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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龍在江湖 | 上頁 下頁
一八六


  對於他們的解除衣裝,十八個妻妾根本不發生興趣,他們兄弟本以為會主不會脫的,不過是哄他們而已。

  但是,舞了一會,見麥遇春也開始解衣時,二兄弟矛盾極了,會主不會是「無」,「有」「無」對比,十八個女人看到的那刹那又會如何?

  於是他們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梁不凡淬於瓶中的標本,他們對那些標本恨之入骨,卻也不無懷念,因為他們並非天閹,他們也曾擁有過。

  如果以量來分級編號的話,他們的標本瓶子應放在梁不凡的瓶子左近,所以他們很不欣賞「好漢不提當年勇」這句話。

  當他們(包括她們)的炙人視線盯在麥遇春的最後一件內褲上時,心情何其複雜。

  但是,在那一瞬間,所有的目光似都凝凍在那個類似小田螺的東西上,所有的視覺,幾乎被每個人(自己)所懷疑。

  麥遇春高大的身材,使「有」和「無」產生了不太明顯的差距,「無」的並非全「無」,反之,為何宮廷中的閹人要三年一小修,五年一大修?而「有」的卻又不是絕對的「有」。

  這麼大的人,在那部位嵌下一個幾乎和小型福壽螺大小的東西,在黃氏兄弟心目中,既無「臨淵羨『魚』之情,也無『退面結網』之心」。

  而在十八位尤物目中,「有」固不能謂之「無」,這種「有」又何濟幹事?

  至少,這「田螺」是絕對進不了「怒堡」展覽室的標本瓶中。

  十八個尤物的目光中沒有濺出火花,幾乎全是憐憫之色,黃氏兄弟心頭大悅,他們本以為差距太大,不能比擬,事實上他們幾乎夠資格和會主歸為一類之中了。

  這種異中求同的心情,非閹人是無法想像的。

  他們三人舞踴、歡愉,因為只有他們在一起,才可以把自卑減少到最低程度。

  但黃氏兄弟忽然想到一件事,陸聞鶯這位壓寨夫人的洞房之私,和這十八個尤物有多大差別?差別如此之小,二黃不由肅然起敬。

  ★ ★ ★

  「烈火無鹽」王色和「夜叉」阿九正在交班,王色下班,阿九上班,王色道:「九妹,小心點,絕對不能再出岔子了,這差事,他奶奶的真不好幹!」

  阿九道:「放心,我不會再打瞌睡了。」王色到另一屋中睡了,阿九站在鐵門外向內望去,薑不幸躺在床上,也正在望著她,薑不幸雖生過一個孩子,身段仍然窈窕,側身而臥,曲線動人。

  阿九道:「你看我幹什麼?」

  薑不幸道:「難道你不以為你也在看我?」

  阿九道:「醜人在美人心目中是什麼樣子?」

  「你並不醜。」

  「你在哄人!」

  「真的!」薑不幸道:「如你有子女,他們會嫌你醜嗎?」

  阿九一想也對,子不嫌母醜,為什麼子女不嫌母醜,甚至還以為自己的母親比別人的母親可敬可愛呢!這可能是因為母愛偉大,外型的醜俊已微不足道、阿九道:「你懂得還不少哪!可是生而為醜人,其心情不足為外人道。」

  薑不幸道:「任何人一生中必有得意之事,也就是美事,想大嫂亦不例外。李太白有貴妃捧硯,司馬相如有文君當爐,嚴子陵有足加帝腹事,而王子安卻有順風過江作滕王閣序事,人生若有一事感到自豪,何醜之有?」

  「你拿我和那些名人比?」

  「為什麼不可以?人的貴賤豈在外貌。」

  阿九忽然覺得身後有聲音,回頭發現一個蒙面人的手已近在她的肩背處,不論她如何快速,也閃不過這一擊的,她道:「男子漢大丈夫為什麼要施襲?」

  來人道:「男子漢大丈夫,為什麼要囚禁一個無辜的女人?」

  阿九道:「這是會主的事,有本事你為什麼不去找本會會主?」

  「我只是希望在你的一生中也作一件像李白、司馬相如、嚴子陵以及王子安等人的得意事。」

  「你是否把老娘估高了?」

  「不,只要把姜姑娘放了,你比上述四人還偉大。」

  「小子,我聽得出你的年紀不大,你快走吧!就算你能殺了我,也無法把她弄走的。」

  「我只想要你做一件好事,怎麼樣?」

  阿九一動,後面的人猛戳一指,阿九應指而倒,姜不幸自然能聽出此人的口音,因為他對她一直很敬重,他就是「三六九」——司馬多聞。

  「司馬小弟,你快走吧!千萬別為我陷在這裡。」

  「我一定要把不幸姊救出去。」

  「只有你一個人來?」

  「據我所知淩鶴大哥和曲能直也要來。」

  「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來?」

  「因為他們必不會帶我來的。」這時他已在阿九身上找出鑰匙,開了鐵門,道:「不幸姊,快走!」

  薑不幸沒有動,她仍然坐在床上,道:「司馬小弟,好意心領,老實說,上次令尊、江涵、馬如飛主僕以及翁氏兄弟等人,都未能把我救出去,你一個人絕對辦不到的。」

  司馬多聞道:「不幸姊,這很難說,有機會我們就要試,你不能說這不是機會,快走呀!」

  「小弟,你快走!再遲就來不及了。」薑不幸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司馬多聞道:「島外運來十來個年輕女人,好像十分秘密,我就是藏在兩艘快船船底舵下進島的。」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女人?」

  「我隱隱聽出,似乎是黃護法獻給會主的禮物。」他道:「不幸姊,快走,告訴你,你不走我是不會走的。」

  薑不幸也相信這一點,把阿九弄到床上鎖上門,撿起阿九的雙叉竄了出去,道:「小弟,就憑我們二人能走得了嗎?」

  司馬多聞道:「試試看。」

  這院子四周自然還有人巡邏,二人出院不遠就被發現,二人聯手對付這些掌主以下人物自是綽綽有餘,一個個被打得東倒西歪。

  但深夜動手,哪會不弄出聲音,立刻有人趕來,二人且戰且走,由於司馬多聞路不熟,竟進入了內院。

  巧的是,此刻正是麥遇春和黃氏兄弟們在秘室內大跳裸舞之時,他不在,巡夜的自然就會鬆懈些。

  二人誤走誤闖,竟進入了馬芳芳的院落,兩個副會主各占了一個院落,加上護法的住處,呈眾星拱月狀把會主的住處環繞起來。

  更巧的是,馬芳芳也不在,她和馮君實各司一職,她管陸上,馮管湖上及船舶,每夜她必然出巡一至兩次,此刻她正好出巡未回。

  李婉如不認識這蒙面人是誰,卻看出另一人是薑不幸,立刻把他們拉入室內吹熄了燈,道:「姜姑娘,這位是誰?」

  司馬多聞道:「在下『三六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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