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玉扇神劍續 | 上頁 下頁
二三〇


  右手抄出描金白玉摺扇,刷地一下,抖開扇面,正好此時那支鐵鏢帶著請柬飛到肖小俠面前。

  肖承遠小俠玉扇翻腕一掠,隨意輕輕一挽,將那張大紅泥金的請柬,連同那支梭形三角楞鐵鏢,一齊挽在扇面之上,連一點響聲都沒有。

  肖小俠隨意一流覽,微微一頓,便朗聲說道:「你回去告訴嶗山五老,既然他們將酒宴訂在深夜亥子之交,肖承遠一行三人,準時赴宴。」

  說著話,右手摺扇又一抖一送,呼地帶起一陣勁風,只見那一張請柬和那支鐵鏢宛如閃電流星,轉向那人飛去,而且去勢之疾,較之方才那人用手擲來,更是快出數倍。

  那人顯然一驚,一閃身,只好得喳地一聲,連請柬,這鏢,深深地嵌在身旁不遠的一棵樹上。數丈之外,將一張請柬,憑手中摺扇之力,使之嵌入樹上,這種「飛花摘葉」的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超神入化的地步。

  那人自付多留討不到好處,當時連話也不說,轉身掉頭直撲而下,落身馬上,立即就要縱馬飛奔而去。

  忽然,肖承遠站在那裡一聲斷喝:「站住!」

  這一聲斷喝,何異是晴天霹靂,月夜焦雷,只震得周圍的樹葉,都不住地籟籟作響。那人在馬上心神一凜,不由地微微一呆。就在這一楞的瞬間,肖承遠就如同一隻淩空下擊的大鷹,掠翅收爪,隕星下,臨到地面之際,忽又一挺身,一式「巧看流星」,輕巧無比,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寸草不驚地落在那人馬前。

  那匹黑白相間的駿馬,突然如此受了一驚,猛地一揚前蹄,人立起來,幾乎將馬上的人掀了下來。

  那人一勒馬韁,雙足一蹬,箭也似的勁射而出,從馬上翻落地上。當時怒容滿面,厲聲叫道:「姓肖的!你休要如此逼人太甚。」

  肖承遠微微一笑,雙手倒背在身後,瀟灑無比地站在那裡,一點也沒有動手敵對的緊張模樣,只朗聲說道:「尊駕是武當什麼輩份?」

  那人一聽肖承遠如此突然一問,頓時面如死灰,勉強大聲說道:「我不懂你問些什麼,你守著嶗山之人,問武當的事,這豈不是笑話嗎?」

  肖承遠小俠突然臉上笑容一收,伸手朝指那人沉著臉說道:「大丈夫做事,就要敢做敢為,你既然敢欺師滅祖,背叛武當,為何沒有承當罪名的勇氣?」

  欺師滅祖,這是武林之中引為大忌的事,甚至於人人得而誅之矣。那人一聽肖承遠小俠如此嚴顏厲色指斥,當時反而神色一定,從容的說道:「姓肖的!你不能如此任意雌黃,血口噴人。你憑什麼指定我是武當門下?如果你說不出證據,一味憑勢威脅,又豈是大丈夫行徑?」

  肖承遠點頭說道:「你如此奸滑狡辯,巧言令色,怪不得不能誠心出家,禮拜三清,武當派有你這種敗類,真是三清門下之羞,亦是我武林之羞。」說著話,兩道眼神有如閃電地從那人身上一掠,淩厲逼人,忽又厲聲叱道:「道人!你看這是什麼?」

  肖承遠小俠從身上伸手取出卿雲道長所持贈的玉符,拿在手中,高高舉起。這塊玉符在陽光之下,閃著光芒,耀人眼目。

  那人一見玉符當面,神色大變,渾身突然不住地顫抖。半晌忽地雙膝一落,跪在地上,右手雙指駢戟,反腕指向心窩,眼見得就要倒在這塊玉符之前,自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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