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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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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意用這一粒內丹去攻那一團神火金花,能與原神相合,即便遁去,即使那諸天神火寂滅金花厲害,無法攻破,內丹一破,毒氣所及,在場各人,也必毒斃無疑。 卻萬不料鷹兒此來系受孤雲大師指教,一上來便先用穢跡金剛神咒,冷不防將他元神暗中禁制,轉放他逃去,再利用元神被制,逼他自行投到,容他將這粒奇毒無比的仙丹噴出來,再用神火化去。 毒手天王事前哪裡知道?竟一步步全入算中,跟看那數百年所積毒氣一時俱盡,元神也將不保,不由情急,大叫道:「我願將小鬼還你,快將我元神放出,兩下停手便了。」 鷹兒冷笑道:「你們向來是打得過便一味發橫,六親不認,打不過便腆顏求饒,裝孫子也行。誰聽你那一套,如今再說這話也嫌遲咧,你還是有本領儘管使出來,便打算同歸於盡也行。」 毒手天王忙又哀告道:「小神僧,如今我已全依你的,還拼什麼?只求把那元神還我,我便回北極去,決不敢再冒犯咧。」 說罷,收了赤焰伏地痛哭不已,只一味哀求著,鷹兒不由心中一軟,又見他那內丹全毀,已無大害,正待發話放走,猛聽心印大喝道:「你這鬼東西這一套又來咧,告訴你,我這小師弟雖然面噁心善,打算放你,我這小和尚卻是看得明明白白,想放你元神回去那是妄想,能容你這個臭皮囊囫圇著走,已是看在我佛慈悲份上,再打算仗著不要臉來欺人,卻辦不到咧。」 接著又大喝道:「你以為那小鬼被你攝去,我們就非著你放他回來不可嗎?你且看看,這是誰。」 毒手天王聞言不禁大吃一驚。再看時,只見那被自己攝藏在人皮口袋裡的趙小龍已經笑嘻嘻的站在心印身邊,心下更為駭然。 自己一估量,仗以成名制敵的毒氣內丹已失,人質又被奪回,元神也在人家手中,硬拼固然無用,便拉下臉來求也是枉然,不由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心印道:「我毒手天王馬婁夫算認得你師徒三個咧,你待怎麼對付我?」 心印大笑道:「我這小師弟既然說過放你,你雖暗中弄鬼,我們只將這小鬼奪回便行,難道還會跟你們一樣,說了不算嗎?這以後你如能改過自新,自是你的造化,否則自作孽不可活,那也在你,只你不害人,我們卻不管你的閑賬咧,還不就此回去,難道還等我送客嗎?」 鷹兒也大喝道:「我師兄已經說過,叫你快滾。還不與我爬了回去,至於你那元靈,卻因為你這廝奸詐百出,專喜暗中鬧鬼,所以只好留此作質,你如回心向善,學做好人,我自放卻,否則我也會令你自行投到,卻不怕你飛上天去咧。」 那毒手天王自知元靈受制,決難憑口舌爭得,忙也悍然道:「小賊禿休得賣狂,你馬爺一時誤中詭計,少不得有一天向你師徒再算清這本總帳,不日也自有人前來尋你,你且等著便了。」 說罷,一縱火光徑去,心印笑向趙小龍道:「你這小鬼也兀自淘氣,竟敢背人哄了這莽漢出來闖禍,須知他現在道力有限,以後卻不許再向這些強敵尋事咧!」 趙小龍笑道:「小鬼哪裡便敢不知輕重,妄自尋事,只因一上來本只有那兩個小魔崽子,我已看出這位韋將軍決可制他,誰知他老人家貪撿小便宜,以致才被陰火燒著,不然早回去咧,哪會等那毒手天王出場,不過今日之事真險,如非鷹兒小禪師來得恰是時候,那我們便全完了,今後決不敢再淘氣咧。」 韋飛連忙一睜怪眼道:「你這小鬼還敢冤枉好人,俺什麼東西沒有見識過,焉有貪撿小便宜之理?那是因為怕那些鬼東西留著害人,才打算帶回去,給俺師父銷毀,你知道嗎?」 心印又笑道:「事情已過,不許再爭論了,你這莽熊以後那金剛掌法也不許亂用,方才你看見小師叔那只金色大手嗎?那便是這掌法練成的法像,你如能練到他這樣便算成功咧。」 說罷,一看那兩柄妖劍和妖叉還在地上,忙用心光毀去,一面向鷹兒道:「你已奉了孤雲大師之命,正式下山行道嗎?這一來我們這裡便更熱鬧咧。」 鷹兒笑道:「如今我是奉命,聽候差遣來了,這場大熱鬧,也便要從此開場咧,不過今天來的三個人,那兩個下三濫的寶貨無妨,這毒手天王一回去,也許定要有更厲害的角色來滋事,他們既然叫人來下戰書,那八大王,也非派流寇騷擾不可,我聽說這裡是你調度,卻不可不防咧。」 心印搖頭道:「我不過一位先行官而已,主持其事,還另外有人,一但正式動上手,少不得各位尊長要來,這話且慢說它,這裡鬧了半天,集上必已知道,我們且先回到那張宅再談如何?」說著催了三人一同向集上走去。 鷹兒二次收了神火金花,才到鎮門木柵外面,便見那新築的土城上面,已經站滿了壯丁,各執刀矛弓箭,嚴陣以待,孫二公子一身軟甲,按劍而立,上首站著銅袍道人,下首站著王玉林,竟白軍容極盛,號令也非常嚴明。 一見三人走近木柵,方命人開柵,迎了進去,問明情形之後,銅袍道人笑道:「我一看見那神火金花,便知道鷹兒道友來咧,料定那些魔崽子決當不了你二人一擊,所以按兵不動,只在土城上看個熱鬧,那來的到底是些什麼妖人,如今想已全打發回去咧。」 心印搖頭道:「那先來的不過兩個無名小卒,後來卻是西方魔救四大天王當中的毒手天王,如今雖叫這位小師弟打發回去,人家卻已下了戰書咧,不過此刻還未必便有人來侵犯,不妨酌留壯丁瞭望,我們且先回去商量再說。」 孫二公子忙道:「既情形緊急,這城上卻不能無人,各位仙師不妨隨小師回去共商大計,這裡我卻一時不能分身咧。」 說著掏出一面小旗一招,傳命城上各人分班休息,一面又吩咐暫啟柵門,容集上居民出入采樵營運,只詳細盤查,對外來難民,先向來歷,再容進柵向安置處報到安插。」 鷹兒隨眾人入了木柵,一面向銅袍道人道:「這裡老百姓,也真預備和流寇妖人大幹嗎?居然有了兵將,編成營頭咧。」 銅袍道人笑道:「如果單是妖人來襲,那自然用不著這些壯丁動手,但為了對付流寇,便不得不有相當武力,所以方才外面一經有事,這座土城和各要隘全守了起來,說不定,便在這幾天也許要見上一兩次陣仗咧。」 說著,一同到了張宅,那張宅也有四名壯丁,一式白布纏頭,一身青衣緊身襖褂捉刀而立,到了大廳之上,昭業卻仍是文士打扮,降階迎入笑道:「今日只一場虛驚而已,但戰事卻近在眉睫了。」 說著,捉著鷹兒小手道:「可喜小禪師此來,卻替韋賢弟解了圍,否則便不堪設想咧。」 鷹兒卻不認得昭業,忙向心印道:「師兄,這位是誰?你還須說明才好,要不然我卻不好稱呼咧。」 心印笑道:「這是我們這裡的統帥柳老居士,他是鐵肩大師門人,休看他仍舊儒家裝束,卻也是一位善知識咧。」 鷹兒連忙上前見禮,正待要說奉命下山,來此相助祛魔衛道救災彌劫之事,昭業慌忙扶著大笑道:「小禪師無須細說,适才我那恩師用飛劍傳來簡帖,我已全知究竟,那妖人流寇不日便將來攻,此間與西山望月崖雖成一個掎角之勢,但來往接應必須有一位法力極高的人才行,如今小禪師既來,便擬奉托如何?」 鷹兒道:「我方才離開師門,怎麼說得上法力極高?不過老居士有所差遣,自應遵命。」 昭業忙向韋飛道:「賢弟道術尚未入門,以後切忌妄自和人動手,你本宿將出身,今後仍煩協助守城,但一切均須受軍旅節制,卻不可再行擅自出鎮了。」 韋飛不禁紅了黑臉,把那封得自妖人的戰書取出呈上,昭業一看,卻是用白骨教成都道院掌院張全,監院巴爾喀答具名,致武當門下各長老的一封信,說明彼此既然已不能兩立,不妨約期一拼,在未決定期限以前,卻不必相騷擾等語。 他不由笑道:「這些妖人無非為了大援未來,恐我乘虛蹈瑕,名雖戰書,實系緩兵之計,不過他既有信來,我們也該有一覆信去才好。」 鷹兒道:「适才我已奉各長老之命,告訴那毒手天王,如願一拼,只管來攻,並已說明,他們如果不來,我們也必隨時找上門去,卻好和他這來書針鋒相對,足證各位長老對此事已有安排,目前卻無庸再為覆信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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