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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七


  江阿郎大咧咧地坐著沒起身,也沒還禮,只微抬了抬手道:「彭大人請坐。」

  彭總兵躬身道:「大人在這兒,那有卑職的座位。」

  江阿郎淡淡道:「不要緊,你坐下吧,坐下好說話。」

  彭總兵又躬身,移步在下首的一張椅子上腰幹兒挺得畢直的正襟坐下後,這才目光微凝地道:「大人恕卑職失禮,請問大人在京裡是……」

  「是」什麼?他雖然沒有接說下去但是江阿郎明白,他是在問他的身份。

  江阿郎道:「你可是想知道我是個什麼身份?」

  彭總兵神色有點訕訕地道:「還請大人明示,卑職也好稱呼。」

  江阿郎笑了笑,抬手由懷裡掬出一方玉珮,托在掌心中伸向彭總兵面前,問道:「大人知道方玉珮麼?」

  入目那方玉珮,彭總兵心頭不禁猛然一驚,連忙離座站起,神色比先前更恭敬地哈腰說道:「卑職知道。」

  江阿郎又笑了笑,收起玉珮放回懷內,道:「承蒙玉珮的主人看得起我,他和我兄弟相稱,如此你明白了麼。」

  彭總兵點頭恭敬地說道:「卑職明白了。」

  江阿郎抬了抬手道:「你坐下吧。」

  彭總兵道:「有您在,卑職怎敢失禮。」

  江阿郎含笑道:「別客氣了,我雖然身懷王爺的玉珮,但並不是王爺本人,你用不著拘束多禮,我這個人也從來不喜歡拘束,你只管坐下好了。」

  原來那方玉珮代表著一位王爺,見玉珮如見王爺親臨,這就難怪彭總兵要心驚,神色比先前更恭敬了。

  彭總兵略微猶疑了一下,躬身道,「卑職遵命。」

  等待彭總兵坐定,江阿郎方才又說道:「彭大人,我此來冒昧拜訪,是有點事情想向你請教。」彭總兵欠身道:「您別客氣,請教二字卑職萬不敢當,是什麼事情,您請吩咐就是。」

  江阿郎微一沉吟,抬眼望瞭望垂手站立在一邊的徐師爺,道:「這兒談話方便麼?」

  徐師爺幹了二十多年的幕府文案師他是個老官場了,一聽這話,當然明白江阿郎的意思,不待彭總兵開口立刻躬身說道:「屬下告退。」

  說著,哈腰施禮退了出去。

  徐師爺剛退出廳外,江阿郎便即轉朝展無畏說道:「你到外面走廊上站著去,不管什麼人一律不准走近三丈以內,違者殺!」

  他說時目射威凜,凜人心顫!

  彭總兵目睹那等凜人心顫的威棱氣勢,又耳聞「違者殺」三字,臉色不禁勃然一變,心神驚凜地暗忖道:「是什麼事?……」

  他這裡暗忖間,展無畏那裡已躬身應命大踏步走向廳外走廊上。

  這時,江阿郎已威態一斂,目視彭總兵說道:「彭大人,聽說前些日子夜裡,後面山頂上時常出現一道白光,騰空盤繞很久方才隱去,有這回事麼?」

  彭總兵神色恭敬地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據說那道白光可能是佛門『貝葉神刀』之類的前古神兵寶刃所化的寶氣。」

  江阿郎道:「你上去查勘過麼?」

  彭總兵道:「卑職派人上去查勘過?」

  江阿郎道:「有何發現沒有?」

  「沒有。」

  彭總兵搖頭道:「據上去查勘的人回報,什麼痕跡也未發現。」

  江阿郎道:「你派什麼人上去查勘的?」

  彭總兵道:「副將朱彬。」

  江阿郎道:「就是他一個人上去的麼?」

  「是的。」

  彭總兵點頭道:「山勢陡削,根本無路可通山頂,非有很好的輕功很難上去,卑職帳下的幾位副將就數他輕功最好,除他以外,無人能上得去。」

  江阿郎微點了點頭,問道:「這朱彬是個什麼出身?」

  彭總兵道:「他原出身江湖。」

  「哦。」

  江阿郎默然了刹那,又道:「最近關上來了很多江湖人物,據說都是來奪寶的,你知道嗎?」

  彭總兵點頭道:「卑職知道。」

  江阿郎目光倏地一凝,道:「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

  彭總兵一怔!道:「您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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