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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龍在江湖 | 上頁 下頁
一八五


  「惡扁鵲」進入正間內,炕上有一小幾,小幾上有四色小菜和一壺白乾,蕭辰盤膝而坐著,似乎正在自酌。此刻伸手一讓,道:「你是稀客,此來必然有事。」

  「惡扁鵲」道:「正是。」坐在蕭辰對面又道:「看你的悠閒篤定,似乎早已成竹在胸了?」

  蕭辰可以這麼說。他取了杯筷為他斟上一杯酒,舉杯道:「我對你說過,若無把握,洞庭偌大產業竟能讓人佔據而無動於衷?」

  「惡扁鵲」道:「能不能說明你有什麼把握?」

  「現在還不能說,有一天你會大為驚奇,甚至叫絕,對我蕭辰切不可過早蓋棺論定。」

  「也許。但你既不關心啟己的女兒,也不關心未來的女婿,這一點卻又不敢對你過分期許了。」

  蕭辰道:「說說你的來意吧!」

  「惡扁鵲」喟然道:「淩鶴要硬闖君山,只有他一個人?」

  「還有劣徒曲能直。」

  蕭辰默然良久,道:「自求多福,何必怪他!」

  「你這是風涼話,他的身手再高,虎入狼群,又能如何?況且馬芳芳、馮君實以及黃宗海及黃世海兄弟都非等閒之輩,麥遇春本人就更不必說了。」

  蕭辰想了一下道:「為了我未來的女婿,我不會坐視的。」

  「惡扁鵲」道:「原來你並非不關心淩鶴和娟娟。」

  「笑話!」蕭辰道:「蕭某早有三大心願,也可以說是三大雄心,相信不久必然全部兌現。一是具有武林第一的身手,二是擁有武林最大的財富,三是擁有最成名也最孝順的女兒和東床快婿。」

  「惡扁鵲」心道:他娘的!你可真會想大的,世上的便宜事都被你占上了,道:「你怎麼個不坐視法?」

  蕭辰和他幹了一杯,然後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惡扁鵲」一愣,道:「真有這種事?」

  蕭辰道:「千萬不可洩漏片語隻字。反之,你原先所擔心的悲觀絕望結局,就十分可能了……」

  ★ ★ ★

  一艘較大的快船泊在湖邊較偏僻的蘆葦中,不久,二輛篷車,車幃低垂,疾馳而來,一直到達蘆葦邊緣,再往前五步就是爛泥巴了。

  這工夫兩個車夫下車,自篷車內取出三條長一丈餘的潮板(上下船墊腳不致濕了鞋襪之用),連接起來,延伸到蘆葦之中。

  此刻,天已黑下來,西天由橘紅頁變成暗紫。

  車幃撩起一角,一個個環肥燕瘦的年輕女子,下車順著潮板進入蘆葦叢中上了快船。

  然後,篷車離去,快船出了蘆葦從中,向君山駛去。到了君山,有人十分秘密地把十七八個尤物接走。

  人去船空,一個人自船底鑽出來,翻入艙中,濃郁的脂粉香氣仍然中人欲醉。這人喃喃地道:「我也要儘快離船,據說夜間不再用時,會把快船抬到岸上。」

  這人打量一陣,出船在草中伏行,如不是在君山的偏僻之處,而是在碼頭上,不被人發現是很難的。

  君山很大,而且在蕭辰的經營之下,各方面都很齊備。就以這個藏嬌的暗室來說,就只有麥遇春知道,這是他發現的地下秘室。

  這兒當初本是蕭辰靜修之處,有內外共三間,一切設備齊全,內間還有床榻。

  麥遇春坐上大師椅,黃氏兄弟左右陪侍,且為麥遇春斟上一杯酒。接著黃宗海擊掌三聲,於是內間笙竽聲傳來,門簾啟處,半裸的尤物們魚貫而出。

  吹笙和芋的是為首數人,後面的邊扭擺胴體邊哼著靡靡之音,把僅有的褻衣除去,丟在屋中一角。

  這些女人都是「怒堡」中的堡主夫人,最大的二十七歲,最年輕的只有十五歲。

  黃氏兄弟是閹人,有所「不能」,卻又不甘放手,這十八個怨女在他們嚴密監視之下,過著連尼姑也不如的生活,因為尼姑並不會受到監視。

  這是違反人性的迫害,但黃氏兄弟給她們唯一「不能」以外的享受,吃油穿綢,披金戴玉,應有盡有。除了不能給她們的,樣樣都有了,卻也不能使她們眉頭舒展。當然,這是黃氏兄弟的看法。

  笙、竽聲低沉而憂鬱,配合著沒有笑面的豔舞,形成另一種男人非常欣賞的舞蹈。

  在乳波臀浪、肉香陣陣之下,笑面並非唯一誘惑男人的香餌,冷漠或嚴肅往往更能充實女的人魅力。男人的這種興趣是多方面的。

  這十八個女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環肥的肉浪如山,燕瘦的細腰隆臀,高腰長腿,但個個肌膚如雪,皮白如脂。

  黃氏兄弟偷看麥遇春,兄弟二人面有得色,他們相信會主大悅之下,他們在會中必然舉足輕重。

  聳胸、隆臀加上細腰,有部分還梳著高髻,不免令人想到有此同好的古人:楚王好高髻,宮中皆一尺;楚王好細腰,宮中皆餓死。

  女人可以餓死,腰不可不細;女人絕對不能失節,但可以餓死,這可能就是這些年輕女人尚能活下去的主要支柱吧?

  只要有人欣賞她們的胴體和豔舞,她們活下去的勇氣就會更大。

  「怎麼樣?會主。」黃世海獻媚地道:「會主對任何一個有興趣,只要叫出她們的編號……」

  麥遇春笑笑道:「這個倒是不急,麥某要和一個女人進一步嬉戲,必須待情緒培養起來之後才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黃宗海道:「不足之處,會主自管指出,卑職可以叫她們改正。」

  麥遏春笑笑道:「只是說說而已,這樣不妥。」

  黃宗海正色道:「會主和卑職兄弟有隔閡了。」

  麥遇春道:「本座比較喜歡看男女共舞,不知兩位可願讓本座一飽眼福?」

  黃氏兄弟面色驟變,這正犯了他們的忌諱,但麥遇春正色道:「如本座也算一個,賢昆仲還會介意嗎?」

  黃氏兄弟一愕,會主也能裸程共舞,這自是大出意料,但是,就算會主也一絲不掛,所展示出來的卻完全不同。

  會主的「有」正反映了他們「無」。有與無之間的差別是絕對的,是質的遇然不同,而非量的大小。

  可是黃氏兄弟也不敢表示反對,畢竟,會主能和他們一齊脫光同樂,這也是一份殊榮,他們相信和會主裸體同樂者,前無古人,後也不可能再有來者。

  於是,二黃怯怯地寬衣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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