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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當然要追,不管怎麼樣都要去追。就算要追下地獄,追上刀山,追入油鍋,也一樣要去追。

  可是往哪裡去追呢?「我們分頭去追。」

  趙群道:「你往東追,我往西。」

  他交給小方一枝旗花火炮:「誰找到了,就可以此為訊。」

  這不能算是一個好法子,卻是唯一的法子。

  ▼第二十八章 慾鎖情劫

  沒有痕跡,沒有線索,沒有目擊者。

  天色又漸漸暗了,暗淡的天空中,沒有出現過閃亮的旗花,甚至連趙群都沒有消息了。

  小方沒有找到「陽光」,也沒有找到那五個人。

  他已經找了一天,沒有吃過一點東西,沒有喝過一滴水。

  他的嘴唇已乾裂,鞋底已被尖石刺穿,小腿肚上每一根肌肉都在刺痛。

  可是他還在找。

  就好像月宮中的吳剛在砍那棵永遠砍不倒的桂樹一樣。雖然明知找不到,也要找下去,直找到倒下去為止。

  砍不倒的樹,找不到的人,世界上本來就有很多事都是這樣子的。

  山村中已亮起了燈火。

  從小方現在站著的地方看下去,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他們昨夜留宿的那樵夫的石屋。在他看得見的兩扇窗戶裡,現在也已有燈光透出。

  ——趙群是不是已經回去了,有沒有找到什麼線索?

  小方立刻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距離石屋還有幾十丈時,就聽見了石屋裡傳出的聲音。

  一種無論誰,只要聽見過一次就永難忘記的聲音。

  一種混合著哭,笑,喘息,呻吟的聲音,充滿了邪惡與激情。

  一種就算是最冷靜的人聽見,也會忍不住要血脈僨張的聲音。

  小方衝過去,一腳踢開了門。

  他的心立刻沉了下去,怒火卻衝上了頭頂——這簡樸的石屋已經變成了地獄。

  蘇蘇正在地獄中受著煎熬。

  一條野獸般的壯漢,按住她的身子,騎在她的身上,扼開她的嘴,將滿滿一袋酒往她嘴裡灌。

  鮮血般的酒汁流遍了她潔白無瑕的胴體。

  這野獸般的壯漢看見小方時,小方已弩箭般竄過去,揮掌猛切他的頭。

  這是絕對致命的一擊,憤怒使得小方使出了全力。

  直到這壯漢忽然像只空麻袋般倒下去時,他的憤怒猶未平息。

  直到他提起這壯漢的腳,用力拋出去,用力關上門,他才想起自己應該留下這人一條命的。

  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那五個人其中之一,很可能就是他唯一能找到的線索。

  可是現在這條線索已經被他打斷了。

  造成錯誤的原因有很多種,憤怒無疑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種。

  現在錯誤已造成,已經永遠無法挽回了。

  窗子是開著的,屋子裡充滿了酒氣。

  不是「斧頭」那種辛辣的氣味,卻有點像是胭脂的味道。

  蘇蘇還躺在那張鋪著獸皮的石床上。

  她是赤裸的。

  她的整個人都已完全虛脫,眼白上翻,嘴裡流著白沫。全身每一根肌肉都在不停的抽縮顫抖,緞子般光滑柔軟的皮膚每一寸都起了戰慄。

  她不是「陽光」,不是小方的女人,也不是小方的朋友。

  可是看見她這樣子,小方的心也同樣在刺痛。

  在這一瞬間,他忘了她是女人,忘了她是赤裸的。

  在這一瞬間,在小方心目中,她只不過是個受盡摧殘折磨的可憐人。

  屋裡有一盆水,一條毛巾。

  小方用毛巾溫水,輕拭她的臉。她臉上的皺紋與黑疤忽然奇蹟般消退了,露出了一張任何男人看見都無法不動心的臉。

  就在這時候,她喉嚨裡忽然發出種奇異而銷魂的呻吟。

  她的身子也開始扭動,纖細的腰在扭動,修長結實的腿也開始扭動。

  能忍受這種扭動的男人絕對不多,幸好小方是少數幾個人中的一個。

  他盡量不去看她。

  他準備找樣東西蓋住她的身子。

  但是就在這時候,她忽然伸出了手,將小方緊緊抱住。

  她抱得好緊好緊,就像是一個快要淹死的人抱住了一塊浮木。

  小方不忍用力去推她,又不能不推開她。

  他伸手去推,又立刻縮回了手。

  ——如果你也曾在這種情況下去推過一個女人,你就會知道他為什麼要縮回手了。

  因為女人身上不能被男人推的地方很多,在這種情況下,你去推的一定是這種地方。

  她的身子是滾燙的。

  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好快。

  她的呼吸中也帶著那種像胭脂的酒氣。一口口呼吸都傳入小方呼吸裡。

  小方忽然明白了,明白那個野獸為什麼要用這種酒來灌她了——那是催情的酒。

  可惜就在他明白這一點的時候,他也同樣被迷醉。

  他的身體已經忽然起了種任何人自己都無法控制的變化。

  他的理智已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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