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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五珍姑娘大眼珠兒滴溜溜一陣轉,點點頭道:「好,好,也讓我喘喘氣再說啊!」

  明霞見珍妹妹眼珠兒一轉,就知道她說喘喘氣是假,動腦筋想使壞是真,哪能容她使壞,手兒一伸就作勢又要搔她的癢癢,說道:「你說不說?」

  玉珍姑娘知道要使壞,在這位霞姐姐手中實在使不出去,沒辦法,只得連忙說道:「好姐姐,我說,我說,你可別搔!」

  明霞催促道:「快說!」

  玉珍姑娘道:「它叫『蒼虛漂渺步』。」

  漁礁翁聞言,頓時現出一臉驚容,伸手抓著玉珍姑娘的玉臂說道:「走!我們到屋裡談去!」

  薛明霞剛才已經親自領教過那「蒼虛漂渺步」的神妙莫測,深奧異常,心想:「必是—種武林失傳已久的絕學,否則憑義父那麼深淵的武學豈能看不出來歷之理,而于聽珍妹妹說出後,滿臉均是驚異神情。」

  三人回到屋裡,漁礁翁命二女坐下,這才望著玉珍姑娘問道:「珍兒,你知道這『蒼虛漂渺步』的來歷嗎?」

  玉珍姑娘搖搖頭道:「不知道,他教我的時候,也沒告訴我。」

  薛明霞在旁忍不住插口說道:「義父,我想,這蒼虛漂渺步,必是一種武林失傳已久的絕學,是嗎?」

  漁礁翁聞聽義女這話,不禁捂髯哈哈大笑,點頭說道:「霞兒果有見識,不錯,這蒼虛漂渺步豈只是武林絕學,且是相傳數百年來武林中人夢寐尋求而不得的蒼虛秘笑中所載的奇學之一。」

  薛明霞奇異的問道:「這『蒼虛秘笑」所載,都是些什麼武學呢?武林中為何那麼想它。」

  漁礁翁望著義女微微一笑,略為想了想,這才說道:「這『蒼虛秘笑』中所載皆是曠世奇絕異學,早年我曾聽師長們談說過,這秘發共分為上下兩冊,乃蒼虛上人道成前,歷數年心血研創錄成,上冊所載名『九天玄門大乘神功』,下冊所載名『蒼虛三十六式』及這『蒼虛漂渺步』兩種,如獲得這本秘策之人,依照其中所載武學,參悟研習成功,不但可以獨領武林,天下無敵,且還能成道飛升,最低亦可練成金剛不壞之身,長生不死,不過,這本秘發相傳數百年來,還始終沒聽人說過有人得著了它。」

  二女聞聽後,都是滿臉驚奇之色,想不到世上竟會有這種至高的武學秘笑,尤其是玉珍姑娘豈只是驚奇,而且芳心中更是喜極。暗道:「難怪他武功那高呢,原來是得著了這本秘簽,將來見著他我一定要他把這些武功都教給我。」到底是小姑娘家心性,實在大真得緊,她卻沒有想到這種曠世絕學,怎是隨便教人的呢。

  薛明霞又問道:「這樣說來,這本秘簽一定是被他得看了,那麼他的武功也就天下無敵了?」

  漁礁翁聞問,沉吟了半晌,沒答義女的話,卻望著玉珍姑娘問道:「珍兒,你沒問過他的師傅是什麼人嗎?」

  玉珍姑娘搖插頭道:「問過,他不肯說,只是說銀髯叟師叔是他的師兄。」

  她忽然想起肖承遠的那把描金玉扇,化子師叔不就是因那把玉扇才知道他的來歷的嗎,我何不將那把玉扇的形象說給師叔聽呢,想來師叔也一定會知道的,於是就說道:「不過他用的一把兵刃,師叔見了一定會知道他的來歷,化子師叔也就是從他的兵刃上才知道他的來歷的,只是化子師叔壞透了,我問了他兩次,他都不肯告訴我。」說罷,還那起了小嘴兒,氣鼓鼓的,漁礁翁笑問道:「他使用的是一把什麼樣的兵刃呢,你倒說出來聽聽看。」

  玉珍姑娘說道:「是一把很珍貴的玉扇,整個骨子都是用白玉做的,上面還嵌著金子做的龍鳳,扇面是白絲綢做的,還用金線繡著些山水畫。」

  漁礁翁聽後.閉目沉思了一會兒,猛然睜開雙目,精光灼灼逼人,手鉻長髯,縱聲哈哈大笑了一陣,滿險喜形於色,自言自語地說道:「是他,不錯,一定是他老人家的傳人!銀髯叟那老兒與他老人家相識,素以師長輩視之,老人家的傳人老兒當以師弟視之了,難怪前兩年那老兒與我晤面時,談起目前武林中道消魔長,眼看一場殺劫將臨,武林各正派中雖也有幾個後起之秀,但總覺得難當大任,勢非我們幾個老不死的再出場—次不可時,老兒曾暗示,最近二三年內將有一個武林奇材出世,足可領袖武林群雄,擔負衛道誅魔重任,當時,我還以為老兒只是安慰之詞,也就沒有留心注意,原來這老兒是早有主見了的,照這情形看來,我們幾個老傢伙可高枕無憂了。」說至.又複哈哈大笑不止。

  玉珍姑娘見師叔聽了這把玉扇的形象以後自言自語了半天,而且興高彩烈,哈哈大笑不止,知道已盡知其來歷,芳心大喜,暗道:「這個謎,終於揭開了。」於是便問道:「師叔,他的師傅究竟是誰阿?您這樣高興!」

  漁礁翁忽的面容—整,神情嚴肅的說道:「珍兒,你曾聽你師父和你說過玉扇書生其人沒有?」

  玉珍姑娘微微一怔,旋又記起似的驚疑地說道:「聽說過。只是據恩師說,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蹤跡,難道是他老人家的傳人不成?」

  漁礁翁點點頭說道:「依照你所說的玉扇形象上來推斷,我想必定是他老人家的傳人無疑,提起這位老人家來,在當今武林中除了銀髯叟師叔外,不但從沒有人見過他老人家的蹤跡,恐怕連知道他老人家還活在世上的人都很少。」漁礁翁說到這裡,略微頓了頓,又道:「如果我所料不錯,這肖姓少年不但武功高絕,為武林百年難見之奇材,且將成為武林中誅魔衛道領袖人物,爾二人這幾天內就要下山行道江湖,好在珍兒已認識他,若再遇見可多請教益,並要好好扶助他,伸張武林正義,掃蕩邪魔,還有,就是幹萬不要隨便對人說出他的來歷武功,免得群魔有所準備,另出陰謀。」

  二女聞聽漁礁翁的這番話,這才明白猜出他的來歷後,為何驚喜高興的原因,原來這其中還有這許多道理,當即唯唯答應。

  晚飯後,二女閑著無聊,便又談起這蒼虛漂渺步的奧秘,霞姐姐很羡慕這套步法要學,珍妹妹立即答應教霞組姐。於是二人就立刻上到屋後的空地上,玉珍妹妹—招—式的傳授霞姐姐也就全神貫注細心著意地跟著珍妹妹練,從起更時分一直練到三更多天,大部分均已記熟,只還有一小部分沒有能夠領悟.珍妹妹見霞姐姐額上已出了汗,知道霞姐姐已經疲累了,就叫停止休息,明天再練,霞姐姐雖還想繼續再練,但珍妹妹卻說什麼也不肯,霞姐姐無法只得停止,和珍妹妹二人回房休息。

  玉珍姑娘在廬山頂—住就是五天,在這五天期中,薛明霞姑娘巳將蒼虛漂渺步全部領悟練熟,芳心當然高興異常,同時在這短短的五天期間她發覺了一個秘密,那秘密乃是珍妹妹心中不肯告訴人的。她芳心中暗付,「將來見著他的時候,我倒要仔細的看看,怎會使我這位珍妹妹芳心中念念不忘的呢!」

  薛明霞姑娘自小生長廬山從沒有下山一步,對江湖早就神往異常,奈何漁礁翁因江湖上險詐太多,一個姑娘家行道江湖實在不便,且又無絲毫閱歷,很容易受奸徒欺騙中人詭計上當吃虧,因此薛明霞雖幾次三番請求准許她到江湖上去行道增長閱歷,漁礁翁始終不肯答應,姑娘枉自學了一身武功,芳心雖然很不願意可是卻不敢違背這義父兼恩師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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