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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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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是葉伯庭的住處,護法是二人之下,千百人之上,將來可能還有一位護法。 像李占元和梁士君將來都是壇主,而近來,已新來了不少的堂主,也有二三個壇主。 葉伯庭抹著淚,看著小江的雙手,道:「涵兒,你這雙手與人過招時,有沒有什麼不方便?」 江涵道:「當然不方便。」 「還好,你總算逃出魔手了!他們怎麼整你的?」 「一言難盡。」 「孩子,從現在開始,是咱們整他們的時候了!」 「對,爹,此仇不報非君子,爹,孩兒被擒之後,本會似乎並未派人去找孩兒。」 「有,少會主出去找過。」葉伯庭道:「這事主要還是依靠爹。」 「爹,聽說姜不幸被擄了來?」 「是啊了所以我才說,從今以後要看我們的了。」 「爹,她在什麼地方?」 「磨房中,她一天必須磨一石穀子的粉。」 「爹,我要去看看。」 「看她?她已經不好看了!」 「不,爹,孩兒正是想去看看她那副慘相,能看她受罪,孩兒這些日子吃的苦頭,也有所報償了。」 「對,對!孩子,你是該去看看。不過有件十分秘密而重要的事,爹要和你商量。」 江涵道:「爹,是什麼秘密的事?」 「是關於正副會主之間的事,此事一旦爆發開來、本會可能煙消霧散,所以咱們不能不先籌謀對應之策。」他探頭門外張望了一下。 江涵道:「正副會主不睦?」 葉伯庭道:「豈僅是不睦,正副會主的仇人都在附近環伺,副會主似想先發制人,與會主的仇人『連橫』……」他為了小心,作了個切菜的手勢。 江涵愕然道:「本會尚未正式開始面對武林同道,就自相殘殺,豈非自取敗亡?」 葉伯庭攤攤手,道:「這似乎已成不變的公式,古往今來,有多少這種只能共患難而不能共富貴的例子。」 江涵道:「會主的仇人是誰?」 葉伯庭道:「孩子,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這個人就算剝了皮,我們也該認識她的骨頭。」 「莫非是馬芳芳?」 「不是她是誰?你想想看,會主能放過她,還是她能放過會主?」 「是的,爹,如她知道會主即黑門的少門主,她就不會放過會主,而會王諒已找到她,當然要為師妹報仇。」 「孩子,你想想看,兩虎相爭,再加上副會主的『連橫』……」 「這事是副會主對爹說的?」 「當然不是,是爹無意中聽到副會主和馬芳芳私談合作。 事成,他將與馬芳芳雙頭馬車領導本會。」 「爹,此事果真成功,我們父子將被置於何地?」 對,馬芳芳是殘害你的仇人,也是奴役你、傷害你尊嚴的大敵。咱們豈能坐待那一天到來?」 父子密議了約一個更次,小江去看薑不幸,還持有葉伯庭的護法腰牌作證,不然的話,進不了磨房,然而,他並未直接到磨房去,而是來找「三六九」——司馬多聞。「二五八」叫司馬直,「四五六」叫司馬諒,只是本會中人仍不公開叫他們的本名。 司馬多聞也未睡,為救薑不幸,他想盡了一切辦法都行不通,所以近來夜夜失眠。 他和薑不幸有了已超越男女私情的情感,看到她像牲口一樣被奴役、被鞭答,連飯量都減了。 這時他忽然聽到院中有微聲,道:「什麼人?」 「少會主,是我,我是江涵。」 司馬多聞一愣,走了出來,道:「你不是被馬芳芳……」 小江揮揮手,道:「少會主,咱們言歸正傳如何?」 「好。你的所謂正傳是什麼?」 小東道:「『不幸姊在推磨,苦不堪言』,這字條是你寫的?」司馬多聞道:「是我寫的又怎麼樣?你要告密?」 「這當然不會。」小江道:「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司馬多聞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德性?」 小江喟然道:「少會主罵得對,我要是有德性,會落到這般地步?」他平伸雙手,目蘊淚光,司馬多聞真是不忍卒睹。 「其實這是馬芳芳的第一步復仇計畫,在當時我以為她太過分,決心報復,可是現在……」 「怎麼?算了?」 「以我的罪孽來說,這點懲罰還不足以贖我的余辜。」 司馬多聞道:「你今夜來此的目的是……」 「少會主是不是想救你最敬重的姜姑娘?」 「對,對!莫非你有辦法?」 「少會主,我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有蠻幹!」 「拼那!餿主意!我們兩個能靠硬拼把人救出去?」 「不能,但若以施襲的方式就有希望。」 「可是姜姑娘失常,不停地哼兒歌,如何能使別人不會發現?」 「這不難。」江涵出示腰牌,說了他的辦法。司馬多聞根本不加考慮,就依計行事。 江涵來到磨房的院門口,值班看守的是一個堂主和一個壇主,都是剛來的,小江出示了腰牌。 出示護法的腰牌自然放行,而且他們也聽說過葉護法有個兒子在敵人手中。 江涵進入磨房中,見薑不幸蜷伏在一張破席上睡覺,既無被褥,也無枕頭。 壇主和堂主亦步亦趨,道:「這女子恐怕支持不久了。」 「怎麼?你可憐她?」 「不,不!」壇主道:「在下說的也是實話。因為葉護法有令,夜晚只給她三個時辰的睡眠時間,時辰一到就把她打醒推磨。」 「這是她罪有應得,給她三個時辰睡眠已夠寬大了,誰敢同情她讀職?」 這壇主雖然極不喜歡這種口吻,卻也不敢得罪,這是因為小江尚未述職,一旦分派職務後,諒也是個壇主的料子。 小江道:「她睡了多久?」 「一個半時辰左右。」 「一個半時辰就是一個半時辰,為什麼還在左右?馬馬虎虎!」 壇主真有點按捺不住,正在發作,忽然人影倏閃,後腦挨了一掌,身子向前僕下,被小江接住。 那個堂主大驚,發現施襲的是少會主,不禁失聲道:「少會主,你這是幹啥?」 小江淩厲的半招,又把此人打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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