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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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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英一呆道:「這話怎麼解釋?」 靜果僧目閃淚光,道:「知客僧法善,檀樾認識麼?」 房英點點頭。 「他就是一例,急急出手時,忘了手執禪仗,以雙掌抵敵,對手也是一名少女,論功力,並非是法善對手!」 房英道:「那就一掌殺了對方,豈不結了!」 「可惜法善反而傷在對方指下。」 房英一愕道:「這怎麼可能呢?難道對方施用什麼迷藥及毒藥?」 靜果僧白眉掀動,似觸及往事,極為傷心地道:「那倒不是。法善一掌擊向對方一眼見對方非死即傷,豈知那少女卻咯咯一笑,反而一挺胸頂迎了上來,口中還笑著說:大師沒有嘗過女子滋味,莫非已看上了奴家,想趁機摸一把,揩油過癮……」 房英怒駡道:「下賤!」 「唉!出家僧人,再臉厚也不會往那種地方下手,法善掌式只能閃開,卻不料對方趁機立下殺手!」 說完了,長長一歎,兩粒清淚,已落下衣襟。 房英也是一歎! 設想當時情形,少林高僧都是正直不阿,嚴守佛戒的弟子,難怪對付不了這批不擇手段的魔鬼。 他歎聲道:「若是晚輩,就不管她怎麼說,早就一掌過去了。」 靜果僧慨歎道:「檀樾非佛門中人,自然無關緊要。但本寺弟子因從未碰到這種情形,心理自然不同了!」 房英也不想與靜果僧爭辯,說道:「後來呢?」 「敝派鏡清掌門—看情勢不對,寺院一片大火,知道已無法可留,只能從保存實力上設想,立刻下令撤退,好容易擺脫強敵後,清點人數,整整損失三位高僧,五十余名弟子。」 房英黯然道:「那時前輩應該通知小可一下,也好讓小可盡一已之力。」 靜果僧微微展容道:「檀樾俠義之情,老衲知道。但掌門人卻不讓別人驚動你,怕分了你練功之心。」 房英一陣激動,對少林掌門感到衷心的感激,默然半晌,才道:「前輩在客棧中曾說找過晚輩,那時何不到武庫中去找?」 「唉!老衲隱跡在少林寺附近三四天,卻見有天香院的人一直在少林殘垣中監視巡查,故無法接近。」 房英一想,知道必是前宮宮主燕南翎那批人。 卻見靜果僧接著又道:「後來那些女子不見了,老衲到武庫一看,已失去了你的影蹤,屈指一算,剛超過百日。聽檀樾剛才說,大約已到開封了。」 房英點點頭道:「現在貴派掌門人及弟子在何處棲身?」 靜果僧道:「撤退後,就奔贛境黃坡雙風寺棲身隱蔽,一方面整頓。最近敝派掌門感到那雙風寺太小,容納這許多人夠苦了,何況雙鳳寺的僧友,俱是不懂武功的俗世僧人,再住下去,人家不說話,自己心裡也不好受,故已決定遷居。」 房英點點頭道:「遷到什麼地方?」 靜果僧道:「泰山……」 「泰山?」房英心頭大驚,急急道:「怎麼想到遷往那裡去的。」 靜果僧道:「泰山朝月寺主持也是一位隱世高手,與敝派掌門私交頗篤,再說那地方遠隔塵世,地方也大,頗為理想。少俠,你神色這麼難看,難道去不得?」 房英急急道:「前輩快報訊阻止,千萬去不得,泰山已變為天香院的總壇了。」 靜果僧神色大震,倏然起立道:「這麼一來,豈非自投死路。糟,他們恐怕早已上路了。」 房英道:「那麼前輩一想貴派的行程如今可能到什麼地方,急追還不算遲。」 「可是老衲分身乏術!」 房英又是一驚道:「這怎麼說?前輩難道還有什麼事?」 靜果僧焦急地道:「老衲並非本身有什麼事,找到你檀樾,通知了地址,以便連絡,任務已算了了。只是敝派掌門因憤于上次武當上門尋畔,以至少林遭劫成灰,故親自選了五十名僧人分途上武當問罪復仇了!」 房英跌足道:「這怎麼成,此刻天香院消息靈通,動一發而牽全身,鏡清大師此去豈不是冒險?再說,這一來,豈不正中『天香院』心意,各大門派相互仇視,互相磨擦,間接造成她的勢力,大師就速追武當那—方面,請轉告鏡清前輩,所有真正掌門未找到前,切不可妄動,請他即刻折回,至於往泰山的貴派弟子,晚輩正好要到泰山,就由晚輩去追,目前既能在雙鳳寺安身,只能暫時耽著,再設想其他辦法。」 靜果僧忙道:「檀樾既這麼安排,老衲就放心了,事不宜遲,老衲就先走一步。」 說完,身影一長,已穿林而出,消失在暮色之中。 房英剛鬆弛過來,卻被這突來的變故,弄得又緊張起來。 他眼看天色將臨薄暮,為了不使少林再遭到損害起見,只有再星夜兼程。 於是他清理了一下青石上的乾糧,暗思自己剛才已冒充了岑風,此刻何不索性冒充到底,路上也可以方便一些。 念頭方落,收拾好正欲出林,陡聽林外冷笑一聲道:「小子,你果然跑不脫大爺的手掌!」 陰沉沉的語氣,不懷好意的話,使得房英心頭怦然一震,飛旋轉身一冷笑道:「是誰?」 「鐵面閻羅!」 這次回答聲一落,松樹中倏已閃出一張死板板的臉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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