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獨孤雁 > 無憂少主 | 上頁 下頁 |
八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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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峰樵回到小閣樓,臥房內還燃著燈。 白櫻花焦急地等待著房峰樵回來,她一見他忙示意丫環退下。然後,急急問道:「為什麼去那麼久,沒出事吧?」 房峰樵緩緩地搖搖頭:「沒事。我只不過和賊人在客廳談了一會兒話。」 「和賊人談話?」白櫻花有些驚異。 「那賊人是冷面韋陀應離。」 「應離?」白櫻花臉色刷地變得慘白,「他來……幹什麼?」 「哼」房峰樵沉哼一聲,「他說郭運達想見他的女兒。」 白櫻花面色有些緊張:「郭運達已經知道玉淑的事了?」 「看來是的。」房峰樵點點頭。 「那你打算怎麼辦?」 「將計就計,我要讓郭運達死在他女兒之手。」 「這對玉淑是……不是太殘酷了?」白櫻花眼裡閃著淚花聲音發有些發抖。「難道你忘了你的丈夫,我的妻子,我們的兒女是怎麼死的?難道那就不殘酷嗎?我一定要報此仇,讓那個魔頭死在他女兒劍下!」房峰樵咬牙切齒,聲音如同臘月的冰九,令人心膽俱寒。 淚水從白櫻花眼眶中滾出:「不……他們沒有死……」 「夫人,」房峰樵走近她的身旁,喟然道:「我何嘗不想他們活著,但是三弟背著女兒墜入鵝毛潭中,那深潭水寒徹骨,鵝毛入水也要沉入潭底,三弟豈能活命?至於銘兒,劫走他的強人留下了異教的死貼,又怎會讓他生還?」 「可是」白櫻花嗚咽著,「我有一種感覺他們沒有死……」 「好啦,咱們不說這件事了。」房峰樵打斷她的話,「剛才應離倒是說了一些咱們不知道的事。」 「哦,什麼事?」白櫻花閃著淚花的眼睛一亮。 房峰樵在桌旁坐下,將應離關於二弟丘飛逸和異教幫主郭運達、郭運進兄弟的事說了一遍。末了,房峰樵道:「我看他這話十之八,九是假。」 白櫻花沉吟片刻,道:「他為什麼要向你說這番假話呢?」 「因為……」房峰樵頓了頓,說道:「他想以此假話來推卸當年血洗金盟幫,殺我兄弟的責任,以便將女兒王淑討回去。」 「那倒也不一定,你不是說,當年也覺得追殺我們的那位異教幫主郭運達,有些異常嗎?」 「即使如此,那人也是他的胞弟郭運進,郭運達同樣是罪不可赦。」 「當年你隱居的地方,確實只有二哥丘飛逸我和丈夫程天南知道。程天南將我和銘兒託付給你,他當然不會出賣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異教隨後追來,來得如此迅速。看來確像是二哥丘飛逸出賣了咱們。」 房峰樵臉色陰沉:「夫人的話是很有道理,不過……」 白櫻花道:「聽王淑的奶媽,也就是郭運達的夫人對我說過,陳翠娥生下玉淑後就死了,在臨前交了一封師父的遺書給郭運達,聽說那遺書中寫明瞭師父遇害的真相。」 「難道天尊大師是丘飛逸這不孝之徒害死的?若是這樣,應離所言就是事實了。」 「待見到郭運達時,問明此事,不就真相大白了?」 「夫人言之有理,在郭運達見到女兒之前,我先問明此事。」 「關於端木無憂……」白櫻花的話題轉到了端木無憂身上,不知為什麼當提到端木無憂的名時,她的心驟然一陣撲騰蹦跳。 房峰樵臉色嚴肅:「端木無憂果然是為尋找焚毀無憂園的仇人而來,他已悄悄去過禁花園,到過此閣樓密室了。」白櫻花臉色倏變,急聲問:「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他懷疑焚毀無憂園的仇人就是我。」房峰樵平靜地說。 「他為什麼要懷疑你?」她急聲逼問。 他對她焦急的態度感到有些奇怪,默視了她片刻,才道:「因為騷擾元化園的塞外四獸用的是金盟幫的旗號。」 白櫻花已經平靜下來,眉毛緊緊蹙起:「這事可有些怪。」 「不僅是怪,簡直是怪極了。」房峰樵接口道:「顯然是有人在陷害我百果莊,但我想不出任何人,有任何理由要這麼做。」 白櫻花眨眨眼:「你何不設法找塞外四獸問一問?」 房峰樵滿臉掛上冰屑:「塞外四首兩個被殺在莊橋紅石岩洞裡,兩個在金陵宮內遇害。」 「他們四人都死了?」 是的,但奇怪的是,端木無憂居然會從金陵宮出來,而且欣然應邀前來我莊,顯然,他是受人指使。 「哎,聽說是萱兒捨身頂替,將他換出金陵宮,也許他為萱兒而來。」不知怎的,不知不覺之間,白櫻兒竟為端木無憂辯解起來。 房峰樵盯了她一會,道:「他若為萱兒而來,就不會私間花園,夜入閣樓密室了。」 「可是,聽說他為萱兒下油鍋搭救命銅錢,也可謂是一片真心。」她話中充滿著欽佩和同情。 「你別為他辯護了。」房峰樵擺擺手,「這裡面有詐,如果真是油鍋,這小子的手臂早就完啦。」 白櫻花嘴唇動了動沒出聲,片刻,複又道:「依我看萱兒倒是真心愛上他了。」 房峰樵一聲長歎:「唉,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這幾天,萱兒茶飯不思,心事重重,看來就是為了這小子。不過,話也說回來,這小子相貌堂堂,英俊瀟灑,聽說書、琴、詩、畫無所不精,武功也很好,又是個癡情漢子,難怪萱兒會喜歡上他。」 「莊主,無憂園之事又非你所為,其中誤會自會有解釋清楚的機會,他既然人品不錯。萱兒愛上他,也不是一件什麼壞事,也許對解釋誤會還會有好處。」白櫻花柔聲勸說。 房峰樵眉頭緊鎖:「撇開誤會不說,這裡面還有一樁難事。」 「哦?」白櫻花不知所指。 「那玉淑也愛上了端木無憂。」房峰樵沉聲道出了原委。 「玉淑也愛上了端木無憂?」白櫻花身子一抖。 她是個女人,自知兩個女人同時愛上一個男人時,心中的滋味。 「現在只能不管這些女兒情事,先設法找到陷害我的仇人,解開兩家的誤會再說。」房峰樵目光閃爍,言語間顯示出他的鎮定、果敢和剛毅。 「端木無憂已經知道你的身份?」白櫻花憂心忡忡地問。 「他到過禁花園和閣樓密室,當然知道我是誰了」 「你是有意讓他知道的?」她眼睛一亮。 「是的。 「為什麼?這樣應付不是更難解釋了麼?」 「我懷疑暗中指使端木無憂的,就是那位在無憂園大火中假裝被燒死的無憂園主藍宇靖。」 「不可能!」白櫻花驚愕得從椅子彈了起來,「難道他會自毀萬貫家財和林園,然後嫁禍於你?」 「是的,我承認這是極不可能的事。」房峰樵道:「我已派人查過藍宇靖了,我也親自去過無憂園會過他,我實在找不出他要陷害我的任何理由。但是,這件事太奇怪了,奇怪得無法解釋,所以,我只是這麼懷疑。」 「你打……算怎麼辦?」白櫻花覺得心在急劇蹦跳。 「找到藍宇靖,和他開誠公佈地談一次。」房峰樵沉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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