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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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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接口,因為沒有人能否認眼前的事實,卻又都不願童承認這是事實。 過了好一會,有人輕籲道:「你們瞻,那不是雙槐驛到了麼?」 立刻又有人道:「到了又如何?還不是跟前面一樣,灶倒牆塌,水缸裡泡著死老鼠。」 雙槐驛在人們心裡剛燃的熄。 不久,車馬到了石屋前。 金鉤插玉田舉目四望,道小心戒備,不准擅離。」 捕快們早就盼望著這句話下。 連忙推著囚車奔進了樹蔭底有樹葉遮隔陽光,人人都感覺到眼前二十幾條漢於圍在囚車四周,喘氣的喘氣,是說不出的舒服。 金鉤楊玉田下了馬,大聲道:「過來—瞧瞧裡面還有人沒有?」 捕快們彼此互望,誰也不肯動。 —晴,涼意附身,抹汗的抹汗,真大家肚裡都懷著一個想法:一路下來,幾十裡內人煙絕滅,看情形這兒也不會例外,與其花工夫去搜查一座空屋,不如在樹蔭下多涼快一會兒。 楊玉田何嘗不瞭解眾人的心思,於是舉著手指道:「陳六,康八,你兩個進愚去找找看,沒有人,或許還有什麼吃的喝的東西。」 被指名出列的陳六和康八雖然滿肚子不情願,也只得懶洋洋地離開了樹陰涼地,手按刀柄,向石屋走.口裡卻在嘀咕著:「找有屁用,有吃的喝的,還能輪到咱們?早給餓鬼吃光了……」 就在這時候,石屋門口突然搖搖晃晃出現一條人影。 陳六和康八猛抬頭,真的以為白日見鬼,一聲驚呼,掉頭就跑…… 楊玉田也吃了一驚.急忙摘下護手雙鉤,橫身擋住囚車,喝道:「什麼人?」 人影緩緩從屋門走出來:「我姓畢,是這兒酒店的掌櫃。」 大夥兒全怔住了,想不到雙槐驛居然還有活人! 有人就可能有食物,大夥兒心裡又燃起希望。 楊玉田道:「屋裡還有沒有別人?」 畢老三搖搖頭道:「只有我一個。」 「其他的人呢?」 「聽說裡泉驛鬧瘟疫,附近數十裡的人全逸光了我守著這間店,捨不得走。」 果然是鬧瘟疫,大夥兒的心都往下沉…… 楊玉田突然一探左手鉤,寒光閃處,已鉤住了畢老三的頸脖子。 畢老三嚇得一哆嗦,急道:「你……你這是要幹什麼?」 楊玉田用鉤端輕輕抬起畢老三的下顆,在陽光下仔細看了一遍,道:「畢掌櫃,你不像有病的樣子?」 畢老三道:「我本來沒病,若有病豈不早就死了。」 「可是,你說這裡鬧瘟疫?」 「我說的是裡泉驛,或許瘟疫還投有到雙槐驛來。」 「晤——沒病就好。」 楊玉田點點頭,收了雙鉤,道:「你這店裡,可還有吃的東西?賣些給咱們。」 畢老三聳聳肩,道:「能吃的早已吃光,最後還剩下幾十個雞蛋。」 楊玉田道:「雞蛋也很好,快替咱們煮熟送來。」 畢老三搖頭道:「那是我留著活命的,不能賣。」 「畢掌櫃,咱們是蘭州府的官差,押解要犯路過此地,已經整整一天沒進過飲食……」 「對不起,那些雞蛋就是我的命賣。」 咱們願意多給你銀子。」 「再多銀子也不行,你們只為了填肚子,我卻要靠它活下去。」 楊玉田想了想,道:「那麼店裡有酒沒有?分售一些給咱們解解渴。」 畢老三道:「酒倒有一大罎子——」 眾人一聽說有酒,不由齊聲歡呼起來。 陳六和康八更是迫不及待,爭先恐後向石屋奔去。 「喂!等一等。」 畢老三忽然張開雙臂,擋住了屋門,給你們,但得先講好價錢。」 楊玉田笑道:「你要多少錢?你說吧。」畢老三伸出一個手指頭,緩緩說道:「這個數。」 楊玉田道:「一兩銀子?」 畢老三冷笑道:「那只好看看酒罈子。」 柘玉田道:「這麼說,竟是十兩銀子一壇酒?未免太貴了些……好吧,看在擅疫成災,進貨不易,咱們買下了。」 畢老三漠然說道:「十兩銀子,只能聞聞酒香。」 楊玉田道:「你究竟想要多少?」 畢老三道:「十個十兩。」 「什麼?一百兩?」 插玉田張大眼睛,失聲道:「百兩銀子?」 畢老三道:「不錯!」 捕快們都勃然大怒,紛紛叱駡…… 「這小於一定是瘋了,瘟疫燒得他胡亂話!」 「我看這小於是窮瘋.哄抬物價,擾亂金融,眼睛裡還有王法嗎?」 「大爺們走到哪裡都是白吃白喝,給錢已是破例賞臉,這小於竟敢敲大爺們的竹杠!」 「給他臉不要臉,乾脆一鏈子鎖了他,咱們自己去搬酒……」 楊玉田擺擺手道:「不許起哄,這兒是疫區,一物勝金,也是情理中事,嫌貴咱們可以不買,卻不能怪他漫天喊價。捕快們不敢爭辯,卻一個個怒目瞪著畢老三,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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