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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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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雷接過羅帕。 但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 「爹爹: 我是你失去二十年的女兒佩蘭,也就是現任死神教的靈魂人物。要想父女重逢,十日內將排幫改為死神教的水路分壇,並開始攻擊武林門派,否則不但父女沒有再見之日,而且女兒的性命也受影響,其後果,排幫亦必難保。望爹爹權衡輕重,十日之內恭候佳音。 不孝女佩蘭手上」 字體娟秀,確是出於女子的手筆。 詞意淺顯,交代得十分明白。 鄭雷從頭再看一遍,不由皺起眉頭道:「老幫主,令嬡匝月離開,能斷定這是她的手筆嗎?」 「獨角龍王」歎息道:「筆跡難認,但這條羅帕,卻是小女臨行之時,由她母親系在她身上的舊物,老朽二十年來記憶猶新的東西,半點不假!」 鄭雷一時也想不通,茫然道:「以老幫主之見,此事應該如何處理呢?」 「獨角龍王」方耀先的神情一震,正義凜然地道:「排幫數百年有獨立的幫規,乃是源遠流長的一個門派,怎能在老朽手中斷了香火?若是依了她,老朽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他的話鏗鏘如金石墜地,爽朗明快。 鄭雷對這位老幫主,不由肅然起敬,連連點頭道:「威武不能屈,老幫主的犬義,令晚輩十二萬分地欽佩!」 「獨角龍王」方耀先接著神情黯然地又道:「可是父女情深,又是老朽的一點骨血,叫老朽內心也實在放不下。」 鄭雷深知此乃人之天性,常言道:「兒女動人情,財帛動人心。天下,誰無父母?父母,誰不愛子女?」 站在客觀的立場,他又怎能替這位老人有所選擇,拿出主意來呢? 這時,天色已到掌燈時分。 幫眾,已送上燈火。 「獨角龍王」方耀先又吩咐將酒飯送到書房裡來,他要與鄭雷作深夜長談。 這件事雖不是鄭雷本身的大事,但卻深深地感動了鄭雷,況且,又牽涉到「死神教」,與未來武林的安危直接有關。 鄭雷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然而,此事是左右為難的題目,一時又焉能拿得出上好的對策,作為解開這個死結的手段? 可是,事情並不止此。 在酒飯之後—— 「獨角龍王」方耀先又提出了另一個難題。 他摸摸左肩的傷口,苦苦地笑了一笑,又道:「少俠,老朽昨夜被人刺傷之事,真是無獨有偶,竟然又與少俠有些關連。」 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鄭雷簡直不相信自己會這等流年不利。 「獨角龍王」方耀先又苦笑道:「老朽這條左臂,不料又丟在少俠的『彩衣門』的單刀之下!」 方耀先日間受傷斷臂之事,在鄭雷初時登岸之際,已由排幫手下口中聽了一二,但是,不甚詳細。到了書房,「獨角龍王」又不停的訴說往事。 因此,沒有時間來問個仔細。 此刻,「獨角龍王」方耀先自己提起,他就因勢問道:「老幫主,這刺客究竟是怎樣下手的?」 「獨角龍王」簡單地道:「他怎樣進入本舵,沒人知道。但他的身法招勢,卻全是彩衣門的招式。同時,老朽也有些兒疑心。」 「疑心?」 鄭雷奇怪地道:「疑心什麼呢?」 「獨角龍王」偏著頭道:「老朽覺得刺客的身材好熟,仿佛就是二十年前帶走小女之人。但是,他蒙了臉,包了頭。唉!事出倉促,也沒法辨認。」 鄭雷忽然想起「飛瀑潭」的彩衣老人來。 那老人的身法,招式……那身彩衣…… 一切,都似乎是「彩衣門」的招數,難道是他? 想著,不由心底泛起了一線希望,覺著這事分明有著息息相關的牽連。 這不過是鄭雷心裡的一個想法而已,在事實沒弄清以前,也未便說了出來,口中只道:「老幫主,你看清了?確乎是二十年前冒充彩衣掌門的人嗎?」 「獨角龍王」方耀先嘴角抽動幾下,眨眨老眼道:「實在太像了!除了看不清他的面孔之外,無一不像,也就是因我當時分神微微一愣,不然是不會來不及還手,就被他削去這條胳膊的。」 鄭雷心中既有了這條線索,口中便道:「那人既然重在江湖上露面,不怕他跑上天去!總有找他討還血債的時候。」 誰知「獨角龍王」方耀先卻不住地搖頭道:「老朽的意思不是這樣。」 「老幫主的意思是……」 「老朽能有今天,全是那人所賜,當初沒有他傳功授藝,做夢也想不到能爬到幫主的地位。」 「難道老幫主不報失去一臂之仇?」 「若真的是那人,這條左臂就讓他削去,算是報了他傳功授藝之恩。不過……唉!」 「不過怎樣?」 「不過我希望能找回小女,老朽情願退出武林,與小女遠離江湖,享受風燭殘年,過幾年安頓的日子,敘一敘天倫之樂。」 「獨角龍王」方耀先說到這裡,話頭一轉,無限希望地凝神注視著鄭雷,十分誠懇地道:「老朽所以請少俠大駕光臨,也是為了小女之事。」 鄭雷不由奇怪道:「難道老幫主覺得此事與我有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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