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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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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石生搖搖頭道:「也不像,一莊一堡已經擄去一名分舵弟子,假如余坤也落在他們手中,問出此地秘密,他們決不會這麼客氣,而且,也未聽說一莊一堡中,有精于易容的高人。」 王幹才道:「已然如此,四爺準備怎樣應付?」 黃石生聳肩一笑,道:「彼此目的雖未必相同,對付尤寧的立場卻是一樣,所以,我準備暫時讓他一步。」 兩人同時詫道:「讓他一步?」 黃石生點點滴砂道:「不錯,先讓他一步,看看他除了易容術以外,還有什麼手段……?」 話猶未畢,房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黃石生急忙長身而直,一揮手,人已閃立門後,趙鵬運和王於才雙雙仰倒,仍將白布覆蓋在臉上。 腳步聲及門而止,緊著,視窗出現一張臉孔。 那張臉孔赫然就是另一個「餘坤。」 那人自然不知道還有一位「餘坤」躲在房裡,其原意,也僅只各處「流覽」一下,不料一眼瞥見榻上的「袁氏雙姝」引神情頓時一變,稍後一沉吟,竟門走了進來。 黃石生攝氣縮身,緊貼在門角落裡,那人毫未留意,逕自行到榻前,一探手,揭開了趙鵬遠臉上的白布。 只見他兩道眼神精光進射,炯炯投注在趙鵬遠臉上,又伸手試了試鼻息,好半晌,才搖頭喃喃自語道:「世上果然有這種怪事。」說罷,竟然站在榻邊,斂眉沉思起來。 這時,忽聞人語聲道:「兩位姐姐,看見余香主來過麼?」 「來過,現在還在第一間廂房沒有出來。」 「唉!害我哪兒沒尋遍,原來卻在這兒。」 「小紅妹子,你尋餘香主幹什麼?」 「堂主起來,有事要他去一趟。」 「人語之聲漸近,是兩名健婢陪著小紅,邊談邊向這邊走來。」 那人飛快地將白布仍替趙鵬遠蓋好,疾退一大步,兩手向後一背,背出一副好整以暇模樣。 俄頃,小紅和兩名健婢已到門口,那小紅含笑叫道:「餘香主好悠閒,可把婢子找苦了。」 那人漫應道:「找我做什麼?」 小紅道:「堂主有請。」 那人點點頭道:「唔!知道了,我這就去。」 轉身行到了兩步,又望望兩俠健婢道:「你們還有什麼事呀?」 兩名健婢一愣,看道:「婢子們是奉命專管西廂房,並沒有別的事呀。」 那人又點點頭,道:「很好,沒有事的時候,多在附近巡視走動,別在屋子裡偷懶。」說完,隨著小紅揚長而去。 兩名健婢面面相覷,其中一個迷惑地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叫咱們回房休息,怪各位偷懶的也是他……」 另一個冷笑道:「如今他高升香主了,自然不把咱們放在眼裡,若不神氣活現打幾句官腔,怎顯得出香主的身份?」 那一個低聲罵道:「呸!有什麼好神氣的,香主不香主」還不跟咱們一樣都是奴才,簡直是小人得志,連祖宗八代全忘了!」 另一個道:「理他個屁,姑奶奶偏要偷懶睡大覺,看他能把咱們怎樣!」 一面咒駡,一面「蓬」地一聲,用力拉上房門憤然離去。 室門閉合,房中複歸寂靜,這時候如果黃石生想脫身離開,確是千載難得的機會,可是,趙鵬遠和王才傾聽了許久,卻不聞啟門離去的聲音。 兩人偷偷掀起布角一看,只見黃石生木然站在門後動也不動,神情顯得十分凝重。 王幹才忍不住啞聲問道:「四爺,您怎麼了?」 黃石生蹩眉答道:「沒有什麼,我只覺得奇怪,那人的聲音好熟,仿佛曾在什麼地方聽過。」 王幹才忽然奇想,道:「倘若真是一位熟人,那就太妙了,四爺可以和他換著幹,兩個餘坤此隱彼現,輪流休息,即使—個敗露了,還有一個……」 黃石生苦笑:「熟人不一定是朋友;假如彼此有仇,事情反而更糟。」 話聲微頓,又道:「據我看,那人易容之術雖然巧妙,卻沒有把此地環境和底細摸得十分透徹,才一個早晨,便連露了兩次破綻,現在被尤寧招去,吉凶難預料。」 趙鵬遠驚道:「如果他被尤寧識破,豈不連累四爺?」 黃石生道:「無論他被人識破不識破,對咱們的影響總是難免的。」 趙鵬遠道:「那咱們也該及早準備一下,萬一他……」 黃石生接口道:「萬一他識破了秘密,勢必引起一場混亂,屆時你們可將我穴道點閉,藏在榻下,假作我是被他制住的,這樣或許能夠瞞過尤寧我倒擔心他沒有識破,反而不好應付。」 趙鵬遠不解,問道:「為什麼?」 黃石生道:「有了他,我就得時時回避,宅裡只有這麼大,尤其在白晝,偶一失慎,不期而遇豈非當出岔?」 趙鵬遠和王幹才互望一眼,低聲道:「四爺,那傢伙既然礙手礙腳,咱們何不設法先除去他?」 黃石生搖頭道:「在沒有弄清他的來歷之前,還不宜貿然下手,現在最急要的,是就近尋一處安全隱密的地方,以備隨時藏身,靜觀變化。」。王幹才忙道:「西廂房最安全,這兒除了看管的女人,別人都很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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