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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達書庫 > 曹若冰 > 寶旗玉笛 | 上頁 下頁
一四三


  歐陽昭順手一拉手中的漢子,朝他們三人面前一送道:「不要動,動一動我先要他的命!」

  年長漢子聞言,眼淚鼻涕一起流,哀求道:「好兄弟。你們千萬別動手!千萬……」

  另外三個中的一個,撐著膽子色厲內荏地叫道:「快放下我們的頭月,你膽敢在天魔教的分壇腳下撒野,活得不耐煩了!」

  歐陽昭聞言,劍眉一揚,睜大了眼睛道:「你們是天魔教的手下?」

  那發話之人,看見歐陽昭的語氣緩和不少,以為他被天魔教的名頭嚇唬住了,一指胸前的記號說道:「這假得了嗎?

  今天不知有多少成名的英雄好漢,都是我們兄弟招待過的。」

  歐陽昭將手上抓著的漢子一松,那漢子蹌踉地前趨,歪歪斜斜地幾乎跌倒在就地,跑到同伴中間,眼光碌碌地望著歐陽昭。

  歐陽昭探手在懷內取出一塊銀牌,朝他四人面前一送,揚聲道:「你們認得這塊權威權杖嗎?」

  那四個天魔教眾,一見銀光閃閃的權威權杖,不由愕然一驚,楞了一刻通的一聲,八膝落地,跪在地面直挺挺的神色懼怕至極,望著歐陽昭道:「屬下不知前輩駕到,罪該萬死,乞求從輕發落,以觀後效!」

  說完,個個叩地有聲,如伺小雞吃米一般,叩頭不迭,情實可憫。

  歐陽昭收起權杖,道:「你等起來,有話問你。」

  那四個漢子爬了起來,垂手恭立,低頭不敢仰視,狀極恭謹。

  歐陽昭和靄地道:「你們分壇在何處,分壇壇主何人?」

  年長漢子肅聲道:「分壇設在鎮尾龍王廟內,壇主人稱小白龍陳武雄。」

  「今日為何放出明樁暗卡?」

  「黃山大會,生恐有人在此生事。」

  「黃山上下來了什麼人?」

  「除了九派一幫之外,三山五嶽的人士,約莫有數百人之多。」

  「如今都在鎮上住下?」

  「沒有。只有一群人在鎮上停留。」

  「什麼人?」

  「一個個通身黑色裝扮,很少外出,出來必然黑紗蒙面,個個武功特異。」

  「他們是否稱做一統教?」

  「這個恕屬下不知。」

  「既在你們碼頭上落腳,難道你們也找不出來龍去脈來?」

  年長漢子面色一凜,咚又跪了下去,伏在地上,戰抖地道:「許是同分壇壇主有約,只有壇主才知道!」

  「在我之前,你們可曾看見有人進入仙居鎮?」

  「初更時起,已沒人再進入本鎮。」

  「其他各處?」

  「本壇均放有明樁,按有暗卡,一處有動靜,全鎮都知道。」

  「如此說,我進鎮來,全鎮都知道了?」

  「不,尚不知道。」

  「卻是為何?」

  「因為……」

  「為何吞吞吐吐?」

  「小的們該死!因為見前輩年紀青,先前錯認是一般趕夜路的客商,後來……」

  「後來怎樣?」

  「後來見前輩不像是武林高人,所以未施放訊號。」

  「好。現在你施放出來,要他們都到這裡來,我有要事問他們。」

  那年長漢子才從地上爬起來,由懷內取出一截茶杯粗細的竹筒,一端透空,底端拖出一大截絲線。

  但見他一手執筒,另手把絲線猛的一拉。

  嗚的一聲竹筒內飛出一團旋轉不停的竹蜻蜓,上飛半空,嗚嗚之聲悠揚刺耳清晰可聞,歷久方停。

  半晌毫無動靜,年長漢子面露疑惑之色,噫了聲道:「奇怪!」

  他說著,又將竹筒的絲線一拉。

  同上一次一般嗚嗚之聲,不過這一次飛出了兩枚竹蜻蜓,兩聲厲嘯,劃空而起,夜闌人靜,特別洪亮。

  過了片刻,仍如泥牛入海。

  年長漢子臉色大變,神情十分不安,對著歐陽昭哭喪著臉道:「上稟前輩,今晚情勢有變,只好再發警號。」

  他說完,回頭對其餘三人道:「九子齊發!」

  那三個人聞言,各自懷內取出個同樣的竹筒來,同喊了一聲:「發!」

  嗚嗚之聲連起,每個人發出三個竹蜻蜓來,九個旋光直透銀漢,震耳驚魂淒厲欲絕。

  然而,夜風徐來,銀河耿耿,直到九枚竹蜻蜓紛紛落地,也不見有半點動靜。

  年長漢子望著歐陽昭道:「上稟前輩,九子齊發,乃是本分壇的火急訊號不見回應,不知為何。」

  歐陽昭心知他所說必是實情,眉頭一皺道:「帶路到龍王廟分壇。」

  四個漢子應了聲:「是。」領先徑向鎮尾走去。

  紅牆碧瓦迎著廟門高矗著一對大旗杆,大門雕刻甚為工細,金漆匾額,龍王廟三個泥金大字隱然可辨。

  四個漢子來到門首,捏唇一聲忽哨,然後對歐陽昭道:「前輩稍候,必有人前來開門迎接。」

  歐陽昭淡淡一笑道:「做夢。分壇內若有人,怎的适才九子連發會毫無動靜呢?」

  說時,一騰身,先上了門樓之上。

  那四個漢子也互望了一眼,吃力地騰身躍上院牆。

  龍王廟一連三進大殿,俱是燈燭輝煌,但都闐無人聲,一片沉寂。

  年長漢子就著院牆之上,低聲對歐陽昭道:「前輩,第一進是聚英廳,第二進是壇主的議事廳,第三進是兄弟們的練武廳。」

  歐陽昭哪管它是什麼廳,一邁步,飄下了門樓,就勢在空中一挺腰,乳燕銜泥,人就輕虛虛地落在第一進的石階之上。

  但見石階右首,靠著盤龍柱,倚著個天魔教的人,似乎是值更守夜的,竟自沉沉入睡。

  這時,那四人也已跳下牆來,上了石級。

  年長漢子一見盤龍柱的那人,厲聲叫道:「夏三,你睡死了嗎?」

  不料叫做夏三的人哼也沒哼一聲。

  歐陽昭情知有異,一個箭步,躥到那人身側,低頭一看,原來早已氣絕多時。

  他看清之後,一揚手道:「他被人點了死穴,隨我來!」

  說完,不等那四人應聲,飄身進入第一進大廳。

  大廳上東倒西歪,橫七豎八地躺著十來個魔教的人,全都是面色烏紫,口角流血,廳上杯筷狼藉,酒菜猶存,敢情是集體中毒。一股腥臭之味,使人欲嘔。

  歐陽昭心中忽然一動,這中毒的通身發紫,腥臭難聞,不是同黃山上追下來第二條漢子一式無二嗎?這必是一人所為,這人會是誰?

  他心中念著,手上一指中毒之人,向四個漢子問道:「哪一個是你們分壇主小白龍陳武雄?」

  四人分別看了個遍,奇怪地道:「上稟前輩,其中並無本壇壇主。」

  歐陽昭心中大疑,問道:「你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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