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神眼劫 | 上頁 下頁 |
一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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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火—沖,也冷冷道:「老丈這豈不強人所難?小可告辭!」 邱潛機倏然冷笑—聲道:「正是如此,只怕你走不了!」 話起身動,右手一揚,食中二指,猝然飛出,向房英腰際麻穴點至。 這驟起暴襲,不但快逾電光。而且招式部位也奇奧已極。房英大驚之下,要避已不及。吭!「哼!」了一聲,人已中指而倒,被雷三炮伸手扶住! 他驚怒交進下,不由怒喝道:「這算什麼意思?」 雷三炮粗獷的笑道:「小老弟,委曲你一下,我保證對你沒有什麼惡意。」 說完口中打了一聲胡哨,只見一輛馬車,轤轤而來。房英這時才發覺這批光明境的高手,早有預謀。 這時他心中焦急萬分,星眸中露出憤怒的光芒,卻不知道對方這番舉動到底是什麼用意?更不知道對方會怎樣擺佈自己! 馬車馳近,齊天聖微微一笑,道:「房小友,老夫只能暫時委曲你一下,同時你的手指傷處也該包紮一下了。三炮,扶房少俠入車!」 說話中,又向僵直的房英揚手—拂。 房英只覺眼前一黑,人立刻憩然進入夢鄉,要暈未暈時,僅瞥見夏芳芳嬌容上浮起得意的微笑。 他不知道這完全是夏芳芳的主意。原來自邱潛機一時大意,未能獲勝,為了賭約,只能暫時退出玉皇寺,到了泰山山腳,夏芳芳倏然停步沉思起來。 她是光明境主的愛女。她不走,齊天聖等人自然也停住腳步,雷三炮不由奇道:「公主,你住想什麼?」 夏芳芳秀眸一轉道:「我在想一個問題。」 夏芳芳故作深沉的道:「我在想房英剛才破解邱老那招『飛輪飛魂』煞手的手法,頗像父親提過的那家對頭,昔年用以避過父親三次飛輪煞手的招式!」 此言一出,齊天聖及邱潛機神色頓時一震,齊齊沉思起來。 當時誰都沒有注意,經此一提,不由皆感到懷疑起來。 「你們都不知道家父所以絕足中原,就因昔年在中原與那個對頭冤家遭遇,三擊不勝,被迫立誓,不能再到中原走動?十餘年來,他老人家時刻耿耿于懷,未曾忘懷,認為是奇恥大辱。但我曾一再問起,父親卻始終不肯說出對方姓名。最後被我纏不過。才略說飛輪三大奇招被擊敗經過,卻仍未說出那人姓名,以昨夜情形看來,我以為必須查究一番。」 邱潛機也深沉的道;「不錯,『回天輪』飛掠脫手三大奇招,當今世上,可說從無人能破解,敢情那姓房的小子真與主人昔年仇家有關?」 夏芳芳另有用意的道:「不論如何,我以為先把他帶回光明境再說。」 齊天聖卻搖搖頭道:「老朽昔年曾聽主人說過,那曾擊敗主人的對頭姓褚,而昨夜小夥子卻姓房。聽說中原有個『神眼』房天義,那小夥子或許是『神眼』什麼人?那房英能化解潛機獨門煞手第一招,說不定只是憑著目力智機,可能不會與昔年姓褚的有關係?」 夏芳芳秀眸一瞪道:「齊老,你怎能這麼肯定的說沒有關係?」 齊天聖微微一笑道:「實在說,那房英的資質天賦及—身骨氣,實非常人所能及,老朽實在有點喜歡他!」 說到這裡,輕輕一歎道:「比起岑風,可真是強得太多了!」 邱潛機鼻中一哼,道:「齊老,你好像喜歡看我失手吃癟!」 齊天聖哈哈一笑道:「老夫是以事實而論,跟你輸贏是兩回事。」 夏芳芳臉上卻透現出一種奇異的光彩道:「不論怎麼說,我以為應該先查查他真正底細。」 齊天聖一愕道:「怎麼查法?」 夏芳芳笑:「等他下來,我們先不談別的,先用別的話套—套!」 「與那姓褚的有關又如何?」 「把他押回光明境,*那姓褚的出來,讓父親出出昔年那口冤氣!」 「假如錯了呢?」 夏芳芳微微咬牙道:「也先把他押回光明境!」 她似乎橫下了心。 齊天聖又怔一怔,目光在夏芳芳臉上轉了兩轉,倏然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夏芳芳嬌容一紅,知道被他看穿了心事,嗔道:「齊老,你明白了什麼?」 齊天聖微笑道:「公主,老朽看著你長大,還能不明白你的心事。唉!光明境中少年,卻無人可以匹配你的,好不容易養出一個岑風,想不到他竟如此不識抬舉!如今遇到這等絕世良材,豈能再輕易錯過。」 夏芳芳嬌容更紅得發赤,頓腳道:「齊老,你胡說什麼?」 話雖這麼說,但語氣中已無異有些默認。 齊天聖卻大笑道:「好,好,老朽不說,罷了,老朽成全公主,誰叫那房英小夥子硬出頭,這次嚇嚇他也好。」 於是。在這番對話後,才演出了這幕戲。可惜房英卻被蒙在鼓中。 浪濤洶湧。 海天相連。 臘月的海風,吹在人身上,像刀刮一般。在南海一片汪洋之中,只見—艘巨大的木船,揚帆直進。 當房英再度醒來的時候,他發覺所睡的床。似乎並非像前幾次那麼平穩,有點搖搖恍恍,這與他以前被解穴醒時感到顛簸的感覺不大相同,慌忙睜眼一看,果然木屋竹榻,身臥錦被之中,旁邊坐著那位對自己始終微笑的夏芳芳。 搖晃的情形繼續著,而且似乎聽到水聲。他不由坐起冷冷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自被俘以來?他因激忿,苦於功力被制,從不假以詞色。 夏芳芳依然溫和地微笑著道:「這是我家的船,此刻己在南海之中。」 房英一呆,情急地道:「幾時下的船,上次我記得尚在陸地上……」 夏芳芳輕歎—聲道:「不錯,就是前站打尖後下的船。英郎,你這麼久末進飲食,餓了麼?」 房英臉色鐵青,冷冷道:「不勞關懷!」 夏芳芳輕歎一聲道:「英郎,雖然委曲了你一些,但讓我以後補賞你,難道這一路上,你還不知道我的心?」 房英冷笑道:「我根本不懂你在怎麼擺弄我!但是卻知道我是被俘,功力受制,生死兩茫,有充分受辱的感覺。」 夏芳芳幽怨地微微一歎嬌聲道:「英郎,那時你若不倔強有多好。唉!過去的不說也罷,現在我就解開你的血穴,怕的是……?」 房英接口狂笑道:「怕的是我會殺你?」 夏芳芳嘆息一聲,搖搖頭道:「怕的是你會莽撞,造成二損之局!」 房英鼻中一哼,卻見夏芳芳又道:「英郎,假如你答應我,安心等候到光明境,我就立刻解開你的血穴。」 房英詭笑—聲道:「好,我就依你—次!」 夏芳芳緩緩走近,伸手拍活了房英氣穴,經血一活,真氣立刻暢通。房英暗暗催運一周天,倏感這多天來的怨氣,齊上心頭。他頭一抬,一掀錦被,人已躍起,對著夏芳芳冷笑道:「夏姑娘,現在區區要得罪了!」 右掌凝勁,如電向對方纖肩拍去。 這一擊,勁力暗蓄,—觸即吐,顯然存心要夏芳芳的命! 夏芳芳神色一黯,幽幽一歎,竟—動不動,仿佛甘心寧願死在房英掌下似的,既不避,也不動。 房英掌貼對方羅衫,見狀不由一呆! 這刹那,他不由想起在欲殺天香院主那一幕。一個念頭倏然閃過腦際! 「如那等女魔頭,我都無法出手暗算,現在怎可對她動殺機?她這麼束手待斃,我縱然殺了她,豈非令人恥笑。何況她雖把我俘來,似乎並非要害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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