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雁 > 無憂少主 | 上頁 下頁 |
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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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找到他嗎?」 「就是因為找不到他,所以我才將端木無憂引到莊中,並向他透露出自己的身份。」 「原來是這樣。」白櫻花覺得心沉甸甸的。 「端木無憂知道我身份後,一定會向藍宇靖報告,到時候我就可以找到他了。因此,我決定先將端木無憂留在天龍鏢局。」 「留在天龍鏢局?」 「不錯,天龍鏢局有五大金剛在,還有許多弟兄,就是有人要動手也決占不了便宜。」房峰樵語氣深信,信心十足。 天龍鏢局是他二十年來精心組織的,欲為金盟幫報仇雪恨,重振江湖的隊伍,五大金剛農大爺等五人皆是武林超一流的高手,五人聯手的「五行陣」更是天下無敵,所以他是有恃無恐。 「端木無憂會答應去天龍鏢局嗎?」白櫻花問。 「會的。」房峰樵習慣地持著疏須道:「池已知我的真實身份,唯恐我起疑心,自然會去。」 房峰樵走到房門外,又回頭道:「夫人這幾天不要出來走動,以免出事,我會多派人在這裡守候。」「謝莊主。」白櫻花嘴唇一抿,欲言又止。 房峰樵凝視著她道:「夫人還有何吩咐?」 「嗯……」白櫻花支吾著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請莊主不要……傷害端木無憂,行嗎?」 她說完話後,頓時木然,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向房峰樵提出這個請求。 房峰樵征了征,隨即笑道:「夫人難道忘了萬花奇士管鵬程從不殺生,即使是罪大惡極之人也是只是斷其一臂,何況端木無憂一個小小後生,受人愚弄,我怎會傷害他?」 「謝……莊主。」她邊說邊忍不住淌下滾滾兩行淚水。 房峰樵走了。但心中卻翻起了一個疑問:她今日怎麼啦? 天龍鏢局坐落在常州震的正街口。 這裡離鳴凰鎮的百果莊不到半天路程。 一圈兩丈高的圍牆,牆頭四角四面繡龍欽旗,迎風招展。 兩扇急鐵皮的大門,圓頭鐵釘一排排鋥光閃亮,門口對峙著一對餾金銅獅。 大門兩邊各四個擎天大字「天龍鏢局」赫然醒目,氣派非常。 這就是江南有名的八大鏢局中的天龍鏢局。 天龍鏢局的經營與其它鏢局不同,它不接一般的鏢,專接別人不願接或是不敢接的鏢,所以,儘管它在規模人手上,在八大鏢局中規格最小,但聲譽和威望卻高居榜首。 端木無憂來這裡已經三天了,居住在鏢後院西房。 房峰樵用假手於人的方法,請大龍鏢局吉二爺推薦他上這時來的。他不能不來,因為他怕因拒絕而引起房峰樵的疑心。 他已經設法將打聽到萬花奇士管鵬程的消息,悄悄地送了出去。 此刻,他正在等候田寶。根據約定,他送出緊急消息之唇,田寶在三天之內必會來找自己。 「端木少主!」一個鏢丁出現在房門前。 「什麼事?」 「有人請你去後街醉香酒樓會面。」 「什麼人?」 「不知道,是一個小孩送的口信。」 「謝謝。」 「端木少主別客氣。」鏢丁退下。 奇怪!田寶不會用這種方去來約會的,那麼醉香居酒樓約自己見面的人,會是誰呢? 端木無憂思忖片刻,走出房間,向在前廳忙碌的吉二爺打了個招呼,然後出了鏢局,走向後街。 後街是常州城的食品街,街上酒樓林立,醉香居酒樓位於街頭十字路口,又是全城唯一的三層樓的酒店,更是眾酒樓之冠。 端木無憂踏步進入酒樓。環目四顧,不見一個面熟的人,也不見有人來打招呼。 約會的人不在廳堂?端木無憂跨步登上二樓樓堂。 店小二笑臉迎將上來:「客官,您請坐。」說著,便躬身將端木無憂往空桌旁引。 端木無憂無奈,只好隨著店小二走到桌旁坐下。 「客官,您要點什麼?」店小二一面抹著桌面,一面問。 端木無憂正要答話,只見三樓上登登登地跑來一個店夥計。 夥計在桌旁站定,恭聲道:「這位大爺可是端木公子?」 端木無優點點頭:「不錯。」 夥計垂手道:「請端木公子移步三樓,有人已等候您多時了。」 端木無憂目芒一閃,緩緩站起身,跟在夥計身後登上了三樓。 夥計將端木無憂引到一座包廂門前,指著門簾道:「就這兒,端木公子請便。」說完,便躬身而退。 端木無憂滿腹狐疑,這位約自己會面的神秘客究竟會是誰呢? 他拎住了珠簾,手指有些兒發抖,只要揭開簾門,這位神秘客就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他猛地掀開珠簾,包廂內坐著一個年輕美貌的公子。 他瞪大著眼睛,愣住。 那位年輕美貌的公子竟然就是房峰樵的女兒房文萱! 「端木公子請坐。」房文萱落落大方地向端木無憂擺擺手,很顯然,她對這次約會已作好了充分的準備。 端木無憂在她對面的座位上坐下,癡癡地望著她,仿佛還未從驚愕中醒過來。 「端木公子,你一定很奇怪我為什麼要約你在這兒會面,是嗎?」她一雙澄清如水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 他點點頭,嘴唇動了動,但不知說什麼才好。 「我想與你單獨談一談。」她眼光似無底的深淵。 他身子微微一抖,聲音有些發顫:「談……什麼?」 他意識到,她已看出自己的形跡和心中的秘密。 他的感覺沒錯,果然她問話了,採取的是開門見山的形式:「你去過閣樓密室了?」 他沒答話,他除了默認之外,還能說什麼呢。 她盯著他的眼睛:「你已經知道我爹是誰了?」 他垂下了頭,仍然沒有吭聲。這是事實,有什麼好說的。 她繼續問:「你認為是我爹用九毒玫瑰花粉毒死了無憂園的宣燕、李君香、劉蘭香等人,縱火燒了你的無憂園,對不對?」 他咬住了嘴唇,臉色凝重,心裡在說,不打自招,不是管鵬程,還會是誰。 「稱這麼做,這麼想,我並不怪你。這殺人毀業之仇,別說是你少主,就是一位路見不平的俠士,也是應該要見義勇為報這仇的。」她聲音十分平靜,仿佛這事與自己毫無任何關係。 他抬起頭看著她,目光有些詫異。 「不過,」她略微一頓,又道:「你的猜想是錯的。我爹確是萬花奇士管鵬程,但他從不殺生,更不會用九毒玫瑰花去對付那些家丁、歌妓,他決不是那種卑鄙的小人。」 他深吸口氣,反駁道:「但是塞外四獸以金盟幫三色紮帶大鬧無憂園,宣燕等人屍體旁留有九毒玫瑰,這又作何解釋?」 她目光泛亮:「這正是可疑的地方,我爹既要隱瞞自己的身份,為何會要為塞外四獸帶上印自己標誌的三色紮帶去鬧你無憂園,這豈不是自行暴露自己?至於宣燕等人身分留有的九毒玫瑰花……」她從衣袖裡取出一朵刺玫瑰來,擱到桌面上。 端木無憂盯著那朵刺玫瑰,和他在萱燕等人屍體旁發現的刺玫瑰一模一樣。 「這是九毒玫瑰花嗎?」她問道。 他仔細看了看,點點頭:「是的。」 她眸光一閃:「不,這是『如山豔』玫瑰花,還有一種『血山紅』也是一樣的帶刺玫瑰花。」 血山紅就是陰香幻鬢髮上插的刺玫瑰,難道…… 房文萱拎起玫瑰花道:「你連這三種刺玫瑰也辯別不清,怎能斷定留在宣燕等人身旁的玫瑰花就是九毒玫瑰花?」 「我……」 「我不能辯別,我卻能斷定留在宣燕身旁的決不是九毒玫瑰花。」 「為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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