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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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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名道姑,此時也正和沁兒—樣,撲到巨木幹後,竟然不見了娃兒的形蹤! 她倆略一思考,認定娃兒難逃,這株參天古木,恐有奧妙。 彼此打個招呼,悄聲說道:「禿驢和雜毛恐將得乎.娃兒的事只好緩—步了。」 「對,說不定正好乘勢把禿驢和雜毛除去,自今又可少了兩個敵手!」 說著,她倆閃身而出,正欲飛投雙井寺中。 驀地! 在相距古木數丈,雙井寺前的山門石階之上,緩步走來一人。 兩名道姑不由暗自凜驚,這人來得悄然無聲,除非是個罕絕的高手,否則休想能夠瞞過自己的耳目! 她倆不禁停下步來,對方卻依然緩緩前行,步履一聲近似一聲,一聲響似一聲! 「什麼人?停步答話!」 道姑們首先沉不住氣,開口喝問對方, 來者置若罔聞,仍然緩步前行! 「什麼人?報名……」 道姑們第二次沉喝之聲未盡,來者已在她倆身前八尺地方停步佇立。 「你們兩個,可是巴山『太真觀』內的『玄女』.『元女』?」 來者冷冷的語凋,華麗的服飾,金色的假面,實在令兩名道姑凜心! 尤其是對方開口已經直呼出道姑們的來歷,使她倆不由駭然! 「不錯,你是誰?」 玄女反問對方,哪知對方冷哼一聲說道:「自唐以來,女道士已成『淫媒』,至今依然,巴山太真觀,為當代女道士藏垢之地,我早巳有心代天行誅,惜未得便,你們這兩個禍首罪魁,放著天堂之路不走,自投死域,今宵除非能夠當我之面,發下重誓,廢去一身功力而外,唯死一途,言盡於此,火速回答!」 玄女元女,為當代無敵高手,非隻身懷罕絕之技,並已練成一種特殊的功力,劍法自成一派,戰無不勝,尤其是兩人配合攻守,罕有匹敵。 是故數十年來,威揚武林,複因生性淫蕩狠毒,招攪江湖上一干淫娃蕩婦,傳以『迷魂』之術,廣置面首,巴山太真現,已成魔宮淫庫,雖有武林高手,誓誅彼等,然皆慘死巴山路上,或竟沉淪淫海,甘為其用,久之,巴山雙女魔之名,不脛而走,巴山路上,已被武林中人視為畏途! 今宵,她倆另有目的,本不願多惹是非,适才對面人物,突然現身,她倆驚凜這人的沉著和怪異,深知必系強敵,方才強按怒火,靜聽對方把話說完。 不料對方言盡之後,毫無商量,二女已然雄禁滿腔忿慨,彼此互望一眼,冷笑一聲,仍由玄女開口說道:「你話說完了?」 「嗯!」 「你決心要和觀主們為敵作對羅?」 「淫惡之徒,人人得而誅之!」 「說大話有什麼用處,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動手,你們必難逃死!」 「怕未見得!」 「嘿嘿,那你們兩個就撤劍試試,我讓你們三招!」 「觀主們對敵,必須知道對方的名姓來歷。」 「嘿嘿嘿嘿!拿去自己看吧!」 這位華服的怪人。說著右手微探,扔出一物,落于玄女和元女的面前! 雙女魔素工心計,她們決不伸手拾取,只是靜心注目對方扔到之物。 那知她們一見此物,神色陡變,慌不迭地一連退了幾步! 華服怪人目睹此情,冷哼一聲,右手五指輕舒,淩空虛抓一把,地上那件東西,竟然似具靈性,飛般投于怪人掌中! 怪人二指挾著這件東西,沉聲說道:「你們橫行天下,別無所懼,只怕此物,是以在白冰如處作客之時,偶得消息,立即登程趕赴此間。 在你們認為,白冰如手下人等,絕對無人敢與爾等為敵,『狂僧』、『鬼道』功力雖說不差,你們仍可勝過彼輩一籌,古氏弱女,手無縛雞之力,所謀之物,何異探囊而取,人到即得。 可惜你們這群東西忘記了一件事情,古家女娃,既然身懷『羅漢錢』令,自是已為『武林至聖』所青睞的人物,身懷一令,巳可免去浩劫死難,白冰如膽大包天,竟為已私,罔顧後果,慘殺古氏一家,報應即到! 爾等複不量力,謀劫此令,竟敢潛行至此,可知難出『武林至聖』意料,巳成撲火飛蛾? 白冰如總算謀略高過爾等一籌,她決不會親身犯險,其所以當面洩露機密的原因,志在促爾代其效死而已。 設若事成,她由爾等手中劫取此令,易如反掌;事敗,自有爾等代其一死,可笑你們尚且自認得計,誠堪憫歎! 如今我將『羅漢錢』令扔置地上,你倆怎又不去搶取了呢? 我的名姓,你們不配詢問,凡我『武林至尊』門下,無不言出法隨,我已多年不開殺戒,你們切莫*我施刑,火速按我吩咐,發下重誓,我當守我所言,廢去爾等仗以為惡的一身功力,釋爾歸去!」 雙女至此,已知空言無益,她等名傳天下之時,武林至尊早巳歸隱,雖知昔日盛事,但卻無一目睹。 如今已成騎虎之勢,暗忖自身功力罕絕,對方僅有一人,耳聞不如眼見,反正已是不了之局,戰或得能僥倖脫身,焉肯束手任人宰割! 忖念方罷,對方已冷笑說道:「你倆出道甚晚,自難心服,沉思之後,必然欲作困獸之鬥,我再警告爾等一言,戰必死,否則免!」 玄女看了元女一眼,她倆芙蓉面上,閃過一絲狠毒陰譎的詭笑。 「我巳警告再三,你倆不用搗鬼,沒若甘願應戰而死,無妨儘量施展你們成名天下的『迷魂大法』和『魅影輕功』、『陰煞三十六劍』!」 玄女、元女面色再變,對手忒煞駭人,自己動念之事,他卻轉瞬即知,不由心凜至極! 「我無暇虛耗時光,不信良言,火連撤劍動手!」 玄女元女再次互望一眼,元女突然得計,含笑況道:「說了半天,你到底是那『武林至尊』門下的什麼人呀?」 「執行使者『金面死神』!」 「使者,你剛才說過,你多年未開殺戒了,對嗎?」 「不錯!」 「翠柏山莊,劍斬白冰如之子的不是你嘛?」 「不是!」 「那不就奇怪了嗎?據白冰如自己說,那人也是你這樣一身打扮,自報姓名是『死神』……」 「不錯!」 「什麼不錯?奇怪?」 「這有什麼奇怪,『武林至尊』門下,執行使者並非一人,『死神』自也不只一位!」 「如此說來,你是『死神』之一了?」 「不,我是第一位執行使者,第一個『死神』。」 「兩者有何不同?」 「我是唯一直接向『武林至尊』負責之人!」 「武林至尊和武林至聖是否一人?」 「不錯,這只是人們的稱謂不同而已。」 元女哦了一聲,問話中斷。 執行使者,第一死神卻冷冷接問道:「你問了這許多話,可是已經想出脫身計謀來了?」 元女面色一紅,再次說道:「請再答我一問。」 「說吧!」 「是否『武林至尊』的門下,就應該有我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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