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血劍屠龍 | 上頁 下頁 |
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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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天未大黑前,又向北奔了十好幾裡,在山區找了一處背風的隱密所在,就在安營紮寨。 有人在覓泉取水,有人在埋鍋造飯,有人在選擇最佳的崗哨位置。 徐不凡召來王石娘、高天木,道:「情形到底怎麼樣,嚴不嚴重?」 王石娘道:「不瞞公子說,情勢的確很嚴重。」 「嚴重到什麼程度?」 「鐘雪娥之言非虛,山東各府的兵馬、四衣衛、武林各派,俱已傾巢而出,正在朝這個方向集中,明日天亮以後,絕大部份的人馬可能就會先後趕到。」 「褚忠,褚良、褚鵬傑父子叔侄,是否皆親自出馬?」 「始終沒見褚忠其人,可能仍坐鎮濟南府,褚良、褚鵬傑就在百里以內,隨時可到。」 「四衣衛與火焰教是否已勾搭成功?」 「有此可能,但尚未成熟。」 「請在暗中保護上官姑娘,別讓她受到傷害。」 「我們會的。」 「注意查一下朱玉梅的來歷,此姝可能不簡單。」 「奴才與天木已經在留意她。」 「好了,吃過飯以後,你們繼續去辦你們的事,從此刻起,如遇緊急事故,或特殊狀況,你們可以隨時現身,不必等候召喚。」 「主人,我們已經用過晚餐,想現在就走,以便確實掌握他們的全盤動態。」 「好吧,辛苦你們了,請。」 天才濛濛亮,二老八駿已準備就緒,打算啟程上路。血橋抬上山道後,僅僅走了七八步,就被鐘玉郎、上官巧雲截住了。 這一次,鐘玉郎可不是匹馬單槍,還帶著金衣、銀衣使者各二名,銅衣使者四名。上官巧雲也帶來六名門下高手。 人數雖不多,俱屬一時俊彥,實力卻硬紮得很。 徐不凡愕然一驚,道:「巧雲,你也真是的,為什麼老是跟這種人在一起,萬一吃虧上當,再後悔就來不及了……。」 上官巧雲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道:「徐不凡,我警告你,你我早已情斷義絕,你再也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更沒有理由干涉我的行動,姑娘我是來替先父討命的。」 徐不凡苦笑一下,道:「巧雲,不,上官姑娘,不管你心裡怎麼想,我始終把你當朋友,令尊的死,如果實在無法諒解我,你隨時可以找我索仇,再殺我幾刀,但不包括現在。」 「為什麼現在不可以?」 「現在我要殺鐘玉郎!」 鐘玉郎虎吼一聲,道:「姓徐的,休出狂言,足下黃土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徐不凡沒有理會他,目光從八名四衣衛的臉上一一掃過,以無比鄭重的語氣說道:「你們八位聽清楚,也請轉告其他同伴,我宣佈四衣衛為非法組織,棄暗投明者,既往不究,如仍執迷不悟,繼續為虎作倀,不論首從,一律格殺!」 鐘玉郎聞言大怒,對二名金衣使者道:「呂忠,你們上去給我斃了他!」 二名金衣使者齊聲應諾,雙雙拔劍而上,沒見他們怎樣作勢,已自各攻一劍,動作乾淨俐落,速度快捷無倫,身手的是不凡。 徐不凡手按劍柄,連退三步才閃過去,道:「你們哪一位是呂忠?」 一名瘦高挑的金衣使者道:「你家呂爺爺就是我!」 「當年送偽造聖旨的人就是侯方與你?」 「不錯。」 「你也參予了殺害我全家的行動?」 「也不錯!」 「夠了,單憑這兩件事,就足夠你死一次,」 血劍一出,血光燦爛,一道火紅的劍影,隨著徐不凡快速移動的身形,箭也似的射向呂忠。 呂忠可不是省油的燈,旁邊又有一位得力的幫手,徐不凡的雷霆一擊竟告落空,反而遭到兩名金衣使者的前後夾擊,一時脫不了身。 緊接著,鐘玉郎又傳下第二道命令:「殺八駿!毀二老!」 他自知憑二名銀衣使者、四名銅衣使者的實力,不見得能制住二老八駿,隨又對上官巧雲道:「巧妹,你如果真的愛我,就快叫貴堡的人動手。」 上官巧雲因愛生恨,凡是能夠令徐不凡難堪的事,她都願意做,聞言惡狠狠的望了他一眼,立命門下高手猛攻八駿二老。 八駿二老面對十二名一流高手,馬上陷入苦戰。 鐘玉郎上前拉住上官巧雲的手,道:「來,咱們先搜他的血轎,再要他的命,今天我保證讓你親手割下他的腦袋瓜!」 二老八駿早被兩派高手纏死了,如入無人之境,鐘玉郎身形三閃,已到了轎門口,徐不凡大聲吼叫:「不要動!」卻擺不脫金衣使者,鐘玉郎挑開轎門鑽進去。 掌聲,震聲,還夾雜著驚叫聲,鐘玉郎像是撞到牆上的皮球,立又倒彈回來,雙手捧腹,臉色蒼白,這一掌挨得還真不輕。 王石娘從血轎裡沖出來,再添一劍,高天木也乍然現身,用乾坤圈猛砸他的後腦勺,想要他現出原形采。 為了上官巧雲的清白,徐不凡已下定決心要除掉鐘玉郎,大聲喊叫道:「殺了他!殺了他!」 鐘玉郎的命還真硬,一名金衣使者,二名銀衣使者,再加上上官巧雲的捨命相救,竟然以毫髮之差逃出鬼門關。 卻給呂忠帶來厄運,硬拚三十招後,吃飯的傢伙最後還是被徐不凡砍下來。 二名銀衣使者去後,二老八駿壓力減輕,又有兩名銅衣使者死在丁威,毛奇的手中。 情勢瞬息逆轉,鐘玉郎又負創在身,心知求勝之機已失,當機立斷,率眾退向徐不凡露營的方向。 「追,斬草除根,將四衣衛趕盡殺絕!」 徐不凡決心要將褚良的黨羽剪除乾淨,話一出口,便一馬當先追下去,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斜刺裡出現一群捕快,硬將徐不凡主僕攔下來。 為了血轎的安全,徐不凡密令石娘娘,高天木繼續追趕,自己則回到停放血轎的地方去。 捕快為數不少,約有二三十名,昨日在山村外所遇的一名捕快,對一位手持紅纓寶刀,滿臉絡腮鬍子,神態極為威猛栗悍的人說了幾句悄悄話,然後對徐不凡說道:「徐不凡,這位是我們兗州府的總捕頭許大力,出身武林世家,人稱鐵捕,兗州府盜賊不興,路不拾遺,全拜許總威名,你們今天插翅也飛不了。」 徐不凡略為打量了一下這位許捕頭,雄糾糾,氣昂昂,的確是一條鐵錚錚的漢子,雙手一拱,漫應了兩聲:「久仰!久仰!」 他深知秀才遇上兵,有理講不清,也懶得跟他們多說廢話,抬起血轎,領著二老八駿就走。 眾捕快沒料到有此一著,猝然無防之下,被突破圍困,一口氣沖了出去。 許大力動作好快,身形一彈,如水銀瀉地,接連三個起落,已追上殿后的徐不凡,粗聲喝道:「站住,以你徐不凡的名頭,不應該是一個三條腿的膿包才對。」 徐不凡邊後退邊說:「許總,我不是怕事,而是尊重你。」 「你他媽的這是什麼鬼話,俺聽不懂?」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我尊重許總是一條漢子,不希望傷了彼此的和氣。」 「去你的,老子從來不跟犯人講客氣,必須逮捕歸案。」 「徐某乃忠良後裔,並非作奸犯科之人。」 「少狡辯,你是三道六府通緝有案的欽命要犯。」 「那是誣陷,是欲加之罪。」 「有沒有冤屈俺不管,到府裡去再說。」 「抱歉,我不接受不公平的審判。」 「哼,這可由不得你,拔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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