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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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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素琴也向外走,到了營帳門口,忽然回頭道:「如冰跟我走!」 沙如冰望望自己父親,又望望金克用眾人,遲疑道「我……我……」 韓素琴喝道:「你敢不去?」 沙如冰急忙起身,道:「誰說不去了帶著滿臉尷尬,低頭隨韓素琴而去。 ——個個緊閉著嘴,都在肚裡暗笑。 金克用道:「韓寨主正在負氣,咱們卻不可意氣用事,夜晚輪值守夜的人.務必要多多留意他們的安全。」 於是,開始進食乾糧,分振人手。 韓駝子父女帶著沙如冰負氣離開營帳,並沒有另立帳幕過夜,三人沿著斜坡走出六七丈,就在山壁下找個石穴停下來。 韓素琴皺著眉頭道:「爹,這地方怎能過夜嘛,連個遮擋東西全沒有,多不方便。」 韓駝子道:「咱們只是歇腳罷了。」 「那要到什麼地方去過夜?」 「進穀裡去!」 「根本不在這裡過夜。」 「哦?」韓素琴大感意外,急問道:「爹的意思是——」 韓駝子冷笑道:「財帛無主,捷足者先得,他姓金的能掘寶藏,難道咱們就不能自己去挖掘。」 韓素琴道:「可是,咱們手裡沒有秘圖,不知道寶藏埋在何處。」』韓駝子道:「反正只在這座山谷內,咱們已到了谷口,還用得著什麼秘圖。」 韓素琴又道:「這谷中濃霧密佈,如何著手尋覓寶藏呢?」 韓駝子道:「不妨,咱們趁早先進穀去,縱或尋不著寶,至少先將谷中形勢摸熟,隱伏暗處,等他們明日掘出寶藏,那時以逸待勞,突起發難,還怕寶藏會飛上天不成。」 又對沙如冰道:「孩子,我韓家寨只有素琴一個獨生女兒,你既是韓家的女婿,就等於我的親兒子一樣,這件事,我本想招呼你爹和兩位叔父一齊行動,他們正捧著姓金的,未必肯點頭,且等到寶藏出土,正面交鋒的時候,你可要說服你爹跟咱們站在一條線上!」 沙如冰不敢不答應,只得點頭道:「間不疏親他們自然不會反助外人,不過,那黑鳳凰武功高強怕都不是她的敵手……」 他話還沒有說完,韓素琴已經沉下臉來,哼了一聲,說道:「去他娘的黑鳳凰、白鳳凰,你心跟裡只想著那臭娘們兒,以為她真是天下無敵了麼?」 沙如冰苦笑道:「我不是想她,我是吃過她的虧,連我三叔也接不下她一掌。」 韓素琴道:「那是你們抄家堡沒本事,姑奶奶卻不服這口氣,真要動起手來,姑奶奶就不信她的手掌比鐵骨神功更硬。」 韓駝子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吃些乾糧,趕緊收拾動身吧!」 三人飽餐了一頓,結紮停當,悄悄離開石穴,向峽谷走去…… 就在韓駝子三人潛入峽谷的同時,飛狐白風正氣急敗壞趕到谷口營帳,帶來一個人人震驚的消息—— 威甯侯府的人馬到了。 金克用急問:「你在什麼地方發現的?」 飛狐白風喘息著道:「在下奉命回營地傳訊,險些落在黑騎隊士手中,如今威甯侯府的人馬就駐所在咱們留守的營地內,八名堡丁,和全部馬匹物件,已經統統被威甯侯府擄斷絕,這可怎麼辦?」 金克用擺擺手,示意大家不要慌亂,鎖眉沉吟了問道:「威甯侯府共來了多少人馬?」 飛狐白風答道:「不少,大約總有三四十騎。」 金克用又問:「是由何人率領?」 飛狐白風道:「花翎兄妹親自率領。」 「白兄沒有認錯?」 「絕不會,在下曾在太原府東門外見過他們。」 「鐵羽有沒有同來?」 「這倒沒看見,在下抵達的時候,花翎兄妹正指揮武士們卸鞍改換輕裝,顯然也是想將馬匹留下,徒步趕來,內中卻未看見鐵羽。」 金克用微微點頭,嘴角泛起一抹獰笑,道:「這就不用擔心了。」 沙鎮山道:「威甯侯府人多勢眾,即使沒有鐵羽難應付,金兄怎說不用擔心?」 金克用道:「咱們鬥不過他,至少總躲得過他。」 沙鎮山愕然道:「躲他?」 金克用道:「不錯,如今白蓮宮匿伏暗處,威甯侯府又躡蹤追到,咱們若跟威甯侯府衝突起來,無論誰勝誰敗,都對白蓮宮最有利,可是,咱們若化明為暗,也隱藏起來,威甯侯府必然會搶先人谷,白蓮宮也必然會不甘袖手,雙方一旦遭遇,無論勝負,卻對咱們最為有利。」 沙鎮海道:「萬一威甯侯府不肯率先人穀呢?」 金克用笑道:「鐵羽未見同行,表示他的傷勢尚未痊癒,威甯侯府的人馬若不肯入谷涉險,絕對無法在此地久留,花貞貞惦念鐵羽,勢將退去,等他們一走,寶藏仍然在咱們掌握之中。」 眾人都極口稱讚道:「金莊主思想周詳,妙算無遺,的確令人佩服。」 金克用道:「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拆除營帳,湮滅痕跡,退往谷口兩側隱藏,哪一位去知會韓寨主他們一聲,正說著,卻見魔刀崔平,匆匆奔了進來,父女和沙少堡主已經愉進峽谷去了。」 沙家兄弟駭然道:「去了多久?」 魔刀崔平道:「約有一盞茶工夫,小弟接獲消息,親自趕去他們落腳的洞穴查看,果然只留下笨重的行囊,人已不見蹤影。」 沙鎮山頓腳道:「老韓太意氣用事了,這是什麼時候,還如此任性!」 沙鎮海道一聲:「如冰這孩子太不中用,為什麼不回來告訴我。」 沙鎮山道:「金兄,他們三人離隊人穀,八成難逃白蓮宮的毒手,咱們總不能坐視不救啊!」 金克用冷冷搖頭道:「現在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咱們也不能為了他們三人改變全盤計畫,是禍是福,只好看他們自己的運氣了。」 舉手一揮,眾人立即動手拆除營帳,準備撤離谷口。 沙鎮山抱拳道:「金兄,咱們沙家三房兄弟,就只得如冰這一個兒子,無論如何,不能眼看他去死,恕我兄弟暫且告退。」 金克用道:「三位是想趕去攔阻他們?還是準備就此咱們大夥分道揚鎬?」 沙鎮山道:「我兄弟追隨金兄,別無異心,自然是希望攔阻他們涉險。 金克用道:已經進入峽谷,退出來了。」 沙鎮海道:「那麼兇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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