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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東方白 > 龍在江湖 | 上頁 下頁
一八四


  這二人對百里松等人前來投靠,差不多都是護法以上的職位,頗有牢騷,現在她知道她們就連一個壇的職位也不怎麼稱職了。

  王色被扳過身子也被弄醒,罵道:「阿九,他奶奶地你別煩人好不好?讓本姑娘多睡一會……」

  這時阿九回身躬身道:「卑職等失察,請會主按會規行事……」她發現會主已經走了。

  在此同時,李婉如和馬芳芳在屋中低聲交談,李婉如道:「芳芳,今夜的事所以未通知你,是怕如果失敗,此番來臥底的人全亮出了身分,等於前功盡棄,而你又是臥底之中最有實力的一位,芳芳,你不會怪我們吧?」

  「不會。不過,你們是否應該先告訴我一聲,萬一失敗,我也好找藉口保護自己的立場。」

  「我們也是為了你的立場,以為事後告訴你比較好些。」

  「詳情如何?都有哪些人參與?」

  李婉如道:「當然所有的人全包括在內了,我們以為要送走翁氏兄弟,不如把姜姊姊一起帶走,一舉兩得。」

  「對,對,如果我來策劃,一定也會如此,結果呢?」這口氣大出李婉如的意料。

  李婉如長長地籲了口氣,道:「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到了湖邊,我們要把快船抬入湖中,就把姜姊藏在湖邊草中,哪知弄好了船以手,姜姊卻不見了!」

  馬芳芳大駕道:「你們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會辦事的,人都到了碼頭上,居然會丟了。」

  李婉如道:「事後我們猜想,必是高人所為,不是會主、副會主,必是護法所為,因為姜姊本身的武功就不比那些壇主差些。」

  馬芳芳不停地道:「差勁,太差勁了!以後呢?」

  李婉如說了一切,包括沙灘上的惡鬥,葉伯庭壯烈犧牲的一切情況。這一夜,馬芳芳抱怨,啼噓不已。

  也許李婉如已經學乖了,她並未對馬芳芳說出這事還有陸丹參與,加上司徒孝堅不吐出實情,只說吹號角只是要試試自己的內力而已。

  快船攏岸時,小江的傷勢好了些,但因內傷極重,是不會馬上痊癒的,六人上岸走出不到三裡,就遇上了攔截的「天一會」中人。

  其中有三個壇主七個堂主和八九個護院,這實力如在小江未負傷之下,實在不足為懼,但現在,由於五人全力操槳,都很勞累,立刻陷入苦戰。

  這六人中小江重傷坐在一邊,就以司馬能行為主力,馬如飛主僕和翁氏兄弟為輔,三個壇主是「插翅虎」蕭飛、「大聖棍」孫晟和「青城吊客」畢福,這三人招呼司馬能行一人,七個壇主和八九個護院招呼馬如飛主僕和翁氏兄弟。

  這四人的武功都差不多,馬如飛主僕精於騎射,在馬下就不靈,翁氏兄弟像兩條魚,出了水就沒轍了。

  四人苦戰了三四十招,錢山首先負傷,接著是翁老四,司馬能行力戰三個壇主,他自信一百五十招後能占上風或傷敵。

  但是島上不斷發出火箭暗號,這邊的香主也邊打邊發出火箭,召集這邊的人手往這兒集中,一個幫會,絕對不僅僅是那麼一二十人,島外還有一半的實力。

  火箭連續升空,「天一會」的人迅速向這邊集中,陸續又來了六七個壇主。兩個撲向馬如飛主僕,二人更加危急,另外二人撲向翁氏兄弟,也立刻險象環生。司馬能行本已應付三個壇主,如今再加入二人,他奮戰猛拼,仍有信心、卻有一個撲向小江。

  小江重傷、正在自行療傷,就算知道有人逼近,他也無能為力了,這個逼近的人並不知小江是何許人,卻知道他傷得太重,只想奉送一掌打發他上路。

  這也是個香主,一掠而至,拍向小江的背心,小江雖重傷,掌風驟至,也能感覺到,身子一偏,總是慢了一步,「啪」地一聲,仍被拍中左肩,又吐了一口血。

  這人再拍一掌,竟用了全力,忽然有雙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捏,立刻傳來了「刈刈」的骨碎聲,也傳出他的嘶曝聲。

  柳慕塵為馬氏主僕解了圍,但沒多久,島上來了一艘快船,來人有黃宗海、黃世海兄弟及百里松和「鄙陽三蛟」遊氏三雄,這三人自是水中高手。

  這麼一來,雙方實力伯仲,鏖戰了個多時辰,島內卻又發出了火箭,這是因為島內迄未接獲島外勝利的訊號,不願損失人手、下令退回島內,況這邊還有施毒能手。

  這些「天一會」中的人也無致勝把握,立刻紛紛退回快船上,運槳如飛退走,有一部分落荒而走,仍隱伏在島外。

  小江自是最最危急,馬如飛主僕的傷勢不太重,翁氏兄弟傷得卻不輕,他們儘快把小江背走,在不遠處一破廟中輪流為他療治。

  那艘快船返回君山碼頭,副會主「玉面韋陀」馮君實在接應,道:「情況如何?」

  「青城吊客」畢福道:「本來穩可消滅那幾個漏網之魚,想不到緊要關頭,又來了三個人,有高麗花、餘大彩和柳慕塵。」

  黃世海冷笑道:「要是副會主不發號撤退,老實說,不出一個時辰就可殲滅他們。因為小江奄奄一息,馬如飛主僕受傷,翁氏兄弟也受了傷,只有一個司馬能行尚可支援、不知副會主為什麼要下令撤退?」

  馮君實冷冷地道:「關於這一點,你最好去問會主,因為是會主交代撤回的,不過我要請問,如果『惡扁鵲』師徒出現,黃兄女如何?」

  此刻麥遇春正在審問司徒孝,道:「說,是誰叫你吹五號號角的?」

  「師父,誰也沒有叫徒兒這麼作,而徒兒無知,也不知道五號號角代表什麼意思。只是聽人說;內功深厚瞅;吹了號角,能震壞功力淺者的內腑,徒兒只不過是想試試自己的內功火候,沒想到事態如此嚴重!」

  無論如何,他是不會說出和師妹打賭的事來。

  麥遇春冷峻地道:「誰告訴你吹號角可以試出內力的?」

  司徒孝不能不說,因為不說很可能受到嚴重處罰,可是要說是誰講的呢?一時之間,他必須找個替死鬼。

  司徒孝自然不會害那些對他好的人,卻想到了百里松不管陸丹過去對百里松是真情還是假意,反正他曾經和陸丹來往過,占師妹的便宜自然比他多,此刻自然先想到了他,道:「師父,是百里松說的。」

  麥遇春本就以為百里松為百里絳雲的侄子,而百里絳雲又成全了淩鶴,自然會使人聯想到百里松和淩鶴的關係了,立刻叫來了百里松。

  百里松可真是流年不利,事實自然並非如此,但一看會主的臉色,再看看司徒孝的暖味神色,猜想司徒孝必然為他穿了小鞋,卻又不知道是什麼事?

  「百里護法。」麥遇春道:「是你誘司徒孝試驗內力而吹五號號角的?」

  百里松一驚,躬身道:「是司徒護法說的嗎?」

  「正是。」

  百里松道:「司徒護法,你這是什麼意思?」

  司徒孝既要整他,自然要一口咬定,道:「百里護法,我並未在會主面前說什麼,只是說你曾對我說過,功力高的人吹號角能震傷別人內腑。」

  麥遇春道:「百里護法何時對你說的?」

  司徒孝道:「就是兩天以前。」

  百里松肺都氣炸了,道:「司徒孝,你這是坑人,我何時對你說過此話來?」

  司徒孝道:「說了就是說了,何必否認?」

  百里松大聲道:「啟稟會主,司徒孝誣陷卑職,另有原因。」他立刻說了和陸丹來往而使司徒孝吃醋的事。

  麥遇春是何許人,相信百里松說的也不無可能,但對百里松也卻不無懷疑。這時副會主馮君實在門外道:「會主,葉伯庭奄奄一息,不知如何處置他?」

  麥遇春喟然道:「恩宜自薄而厚、威須先嚴後寬,麥某與他交往頗深,想不到他會反叛我,但他雖能不仁,麥某又豈能不義?馮兄,全力營救。」

  馮君實躬身道:「會主厚待故交,禮遇衰朽,非常人所能及,卑職這就去設法,不過他傷得太重,恐怕……」

  麥遇春道:「馮兄,盡人事而聽天命吧!」

  淩鶴知道了小江等人在「天一會」中的遭遇,立刻親自為他運功療傷,且對葉伯庭的改邪歸正啼噓不已。

  經過半天的療治,小江已無大礙,淩鶴私下對「惡扁鵲」道:「老哥,我想親自到『天一會』去一次。」

  「老弟,老哥哥絕對反對。固然你的功力已非昔比,但那兒人手眾多,僅僅馮君實和黃氏兄弟二人就夠你應付了。」

  淩鶴道:「老哥,小弟已不能再忍,不論是為了不幸,或為了殺麥遇春,我都要去。」

  「惡扁鵲」道:「你一定要去,我陪你去。」

  淩鶴道:「老哥,你在家留守坐鎮,這面還要你來指揮的。」

  「惡扁鵲」沒再出聲,此刻「三六九」在窗外聽到,想了一下離去,因他此刻也住在這裡。淩鶴經過曲能直門餐,曲能直把他拉了進去,二人密談之後,當夜就開始了行動。

  第二天近午時,「晉扁鵲」剛起床,薑子雲闖了進來。「惡扁鵲」道:「有什麼事?像頭山豬似的!」

  姜子雲把一封信丟在床頭上,「惡扁鵲」一看,雖不免色變,卻立刻放下通道:「這是意料中的事。」

  薑子雲大聲道:「意料中的事,你是說明知他們會去而睜一眼閉一眼?」

  「惡扁鵲」點點頭,道:「不錯……」

  薑子雲一把揪住「惡扁鵲」道:「老賊,你明知少主人進入虎穴,凶多吉少,卻漠不關心,我操你姊!」

  哪知「惡扁鵲」淡然道:「我老姊如果還活著的話,怕是七十多歲的老女人了,你如果還有興趣,那是你的事。」

  薑子雲道:「老賊,原來你對少主人全是假的。」

  這工夫高麗花聞聲而至,道:「老薑,是怎麼回事?」

  薑子雲說了,高麗花道:「其實老賊是由於小江重傷,心情惡劣,小江不是他的老相好江杏的兒子嗎?」

  薑子雲道:「對,大概就是為了這件事,老賊,少主人和曲能直去了君山,你有什麼打算?」

  「惡扁鵲」攤攤手道:「我還有什麼打算?混吃等死而已。倒是二位,如此急公好義,可有什麼救人的妙策?」

  姜、高二人互視一眼,他們有什麼辦法?薑子雲松了手掉頭出屋而去。高麗花戳了他的前額一下,道:「老賊,素日看你和那小子挺熱乎的,原來是晚娘叫心肝——嘴甜心冷!」高麗花也氣唬唬走了。

  「惡扁鵲」歎了口氣,忽然也自後窗走了,不久進入一幢民房院中,屋中燈火熄滅了。「惡扁鵲」道:「別緊張,我是老鵲。」

  「嚓」地一聲,屋中又亮起了燈火,有人道:「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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