心內情熱的香吻。 如是園。 沈香雪、霜蕎和無瑕說話的聲音,傳入耳內。 龍鷹敢誇口天下間,只得他一人有本事直跟到這裡來。因早猜到沈香雪有無瑕在暗中保護,兼且曉得沈香雪不是到翠翹樓去,就是返如是園,欠任何一個條件,也瞞不過無瑕。 尋到這裡來並不容易,這是一座與閔玄清主宅隔湖相對的二層樓房,藏在竹林深處,非常隱蔽。 龍鷹施盡渾身解數,加上點運氣,成功潛入樓房的範圍,藏身理想的竊聽位置。 此時小樓內只她們三人。 無瑕的聲音道:「他沒有跟來。」 霜蕎道:「這或表示他信任香雪,不認為我們會害他。」 無瑕道:「很難說!此人總令人感到莫測高深,也許有更重要的事須他處理。」轉問沈香雪有關與「範輕舟」談判的情況,二姑娘大致如實報上,只瞞著兩人打情罵俏的蜜話,當然對親嘴隻字不提。 聽畢,霜蕎道:「算他懂大體。」 沈香雪問道:「明天我是否依計畫坐船到西京去?」 無瑕斬釘截鐵的道:「不單你要走,我們也一道離開。洛陽已成險地,田上淵在各方面都超出我們原先的估計,且因刺殺行動隱隱掌握到我們的存在,兼之範輕舟在人前人後,不住強調我們的威脅,田上淵該猜到我們的頭上來。」 霜蕎道:「那天殺的混蛋。」 無瑕公允地道:「此事難以怪他,他是藉此起家,本可為我們所用,又因形勢的變異,使我們和突厥人沒法合作下去,將範輕舟推往他族人的一方。」 沈香雪擔心的道:「他會否有危險呢?」 無瑕冷哼道:「我們辦不到的事,田上淵憑甚麼辦得到。對範輕舟,一切依小可汗擬定的大方向進行,在目前的階段,他成了我們最重要的一隻棋子。」 霜蕎歎道:「近半年哩!到今天我們仍沒法摸著長安刺客的影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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