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神眼劫 | 上頁 下頁 |
一〇七 |
|
靜果僧臉色頓時一變,驚呼道:「會是他?唉,這等高手竟然甘心受『天香院主』驅使,看來那魔頭定難以對付。好,老衲與你先離開這裡。」 話聲方落,院落中倏然起了一陣步履聲。 靜果僧已是驚弓之鳥,聞聲頓時神色一變,低聲道:「果然我們遲了一步,那個朔長虹又回來了。」 房英也是心中一驚,凝聽片刻道:「前輩未聽出步履聲只有一人麼!若僅是那『鐵面閻羅』一個,晚輩自信還能對付,那時前輩可以先走一步。」 靜果僧點點頭。 這時那陣步履聲,已到房門口,房英早已靜立房中,氣凝丹田,蓄勞而待。他準備對方身形一出現房門口,立刻排出運掌,給對方一記十成「達摩先天罡氣」。 他方準備好,房門口果出現一個人,但這人走路跌跌倒倒,尚用手揉著眼睛。房英一聲輕叱,雙掌方欲推出,只見對方啊地驚呼道:「客官,這……這怎麼搞的,連房子也打垮了?」 一看竟是剛才被「魔傘鬼影」一揮,摔暈過去的店小二。房英反而一愕,急忙收回推出的掌勢,松了一口氣,苦笑道:「夥計,你怎麼到現在才來。」 這夥計此刻已頭腫鼻青,聞言怔了一怔,倏見房中的屍體,大驚道:「客官還殺了人!」 房英微笑道:「剛才你差點被他殺死,這種壞蛋不該殺麼?」 夥計苦著臉,滿面惶急道:「這……這怎麼辦?客官住店不到半天,不但把房子弄垮了,還做下了命案。這……這叫我怎麼辦?給掌櫃的知道怎麼辦?」 房英星眸一瞪,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拋出房門口,道:「夥計,房子壞了,照價賠賞,人死了,等下自會有人收屍。你還不快離開,再要在這裡,恐怕你的命又將呼嗚哀哉了!」 夥計混身一顫,他剛才吃過苦頭,知道江湖人最不好,惹,有了銀子,也有了交代,那敢再等著找死,忙佝身拾起銀子,諾諾飛奔出院。 房英這時轉身對靜果僧道:「前輩尚能走否?」 靜果僧飄然離床,點點頭道:「暫時還不礙事。」 房英道:「那麼走吧,客棧門外,說不定那朔長虹會派人暗中釘定咱們,依晚輩之見,還是從這後院中翻牆出去。」 靜果僧點點頭,身形已掠出房外。 房英隨後跟著,輕巧巧地翻出矮牆。這客棧後面卻是條冷清的死巷,雖是中午時光,卻正好沒有人經過。於是二人飄然落地,辨了辨方向,急步向華陰城外逸去。 就在房英與靜果僧離開客棧盞茶時刻,三星客棧門口陡然如風—般闖進來五個人,為首一人正是「鐵面閻羅」朔長虹。 身後跟的是四名身佩長劍的中年漢子,個個目露凶光,身手矯健。 這一行五人進了客棧連招呼也不打,大刺刺地向後院直撞。坐在櫃檯中的掌櫃,正要相攔,一旁的夥計卻輕聲道:「掌櫃的,你只當瞎了眼沒看見,否則小心腦袋搬家!」 「鐵面閻羅」朔長虹神色倏然死板板地,腳下生風,走進後院,目光一瞥,卻見房門向外倒塌,呼地一聲,已掠到了門口。 其餘四名漢子見狀也一陣輕輕訝呼,跟了進去,當一見房中「魔傘鬼影」的屍體時,神色同時一變! 此刻的「鐵面閻羅」臉上不再是毫無表情了。肌肉扭動,目光中充滿了殺氣,一頓腳道:「本座上了大當,想不到梁老弟死得這麼快!」 一名漢子低聲道:「檀主,是岑長老才下的手?」 「呸」 「鐵面閻羅」吐了一口唾沫道:「什麼是岑長老,分明是那房英小子。快!現在追還來得及!」 說著身形已電掣而起。 另一名大漢急急道:「要不要傳訊附近別壇的兄弟幫忙!」 朔長虹人已飄過短牆,聞言怒哼一聲道:「你是要本座丟臉麼?」 那說話的漢子顯然也是屬於追魂壇下,本是一番好意,聞言不由凜然住口。 五條人影,在滿天陽光之下,漸漸消失在層層屋脊深處。 而在這同時—— 華陰城外一座松林中,靜果僧與房英對面相坐,娓娓而談。 一塊大青石上,擺著一些肉脯乾糧,二人正在對坐吃著。 房英摸摸肚子,覺得已很飽,遂道:「前輩剛才一陣調息,傷勢好了麼?」 靜果僧微展笑容道:「多虧檀樾相助,否則,恐怕老衲已一命歸陰了。」 房英謙遜道:「區區巧合,前輩切莫介懷,剛才晚輩已將經過情形奉告,現在前輩該說說經過了。何以晚輩出了武庫,前輩及貴派高僧人影俱無,難道受了嚴重損害麼?」 靜果僧長歎—聲道:「這是劫數,那天,那武當假道士雖沒有把老衲等如何,後院卻來了不少蒙面高手,而且竟有不少女子。」 房英恨恨道:「果然他們是先謀而動,後來怎樣了?」 靜果憎恨恨道:「他們一路燒殺,本寺陣腳無法不亂。唉!百年古寺,卻毀於一旦……」 房英奇道:「貴寺僧侶為數不少啊!」 靜果僧黯然歎道:「論實力,敝寺卻未必懼怕他們。但那些女子都非常難惹,不但身手劍術極高,而且…而且……唉!出家人從來未與少女動過手,有許多地方,極感不便,因此反而被她們所趁!」 房英歎道:「前輩頭腦太迂了,生死存亡之戰,那還能顧及男女之嫌!」 靜果僧搖搖頭道:「檀樾那時不在當場,自然不知道動手情形。那批少女與本寺僧侶弟子動手時,每遇危機關頭,卻不要命的硬沖!」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