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一刀斬 | 上頁 下頁 |
一八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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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無畏立即朝廳外揚聲說道:「少主有諭,『八劍』入廳聽令!」 刹時,廳外人影連閃,「八劍」紛紛進入廳內,齊朝江阿郎躬身行禮說道:「弟子等恭聆少主令諭。」 江阿郎離座站起,欠身還禮說道:「八位請少禮,有件事情我想煩勞八位辛苦一趟。」 「八位」之首的袁子平躬身說道:「少主請別客氣,弟子等理當效勞!」 江阿郎目光緩緩瞥視了八人一眼,道:「據可靠消息,有人在嘉峪山頂上暗中埋下了大批炸藥,意圖陰謀炸死前往山頂上奪寶的天下武林豪雄,那所埋炸藥必有引線通往一處或是多處隱密地方,所以我想請你們八位以二人為一組,前往山頂詳細搜查那些隱密之處,找出引線來。」 「八劍」一齊躬身道:「弟子等遵令。」 江阿郎道:「此行動必須十分小心謹慎隱秘,儘量避免被人發現,而且找到那些引線後也請千萬不要碰解它!」 語聲微頓,他抬眼朝廳外天空望瞭望,又道:「現在四更將近,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時辰,此刻也正是暗登山頂搜查的最好時期,你們現在就動身去吧,到天亮時刻為止,不管有沒有查到引線所在,都必須下山,下山以後,可立刻到東街上豪義皮貨店去找我。」 「八劍」再次一齊應聲:「遵諭。」 接著,再次紛紛躬身施禮,轉身出廳,騰身直朝莊外飛掠而去。 望著「八劍」去後,江阿郎立即含笑地向眾人說道:「好了,我們也該離開這裡,回去休息休息,養養精神,準備應付明天以後未來的一切吧。」 齊老化子眨眨眼睛:「這裡呢,要是再有人來放火,就任由它燒麼?」 江阿郎淡淡道:「這裡已無關緊要,一座空屋,要是有人想燒它瀉憤,就讓他燒好了,反正金百川的財富,也不會在乎這座房子的!」 話落,當先邁步出廳,往莊外走去。 大廣場,三丈多高的旗杆,旗杆頂上隨風飄揚著一面三角大旗。 旗是紅的,中央繡著一個鬥大的黑字:那是個「彭」字。白虎門,七分高的青石階,石階兩旁分峙著一對比人還高的石獅子。 八名身材魁梧,手持紅纓長槍的兵勇,四左四右的挺立在石階上。 抬頭看看白虎門的上方,懸掛著一塊金宇橫扁:「總兵府」。 氣派巍峨,威勢凜人。 辰正時刻,總兵府前來了兩個人。 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是個臉孔清瘦的青衣老者,少的是個二十四五年紀,貌相英挺的黑衣少年。 他二人,正是「一刀斬」江阿郎和自願為奴的展無畏。 江阿郎在前,展無畏隨後,腳下毫不停頓地直上石階。 突然,八名兵勇最前面的兩個,持槍的右手同時往前一伸,兩枝紅纓長槍交叉的擋了駕。 白虎門內人影閃動,一名似是帶班的小頭目急步走了出來,氣勢十足的喝問道:「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 江阿郎道:「我要見你們總兵大人。」 那小頭目道,「你要見我們總兵大人?」 「嗯。」 江阿郎點頭道:「你進去通報一聲吧。」 那小頭目,上下打量了江阿郎一眼,問道:「你有什麼事麼?」 江阿郎道:「你別多問了,我從京裡來,你快去通報吧!」 「京裡」這兩字似乎很嚇人,那小頭目一聽竟不敢再問,只—說了句:「你請等一等。」 說罷,立即轉身快步往裡跑了進去。 江阿郎望著面前兩根交叉的紅纓長槍,濃眉微皺了皺,轉向那名兵勇說道:「你兩個可以把槍往回收收了。」 不大一會兒工夫,那小頭目出來了,另外還有個人,不過不是彭總兵,那是個年紀五十上下,身材瘦小的藍衣老頭兒。 瘦削臉,山羊鬍子,文縐縐的,一臉精明的樣子。 顯然,這老頭兒是個文人,是個智囊一類的人物。 到了門口,那小頭目立刻往旁邊一站。 瘦小老頭兒先朝江阿郎拱了拱手;道:「老朽姓徐,是這兒的文案。」 「哦。」 江阿郎淡淡道:「原來是徐師爺,我失敬了,彭總兵呢,他怎麼沒出來?」 徐師爺道:「彭大人正在用早點,聽說尊駕是由京裡來,所以特命老朽先出來看看,尊駕是?……」江阿郎道:「我姓江。」 語聲一頓,轉朝站立在身後的展無畏說道:「把你的牌子給他看看。」 展無畏哈腰應了聲「是」,探手腰間摸出了那塊牌,江阿郎冷冷地道:「徐師爺,你看清楚了。」 徐師爺看清楚了,心中不由倏然一驚! 連忙哈腰拱手道:「原來是二位侍衛大人駕臨,請恕老朽不知失禮!」 展無畏回手收起腰牌,口中一聲冷哼道:「徐師爺,你弄錯了,侍衛只是我一個,並不是二位,我這個侍衛而且還是個隨從,這麼說你明白麼?」 徐師爺三十歲時起就投身在官場中充當幕府師爺,二十多年了,是個老于世故的精明人物。展無畏這麼一說,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侍衛既然只是一個,又是一個隨從,眼前的這位江姓黑衣少年必定是位身份地位極高,來頭極大之人。 這本來也是,差一點的人,身邊怎會找著一個「侍衛營」的侍衛隨從。 因此,徐師爺心中不由又是一驚!連忙點頭說道:「老朽明白了!」 展無畏又冷冷地道:「那麼你就前頭帶路吧!」 徐師爺目光瞥視了江阿郎一眼,口唇微動似乎想問什麼,卻又沒敢問的側身朝江阿郎哈腰說道:「您請。」 江阿郎淡淡道:「我頭一回來這兒,還是你前面帶路吧!」 徐師爺哈腰應聲:「老朽遵命了。」 轉身在前帶路往裡走了進去。 徐師爺把江阿郎和展無畏二人帶進了客廳,哈腰舉手肅客道:「您請坐。」 稍頃。 江阿郎點點頭,在當中的,一張椅子上瀟灑地坐下。 展無畏沒坐,垂手肅立在一旁。 徐師爺招呼人來獻上一杯香茗之後,又哈腰說道:「您先請坐會兒,老朽這就到後面去請大人去。」 江阿郎輕嗯了一聲,徐師爺即轉身快步往後面去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廳後傳來,彭總兵在前徐師爺在後,由廳後走進廳來。 經過徐師爺的稟報,彭總兵雖然也知道身邊能帶著一個侍衛隨從的人,身份必然不低,起碼得比他這個總兵大上兩三級。 可是他,遍索枯腸記憶,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來,也從沒聽說過京裡有個什麼姓江的年輕大員。 因此,他見了江阿郎,心中雖然有點兒猶豫,不知該如何稱呼行禮,但仍本著下屬參見上司禮朝江阿郎躬身行禮說道:「卑職參見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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